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風起(1 / 2)
「程依依。」張子默輕哼著吐出了三個字。
謝遠看向張子默的眼神瞬間變了,腦海之中已經腦補出了一台可以拍八十集的狗血電視劇……
謝遠忽的意識到不對,狐疑的看向張子默和二狗。
假如二狗真是蔣天明的私生子,可張子默作為掘墓人不是逐日魔教的嗎?
「你小子那是什麼眼神,程依依的身份特殊,老子懶得跟你解釋,總之我是受人之托。」
「不用說,我明白,肯定是老狐狸教你的吧?」謝遠大方的擺擺手,「實際上我也瞞了你很多事……」
「其實我都知道。」二狗撓著頭說道。
「老子在外門待了二十幾年,除了二狗和晉升內門的,誰能活上超過五年,而且你還帶上了李晟,就憑這一點你問題就大了去了。」張子默不屑的說道。
謝遠一想也是,隨即釋然,不怪自己不小心,這實在是個無法回避的硬傷。
謝遠身軀一僵,隨即又聽張子默接著道:「其實我們都知道。」
「有那麼明顯嗎?」自以為一直隱藏的非常成功的謝遠有些訕訕。
張子默無語,卻也明白謝遠已經猜到了什麼,而二狗則是傻笑,隨即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二哥,對不起,我……」s:
「不對,你們兩又是什麼關係?」
在場修士都忍不住有些咳嗽。
如石尊等人很想說點什麼,可想起源地種種又有些無言以對。
張子默有些羞惱的說道。
謝遠正想再追問幾句,一旁卻是傳來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幾位未免也太過囂張,真當我等不存在嗎?」
謝遠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是一個袖口繡龍的青衣男子。
「你就是那如今的天陽門年輕一輩第一人……天陽劍神?」海璿湛藍深邃的雙眸凝視著謝遠,似要看穿他一般。
「這種虛名不提也罷。」謝遠淡然的擺擺手,「雖然青州一年輕輩第一人和極東之地年輕一輩第一人也是我,但我從來不在乎這些,名利於我猶如糞土。」
「咳咳……」
海璿一怔,隨即唇角露出了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你這少年真是有趣,一會你若願臣服,姐姐可以饒你一命。」
「你有什麼長處嗎?」謝遠問道。
「長處?」海璿一怔。
「你要招攬我,那總得有點福利啥的,都什麼年代了,難不成就憑一張嘴?」謝遠笑道。
「那不知道弟弟你想要什麼呢?」海璿的五官依舊端莊,但那眼神卻是如同漩渦,她輕輕一笑,「你可知道,我們海州女子都是水做的呢。」
「水?」謝遠輕咳一聲,「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種問題不太合適吧,容易被河蟹……」
「河蟹?」海璿有一瞬間的迷惑,正在走神的時候忽的臉色一變,身形瞬間如氣泡一般消散在原地。
而在她剛才站立的地方,一點寒芒恍若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身形出現在十丈之外的海璿,眼神冰冷的盯著那個拖著長槍的少年。
偷襲未果,二狗似乎也有些羞赧,卻是偷偷看了一眼謝遠,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海璿頓時將冰冷的眼神轉向了一臉無辜的謝遠。
謝遠見裝不下去了,隻得回頭朝遠處喊了一聲,「餵,兩位長老,我拖得夠久了吧,你們好了沒?」
此言一出,全場所有人都是一怔。
而在更遠的地方,天陽門靠近外圍的一座峰頂,正手持一道古老陣盤鼓搗著什麼的陳知秋和莫閒也是麵麵相覷。
「這小子怎麼發現的?」
「也罷,今日就讓荒州和海州的客人見識一下,我天陽門護宗大陣的威能!」
陳知秋話音落,伴隨著某種默契,兩人都是臉色一白,從指尖逼出了一滴泛著淡金色的血液,滴落在那古老陣盤之上。
時空好似靜謐了那麼一瞬。
轟隆!
天邊有雷霆聲響,那聲響僅是瞬息就消逝,但很快,一道接一道密集的雷霆聲在天際如同雨點一般響起。
海璿剛剛色變,一個「退」字尚未出口,天又一次亮了。
這次的亮光,是那種吞噬一切的光。
除了有神魂感知的強者,所有人的視野都被這密集的雷光剝奪。
「結陣,死守!」
眼看來不及,海璿清越的聲音穿透了天地,恍若帶著某種魔力,讓所有慌亂的荒州和海州強者都鎮定了下來。
「神識?」
屠名和姬無憂看向海璿的眼神微變。
不過此刻他們也顧不得去追問,而是身形一動,各自出現在了自家強者上方,幫助他們抵擋雷霆。
天陽門三十九座山脈,所有山峰都有陣法的光芒亮起,隱約間形成了一個頗為詭異的圖案。
謝遠神識掃過,隻覺得那圖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天陽門在萬重山建山門已經有數百年歷史,自建宗以來就從未動用過的護宗大陣究竟有多強誰也不知道,這也是為何海州和荒州強者要隱匿蹤跡暗中接近的原因。
天地間完全被耀眼的白色覆蓋,除了擁有神識的強者,誰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何情景。
而在謝遠的視角之中,屠名在成千上百道雷霆的轟擊之下僅僅堅持了三息就臉色一白,不得不退卻,本來被他庇佑的海州強者瞬間便有數十人化為虛無。
姬無憂好似動用了某種強大的靈器,但也隻是多撐了五息。
倒是海璿,雖然臉色始終難看至極,但她雙手撐起的那水幕卻是撐到了最後。
整個雷擊的過程大約持續了十數息,當一切結束,山野之中慘叫聲絡繹不絕。
此次海州和荒州前來夜襲的數百強者,竟是隻存活了一半不到,而且活下來的強者也大半帶傷,還有完整戰力的隻剩下三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