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鋼鐵的日常（四）（1 / 2）
到了鬧市，
小言便小臉通紅的抽出了手。
終究還是長大了呢。
方塵頗有些感慨，這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既視感，不知覺已是個老父親了？
「方塵，去那裡看看。」
小言水汪汪的眼眸亮了起來。
順著小言所指，方塵望了望，又看向她身上單調的素袍，繼而恍然大悟。
是家成衣店。
這他倒是沒有注意到，齊地衣著顏色大多暗沉，特別還是在小聖賢莊這般刻板多禮的地方，韓地華麗鮮艷的彩衣自是會讓小言感興趣。
沒等方塵回應，小言便拉著他的衣袖，一路小跑。
於人流中踏過青灰石板，
是間不大的店麵。
但這也是方塵的眼界變高，在寸土寸金的新鄭城內，如此「陋室」也需數十金的。
至於破曉的府邸，嗬嗬，真以為是買來的？
門口有兩個護衛，塊頭雖大，但麵色卻如枯葉般蠟黃，額間汗漬點點。
看來是個吝嗇的主。
櫃台處的中年店主聞聲抬起頭，見到身著樸素的小言先是眉頭微蹙，然後看到身後的方塵，稍稍打量一番，眼睛登時明**人。
這個年頭，能有閒心閒錢來他店裡挑選上好錦衣的，無一不是達官顯貴，富商鄉紳。
看的多了，他自認是看人極準的。
此人與這寒門女一道而來，嘴角雖有笑意，眼眸中卻深邃且平靜，棱角分明下，俊美而不失陽剛之氣。
此等沉著又帶著幾分莫名華貴的氣度，絕不是貧賤或者麵首之流能有的。
一襲白色長袍平平無奇，周身也無任何名貴飾品，但隻憑月要間那枚古玉，他生平僅在四公子韓宇身上見到相似質地之物。
絕對是大金主。
「這位公子，倒是麵生的很，可是給夫人選衣？小店的衣物連宮中貴人都是青睞有加的。」
中年人走上前，很是自然的越過臉上明顯帶著幾分不快的小言，俯下身子，帶著幾分諂媚的笑道。
「你的客人不是我，是這位。」
方塵笑笑，幸災樂禍的指向身前的小言。
中年人微微蹙眉，轉身對上一臉挑釁的小言。
莫不是私生女？
倒也不少見。
「原來是這位小姐，贖在下眼拙，可有中意的？」
「哼，狗眼看人低。」
小言不屑的蹦蹦跳跳的挑衣服去了。
方塵笑得愈發開懷，拍了拍神色難堪的中年人，道：
「不好意思，童言無忌，我這裡代她賠個不是。」
「公子哪裡的話，令千金天真爛漫，在下明白。」
中年人頷首道，他不可能因為一句話，便開罪一個身份似乎不簡單的金主。
「上道。」
方塵誇了一句，饒有興致的看著小言挑挑揀揀，不過，慢慢的，他的神情古怪起來。
中年人更是欲言又止。
……
「好了，除了地上的，都要了。」
小言一臉滿足的看著方塵。
「好的，兩位稍等。」
中年人原本的愁眉霎時間展開，忙活起來。
「小言，好多衣服你都穿不了啊。」
方塵無奈扶額。
「那我長大再穿，也可以分給府裡的姐姐們。
不過，我不喜歡紅衣服，以後你那裡也不許有人穿紅衣服。」
小言指著地上散落的一坨坨，看著方塵，笑了笑。
「啊？」
「好不好嘛？」
「行，聽你的。」
方塵的笑意愈發無奈，司馬昭之心嘛。
不過，你怕是不知道某人換顏色了。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