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牽掛者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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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買愁眉苦臉地說道:「荀君,小人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事值得你牽掛了!」

荀貞問陳褒,說道:「阿褒,你能猜出來麼?」

「荀君所牽掛者,無它,必是裡民操練一事。」

荀貞暢快大笑,說道:「知我者,阿褒也。」

杜買楞了一愣:「裡民操練?……,這眼看年底一過,明年開春,這操練就要散了啊!」

「正是為此,我才牽掛。」

「……,小人鬥膽,請問荀君何意?」

「今之天下,疫病連連,寇賊蜂起,世道不平。別的不說,隻說前夜那股賊人,杜君,你久任『求盜』,見的寇賊多了,以前可曾見過有凶悍如他們的麼?」

杜買想了一想,老老實實地回答:「往年之寇賊,最多劫道、劫質,殺人的都不多,悍不畏死到殺求盜、殺亭長的更是未曾見過。」

「所以,我以為裡民之操練萬不可停!」

「可是過了春,地氣上升,就要農忙,……。」

「農忙,也不是每天都忙。做不到三天一操,至少也可以五天、十天一操。」

「可是,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舊例,恐怕鄉民們會不願意。」

「若以強暴逼之,鄉民自不樂從;但若以錢糧為餌,定然人人踴躍。」

——荀貞之所以堅持即使在農忙的時候也要抽出時間來操練,倒不是為了在短時間內就把鄉民們操練得有多麼精銳,更多的隻是為了能把這個「組織」保留下來。鄉民乃烏合之眾,如果不用一定的組織形式來約束,「冬聚春散」,那等到明年入冬再操練的時候,必前功盡棄。

杜買為難地說道:「若以錢糧為餌,也許能做到,但是,荀君適才也說了,亭舍不比縣廷,沒什麼錢,這錢糧……?」

「錢糧不必從亭中出,我出。」

杜買真心不理解,說道:「荀君,你這是何苦?雖說今年的盜賊比往年凶殘,但是也不必自己出錢,操練鄉民呀!而且再說了,就是為了備寇,等到明天入冬再操練也不晚啊?」

「群盜日日殺人,鄉民日日耕土。若不堅持組織操練,以耕土之鄉民,如何能敵日漸猖狂之殺人群盜?」荀貞悲天憫人地嘆了口氣,說道,「繁陽是我就任的第一個地方,部中千餘裡民,大半皆相識。我今雖升遷,即將要離去,但實在不忍看此地有朝一日或會遭寇賊之災。」

杜買頗是感動,說道:「既然如此,請荀君放心,小人必盡心全力將此事辦好!」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荀貞轉目陳褒,說道,「阿褒,你將任『求盜』,主管一亭治安,職責不小,以後要多多配合杜君,萬不可輕忽麻痹!」

陳褒個是伶俐人,不必太多交代,一句話,他就心領神會,曉得荀貞說話的重點是「操練」,接口應諾,說道:「荀君隻管上任,有老杜在,有我在,繁陽亭必會如君在時!」頓了頓,又說道,「荀君剛才說有兩件事放心不下。操練是一件,另一件是什麼?我可是猜不出來了!」

「另一件,……。」

荀貞行在官道之上,望向遠處,可見前邊諸裡。繁裡、北平裡、春裡、敬老裡、安定裡、南平裡或東或西,或在路邊,或在田野中,或被林木掩映,或為小溪纏繞,都安靜地蜷伏在乾淨蔚藍的冬日天空下。他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另一件事,就是王屠妻女。」

「王屠妻女?」

「前兩天,我聽馮鞏說,王家的生計日漸困窘。你們以後要多照顧一二。」

杜買、陳褒相顧一眼,都應道:「是。」

……

回到亭舍,荀貞將那五萬錢拿出來,先緊著亭舍諸人發放。

那天夜晚,許仲、陳褒、程偃、小夏、小任諸人是跟著他上陣殺賊的,一人二千。陳褒、小夏負了輕傷,額外每人多給二千。杜買雖去得晚,也沒有什麼「戰功斬獲」,但總算有召集鄉民之功,也一樣給二千。繁家兄弟沒去,勉強算他們一個擂鼓傳警之功,一人一千。黃忠也沒去,但他的本職不是捕賊拿寇,能把舍院守好就是功勞一件,也給一千。

賞遍諸人,五萬錢還剩下兩萬。荀貞吩咐陳褒、程偃分別給受傷的那幾人送去,並交代,讓告訴他們:「這隻是縣君提前發下的賞錢,等驗明賊人正身,走完程序後,還會有上百萬的獎賞放下。」

陳褒、程偃都不傻,雖然荀貞的原話是這麼交代的,但拿了錢出去,說出去的話卻就變成了:「這些錢是縣君單獨賞賜給荀君的,荀君不要,教分給爾等。」錢雖不多,一個傷者也就能分個兩千上下,但「錢輕仁義重」,對荀貞的慷慨仁義,一個個心服口服,覺得那夜沒有白白冒險,這命,賣得值。

荀貞留在舍中,把該得爵位之人皆列表寫出,將自家該得的爵位讓給了杜買。寫好後,遣人送去縣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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