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烏雲密布的前奏·抓捕【六千字,二合一含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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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現在越發明白燒酒對狛守暉無的執念來源何處了。

狛守暉無這個人,親眼目睹家庭破滅至親死亡,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成年後做的是和人性接觸最深的工作,看過不知道多少人心晦暗,可他從來都沒有變過,他能無數次掙紮著從深淵中爬出,依舊對身邊的人報以笑容。

更何況還有以前的那些事……

年少時候遇到的人,才是最為深刻,此生都無法復製的。

沖矢昴打開門送狛守暉無出去的時候,道:「你現在心中已經有權衡了吧?」

狛守暉無還有些愣神,回頭看著他,道:「你能保證事情的真實程度嗎?」

沖矢昴搖搖頭:「很遺憾,我做不到,那些事情也有可能是敵人放出的煙霧彈,隻是我很好奇,為什麼要拿你們兩個的事情做文章。」

狛守暉無深呼吸了好幾次,也沒能徹底恢復平靜,他咬了咬牙:「所以權衡這種事又要我怎麼做呢?」

「在那個時候死去的是我的父母姐姐,捅我一刀的是我的至交好友,我要怎麼去權衡?」

狛守暉無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也可能是還有些後知後覺,他苦笑一聲,有些失落的走了出去。

沖矢昴必須得和他說這件事,作為還活著的兩個當事人之一,狛守暉無有知道這件事的資格。

至於要怎麼決定相不相信,那就是狛守暉無自己的事情。

狛守暉無自己一個人走在路上,注視著身邊往來的行人,不時會在一起跑過去的嬉笑著的男孩兒身上多停留一會兒目光。

他停在了一座橋上,遙望著橋外的風景,像是在發呆。

時間就這麼一直過去了十幾分鍾,久到有路人開始好奇的看他,狛守暉無也毫不在意。

忽然一個人來到狛守暉無身邊,拿著一罐啤酒遞了過去:「喏。」

狛守暉無一愣:「陣平?」

鬆田陣平把拿罐啤酒塞進他手裡,陪他一起站著:「我知道你不怎麼喝酒,怕影響思維,但是我覺得你現在需要這個,畢竟我剛下班就看到你在這裡發呆。」

「謝謝,」暉無低頭看了看啤酒,還是打開了它,「我剛剛知道了一些事情,一直在思考。」

「新的案情嗎?很嚴重?」

「不是,我聽人說了一些十七年前的事情。」

「呲」的一聲,鬆田陣平的啤酒在被它打開時,不光發出了氣體的聲音,易拉罐也被他下意識捏的有些變形。

鬆田陣平詫異側過頭:「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那不就是狛守暉無家人全都死去的那天嗎?

該不會又是燒酒那個混蛋乾的吧!

狛守暉無的麵色依舊無波無瀾,他望著染上了夕陽顏色的湖麵,緩緩道:「一些我從來都沒想過的事情,會讓我開始懷疑自己記憶力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鬆田陣平摘了墨鏡,問道:「能說

嗎?()」

「……17()」

「我沒什麼事,很神奇吧,可能是這些事經歷的太多了,現在我也能坦然麵對了,」狛守暉無甚至笑了笑,「你也別那副表情嘛,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一定啊。」

那要是真的,你該怎麼辦?

鬆田陣平很想問這句話,可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問出來。

狛守暉無這個樣子絕對不是淡然接受了,他那麼在意家人,那麼在意十七年前事情的人,怎麼可能會一直都沒反應。

狛守暉無的目光從夕陽上落到地麵上。

「小的時候其實上杉瞬能出門和我一起玩的次數不算是很多,他父母對他管教的非常嚴格,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還在上小學就讀完國中的課程了,他也沒有去上學,都是家裡的研究員父母教的。」

頓了頓,狛守暉無道:「也不對,他上過幾個月,天天都是和我一起走的,這個也不能忘,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上學了。」

「他不能出門也沒關係,我都是悄悄去扒窗戶看他的,給他帶我媽媽做的好吃的,我姐姐給我買的玩具,然後等到他能出門的時候,我們會到處亂跑,那個時候我們幾戶人住在交通還算便利的鄉下和城市交界的地方,想去城裡也可以,想去山裡也可以,不過不能回去的太晚了,會被父母罵。」

「我們沒經歷過什麼曲折的事情,在一起的時候都非常平和,和全天下任何的小孩子一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我到現在還在想,我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宿敵呢?要是我真的審判了上杉瞬,我該怎麼去和父母說這件事呢?」

狛守暉無的話語雖然輕,卻一直都是連續的,不給他人插話的機會。

「對於那天的記憶,我到現在都很清楚,一點兒都沒有模糊,大火突然燒了起來,我在屋子裡睡覺,被上杉瞬喊醒了帶我跑出來,可是出來之後,我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家人,」狛守暉無說著,聲音出現了一絲顫抖,「我都不用去看臉和身形就知道那是我媽媽,她戴著我送給她的頭繩,那是幾年前我在一個小攤販那裡買的抽獎的小贈品,我又不能綁頭發就給了媽媽,本來以為她會拿去塞在哪裡或者是扔掉,可是她一直戴著,一直……到了死去的那天。」

「燒酒放開我手的時候我才看到,他臉上身上好多血,他突然變了樣子,笑著對我說終於來到這一天了,我不用再繼續偽裝下去了……」

「你知道我那個時候多笨嗎?我說阿瞬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害怕,我們兩個快逃去報警吧,他甩開我的手我還著急呢。」

狛守暉無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夾雜著怪異的抽氣聲音,以及說不清的苦澀:「接下來的事情,全都記錄在公安零的檔案裡了,每一個字都沒有差,我把

() 這麼多年下來記住的每一個細節都寫了下來(),

?()_[((),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別說了,暉無。」

「結果現在要告訴我,讓我權衡真假,我權衡……權衡自己的眼睛都看不出來的真假,有人告訴我連我自己的眼睛都不要相信,」狛守暉無還在笑,身體卻一點點彎下去,幾乎要讓人分不清他是在哭還是在笑了,「我……怎麼辦?」

「我怎麼辦,我爸媽怎麼辦,我姐姐怎麼辦……我和上杉瞬怎麼辦?上杉瞬怎麼辦?」

狛守暉無無意識重復著那些話,說的語句顛三倒四,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一直念叨著,突然倒了下去。

鬆田陣平頓時一驚:「暉無!」

狛守暉無跪在那裡,一手扶著地麵,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的呼吸變得極為急促,看起來已經完全控製不了了,月匈口劇烈起伏著。

「狛守暉無,你不要呼吸這麼快,冷靜一些……暉無!暉無!」

狛守暉無已經聽不到了,他的眼前逐漸開始模糊,直到呼喊著他的鬆田陣平身影徹底消失,他眼前一黑。

鬆田陣平抱著青年:「醒醒!」

【這……當年的事情還有這麼大的隱情嗎?能把暉無嚇得過呼吸了】

【這不是嚇得,是太過震驚了吧,他一開始的樣子很明顯就是還沒反應過來,後反勁了】

【赤井你到底知道了什麼啊,別謎語人告訴我們啊!】

【我心情更復雜了,剛才還在說暉無一點都沒變過,現在又砸來一個這麼重磅的消息,但是根據這些描述來看,暉無還是不會變,他永遠都是那個對同伴很溫柔的暉無,所以不管多少磨難加身,他也不會動搖的,虐死我了】

【我也很好奇當年的事情,但是我更希望暉無幸福啊!】

狛守暉無進了醫院躺著,但他很快就出來了,幾乎是醒過來之後就自己走出了病房。

當時還在外麵和醫生說話的鬆田陣平嚇了一跳。

哪怕狛守暉無再三保證他已經沒事了,鬆田陣平也不肯放人。

兩個人拉扯了半天,最後各退一步,出院可以,但是暉無得去做檢查。

暉無還嘆了口氣:「我每天都會在公安安排□□檢的,剛才隻是意外。」

「你都暈倒了還什麼意外,那是過呼吸!」鬆田陣平嚴肅道,「你在這裡過呼吸了!」

頓了頓,鬆田陣平想起了自己因為擔心暉無身體還沒來得及問的事情,他躊躇了一陣子,猶豫道:「你暈過去是因為……」

暉無搖了搖頭:「已經沒事了。」

「……真的嗎?」無論怎麼看能導致一個人過呼吸的事情都不像是能這麼簡單沒事的。

暉無低下頭,他笑了一下,臉上卻沒什麼真實的笑意。

「以身體的思維來講我確實沒事

() 了,可我又不能說,我太在意了,我在意的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就想去找到燒酒問個究竟,哪怕說是個謊言也比我現在的狀態好,可是我不行,七歲和十七歲的我都會立刻跑過去,但是現在我二十九了,我是個在公安零身居要職的成年人,我得為大局考慮,長官的事情也進行到很關鍵的地步了,這種時候我真的不能……」

「沒什麼不能的,」鬆田陣平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我現在就去找燒酒,幫你問個究竟,他要是不說我就和他互毆,看是我先挺不住還是他精神病先發作。」

鬆田陣平還是有些毒舌屬性的,誰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看不慣的人之一就是燒酒。

鬆田陣平坦然且平和望著詫異的暉無,一字一句道:「不管你說不說,我都去。」

「不行,」這下子反而是暉無立刻拒絕了,「不管是你的安危還是為了大局著想都不行,你可是現在行動隊最優秀的排爆警察,長官的事情也謀劃了幾十年了!」

鬆田陣平嘆了口氣:「那你呢?你不也是被噩夢糾纏幾十年了嗎?我們優秀的探員?」

鬆田陣平明知道暉無會有這種反應,但是他必須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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