第20章 他明知道,我最討厭孤獨(2 / 2)
說到這裡,她唇角的笑意更濃,陰森而詭譎:「若是我贏,我要整個天界為我父親陪葬!」
「妖女,休得猖狂!」其中一位上仙忍不住,直接朝著明月攻擊過去。
阿寶上前,直接擋住對方的攻擊,手中玄鐵直接朝著人劈過去。
就在眾人以為對方要被這一劍給劈死的時候,墨夙手中幻化一隻白劍阻擋了阿寶的攻擊,救下那人。
阿寶後退一步,就在此刻,白劍直接朝著他攻擊過來,阿寶剛欲抬手阻擋,一道白色身影擋在他身前,將攻擊給擋了回去。
白劍回到墨夙手中。
「主人。」阿寶有些擔憂的看著明月。
「退下吧。」明月輕輕開口,視線落在墨夙身上,唇角的笑意更濃烈:「開始吧!」
話音落下,明月手中幻化出白劍。
阿寶看著她手中的白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主人想要做什麼?
墨夙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白劍,那雙未曾有過波動的眸子此刻總算是掀起一絲漣漪。
腦海中,少女匪氣的聲音響起:「你這把劍就叫比翼鳥,而我這劍就叫連理枝!」
「一說出名字,就知道這是情侶劍!」
恍惚間,女子手持的長劍已經來到他麵前。
墨夙握劍擋住劈開對方的攻擊。
明月變換招式再次朝著他刺過去。
兩人在半空中打鬥著,下麵一群人趁著機會,再次對著魔族發動進攻。
整個幽靈山再次響起廝殺聲。
幾百個回合下來,雙方未曾分出絲毫的勝負,而下麵屍橫遍野,顯然,魔族在此刻要占盡優勢!
墨夙視線掃一眼下麵的情況,眸光微動,再次看向明月,眸底透著幾分冷意:「收手!」
「不可能!」她沖著他笑,痞氣而優雅:「我說過,我要整個天界陪葬!」
墨夙抿唇,手持長劍,主動朝著人攻擊過去。
來勢凶猛,明月連連後退,他卻再次問她:「收手嗎?」
「絕不!」她笑,即便麵對他的攻勢有些招架不住,卻依舊堅持著。
墨夙唇瓣緊抿,手中長劍一刺,直接劃破她的手臂,血液染紅長劍。
墨夙瞳孔一震,握著長劍的手僵硬的沒有動作。
明月卻不見絲毫的反應,反而充滿殺機的拿劍刺向,墨夙抿唇,眸光一閃躲開她的攻擊,並且朝著她再次一劍刺過去。
墨夙愣住,未曾想過,剛剛的那一劍,她竟然沒有躲開。
長劍刺入她的身體,血液順著傷口流出來,染紅白裙。
阿寶時刻注意著明月,等他抬眸去看的時候,正好看到墨夙手中的劍刺入明月的身體。
殺掉麵前的天兵,他朝著明月飛過去,玄鐵刺向墨夙,卻被明月伸手拉住。
玄鐵距離墨夙麵門不到咫尺。
「阿寶,收回來!」明月開口。
阿寶握緊玄鐵,麵目猙獰,雖不甘心,卻還是聽命的收回玄鐵。
明月握住刺入她身體的長劍,直接扯出來,血液瞬間流得更凶猛。
「主人!」阿寶驚慌。
明月沒有捂住傷口,而是任由血液染紅白衣。
她抬眸望著墨夙,扯扯嘴角,笑起來:「我輸了,願賭服輸!」
明月一句話,所有人都停下動作。
阿寶扶著人,雙眸泛紅:「主人,我們沒有輸,我們還可以……」
「阿寶!」明月開口打斷他的話,聲音有些虛弱。
手持長劍,明月直接放在她脖子處,眸光靜靜的落在墨夙身上,唇角笑意不變:「我把命給你!」
就在她剛要有動作的時候,墨夙直接用手中長劍劈開她手中的劍。
兩劍相碰,紛紛斷裂。
三人紛紛一愣。
明月笑出聲:「看來,它們都在為我做道別。」
墨夙被沒有說話,長袖之下,雙手緊握成拳。
平靜的外表下,早已亂了方寸!
「殺了妖女!」眾神吶喊。
明月嗤笑,側頭對著阿寶開口:「阿寶,離開。」
阿寶搖頭,一臉認真:「主人在哪,我在哪!若是地獄,我也陪著你去!」
「離開,這是命令!」明月沉了聲音。
「阿寶便違抗你的命令!」阿寶執著的開口。
「要留下就留下吧!」一直沉默的墨夙突然開口打斷兩人的談話。
明月擰眉,眸底閃爍寒光:「墨夙,你若傷他絲毫,我化身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的警告憤怒,墨夙看在眼裡,依舊沒有絲毫波動。
眾神吶喊:「除掉魔族,殺死妖女!」
墨夙再次開口:「奉天帝之命,將魔族之王明月囚禁幽靈山五百年,以贖殺戮之罪,魔族所有人五百年不準踏出魔山,違令者,殺無赦!」
眾神不解,而墨夙一聲令下,卻無人敢開口反抗。
伴隨著他的話,眾神離開,所有在場的魔族之人被送回魔山。
整個幽靈山剩下明月以及不肯離去的阿寶。
「你可有話要同我說?」墨夙問她。
明月仰頭望著他,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臉一片蒼白。
她虛弱的沖他笑起來,笑容妖孽嫵媚,如世間最誘人的毒:「墨夙,你今日留我性命,五百年後,你會後悔的!」
他沉默的望著她,抬手布下結界。
揮手間,幽靈山所有屍體全部化為灰燼!
整個幽靈山寸草未生,荒蕪而蒼涼。
他凝視她片刻,轉身離去。
「主人,我為你療傷!」阿寶著急的開口。
明月扯扯嘴角,笑容有些蒼涼:「阿寶,你說他怎麼那麼狠心,讓我獨自留在這裡?他分明知道,我最討厭孤獨!」
「五百年,他可真的狠心!」
阿寶抿唇,想要安慰,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本就不會說話。
「阿寶,其實我真的想死!」明月倏然開口。
阿寶愣住,有些緊張。
明月卻笑起來,笑容絕美,她沒有再開口,而是安靜的躺在地上,緩緩閉上眸子。
阿寶神色擔憂,沒有說話,卻開始運氣給她治療傷口。
五百年很漫長,阿寶以為,明月可能就養傷的這些日子安靜一些,等她好了,依舊會和以前一樣,每天有說不完的話。
然而,他錯了。
自從那日她說完之後,她的話就變得異常的少,一直到後麵,好幾個月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她喜歡每天去到幽靈山最高的那處山頭坐著,一坐就是好幾天。
她素來喜歡的白衣也全部扔掉,變成了紅色。
看著坐在山頭上,紅裙飄飛的絕美少女,他明白,她怕是恨極了那個白衣男子。
從進入靈山修行開始,她便學著他穿一襲白衣,隻因白衣與他更配,她就未曾換下穿過其他顏色的衣裙。
即便是神魔大戰,她依舊是一襲白衣。
他明白,那一戰,當長劍刺入她身體的那一刻,一切就變了!
五百年很長,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毫無生氣的地方,五百年更像是一種煎熬和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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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刻入骨髓的容顏。
她扯扯嘴角,原來,隻是一場夢,就會讓她甜到心底,痛到肝腸寸斷!
墨夙對上她自嘲的笑,心裡不由一緊。
她昏迷了七天,夢到了什麼嗎?
竟然是這般模樣。
看著女子從床上起來,墨夙趕緊扶著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明月沒有說話,她吞下了那顆白色珠子,和她身體裡魔族聖物相互融合了,隻感覺身體有用不完的力量。
她望著他,倏然伸手再次摟著他的脖子,微微湊近他,兩人之間的距離近道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他想要推開她,卻聽到她含笑的聲音響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願意看見我死,你想我活著?」
墨夙抿唇,伸手握住她手臂,將她扯開:「好好休息。」
起身,他便轉身離開。
明月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勾唇笑起來。
眸底的光一片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