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 / 2)
最近我們都過得不太順利。
雖未言明,但某種奇特的愧疚感一直徘徊存在於我們的心中。
不被責怪,不代表我們就會毫無感受。
本來也是應該與我無關的,就算我知道會變成這樣又怎樣,等我從鬼舞辻手裡逃出來,他們已經開斑紋了。
而緣一,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根本就不知道斑紋是會給人體帶來這樣沉重負擔的。
他問他做錯了嗎,其實我也想問,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沒有人能夠永遠都正確和一往無前,失利和挫折才是常常伴隨我們而存在,就像我們一低下頭就能看到的影子。
要像習慣影子一樣習慣它們。
即使它是架在靈魂之上的沉重枷鎖,也要拖著一同前往。
不得不如此,必須如此。
這也是那天我回答緣一的話。
他似乎理解了,於是這樣回答我,「那就把你心中的那些也交給我來背負吧。」
「這恐怕做不到呢。」
「那就一起走吧。」
「這倒是可以。」我點頭,「這樣我們就可以步調一致了吧?」
「你不用等我,我也不需要趕上你。」
這樣說說話更好。
隻是我還不能和他一起陷入這樣的煩惱,作為唯一的知情者,我需要保持清醒,始終暗暗關注著繼國岩勝的行動。
他什麼時候叛變,以什麼樣的方式叛變……這些我都是不知情。
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可能在身邊炸開。
我沒有辦法要求他不能出去,不和某些人接觸……我不是主公,無權命令他,就算是,也不能。
之前,我對他的關注似乎就已經引起他的懷疑了。
雖然他也許還想不到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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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他的每一次離開而提心吊膽,甚至連緣一都沒有給我這樣的感覺。因為緣一實在太穩定了,他就像是成績最好的學生,我隻要無腦誇誇誇就完事了,與之相較,反倒是那些意外頻出的學生更加讓人擔心。
所以得知繼國岩勝這一次受到了重傷回來,我就趕緊讓緣一去把他接回來悉心照料了。
大概是人受了重傷還是會變得脆弱的,或者是終於感受到了親情的美好?
他這次回來對我們似乎沒有那麼排斥了,整個人都顯得態度平和了不少。
我走進房門時看到他身上纏著繃帶,坐得很正,手裡拿著我之前放在他房間裡的雜刊翻動。
「您不躺下來休息嗎?」我走過去。
「躺累了。」他合上說。
我看著封麵對他說,「這些都過時了,您要是想看,我再去找人帶最近的。」
「不用,打發時間已經足夠用了。」
他抬起了手,從肩膀到手臂都纏著白色紗布,露出了線條流暢,肌肉均勻的小臂。
輕輕咳
了兩聲後放下了手。
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疲倦,唇色失去血色接近透明,整個人都變得特別虛弱,和之前精神銳利的模樣判若兩人。
真是讓人感到心酸。還不注意保暖,我趕緊給他披上了一層薄毯,「這次的鬼很難對付嗎?」
「沒有。」他淺淡地說,「不難對付,隻是受到了埋伏,大意了。」
「總之,您沒事就好。」
我看著他身上的傷,不得不感嘆男人的嘴是真硬啊!
我趕緊把一張矮桌子架在他的被子上,然後將單獨盛來的飯菜擺上,掀開。
「還是先吃飯了。」
我看著他身上到處都打著繃帶,隻有一張俊秀泛白的臉是完整露在外麵的,我問,「您自己可以吃嗎?」
他的目光從冒著熱氣的飯菜移到了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看我,但他半天沒說話後突然說了句,「不可以。」
啊?我隻是禮貌問問啊!已經傷到這種程度了嗎?其實是一直在強撐?難道說……剛才不說話是在糾結要怎麼說出這句話才能不折損他的男子漢威嚴?
「那……好的。」
我端起了碗筷來,仔細想想,我還從來沒有給緣一這樣餵飯呢!
看來太可靠是會少掉很多福利的!
一閒下來,我就想要說點什麼,不由下意識的開始碎碎念,
「兄長大人總是這樣傷痕累累的,手也好,現在也是,痛了難過了都不說話,根本沒必要這樣勉強自己的嘛。」
「其實如果您能說出來,也許很多心結不是想象中那樣的無法攻克。」
我夾起一塊肉,「來,啊!」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看出了你好吵三個字。
我看著他的臉色,壞了,看他虛弱可憐就忍不住說心裡話了,還當成孩子一樣來照顧了。
我隻能說實在是業務重復導致的。
「那個……抱歉。」我小聲說。
我打起了圓場開始解釋,「額。您恐怕還不知道吧,小幸時已經能吃東西,還能夠開口說話了,就是說我平時就是這麼餵他的,剛才實在不是故意的……」
「要不等會我把他抱進來給您看看?您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吧?」
我殷殷期待地看著他說。
其實雖然這麼提議,但我做好了自己會和往常一樣被冷淡拒絕的準備,但他頓了頓後點了點頭。
竟然答應了!
答應了!
我還以為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影響訓練,無法獵鬼,他心情應該會很差呢,結果竟然不錯?太陽簡直打西邊出來了。
我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