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雜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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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身上忽然起了痘痘,又疼又癢,疼的時候整個身子都感覺到僵硬,非常難受。我拖了好幾天,我想過幾天就好了,結果一直不見好,越來越疼了,睡覺都無法睡著了。我有點害怕了,常聽人說皮膚病是最可怕的病。我給老婆說了,她猜測估計是過敏了,她是個護士,她說的話我一般還是相信的。她讓我去診所先看看,人家說不嚴重就取點藥抹上,嚴重了就去醫院。

晚上我打聽了不加班,我就叫了席強,我們開他的車去了市區裡。

我們把車停好後,就去找診所,找了兩條街居然沒有診所,遇到的都是裝潢漂亮的藥店,我想藥店裡應該有懂醫術的。我們進了其中一家叫德生堂的藥店,迎接我們的是個年輕漂亮的護士,看年紀也就是二十歲出頭。她走過來問我們取什麼藥,我說我身上起痘痘了,又疼又癢。她說嚴重嗎?幾天了?我說好幾天了,我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她說你最近吃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我說沒有。她說那要看看呢。我問有大夫嗎?她說今天沒大夫。我說那怎麼看?她說你把衣服撩起來我看看。我望了她一眼,有點難為情。她也紅著臉笑了,她沒有堅持讓我撩衣服,她轉身走到了藥架後麵,我聽見她跟一個女人在說話。

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她笑著說你撩起來我看看。我就撩起了衣服,她低著頭看了半天,然後說是皰疹。

我有點不放心,我說是真的嗎?皰疹是什麼病?她並沒有因為我的質疑而不快,而是和顏悅色地解釋說,皰疹就是渾身上下疼,直接的感受就是像針紮一樣疼,這種病毒可以入侵你的神經,神經是貫通全身的,你說全身感到疼就對了。

她說得跟我身上的感受一模一樣,因此我信了她,我有點不好意思,我說了謝謝給她。她笑著說不客氣。她給我取了一點內服的藥,一盒外抹的藥,她說吃完一個療程一般就好了。我前前後後花了十三塊零五毛。她還一再囑咐我按時吃藥。

我和席強走出了藥店,他說他從項目部借了點錢,他要存在農業銀行,我們便四下裡去找銀行。街上很熱鬧,燈紅酒綠的,隻是風有點大。

「剛才那個年輕的護士真美,我喜歡。」他嘿嘿笑著說。我笑著看了他一眼。

「真的,我有點忍不住了。唉呀,兩個月沒有弄了,我有點撐不住了。你能忍住哇!你老婆懷孕那麼長時間你是怎麼解決的?現在你又來了工地,這麼長時間,看見女的,估計你都跟狼一樣了吧!」他笑著說。

「就算想,你能怎麼解決?還不是要忍著!既然忍著就要遭受痛苦,還不如轉移注意力的。」我說。

「這東西還能轉移?反正我做不到。你說你是怎麼轉移的?」

「我看書。」

「那我才做不到了。」他泄氣的說,「再說這也不是轉移不轉移的事。」

「那你是怎麼解決的?」我笑著說。

「找小姐麼,總不能時常這樣熬著。你找過沒有?別說你沒有找過!」他嘿嘿笑著說。

「你真的找過?我可沒有找過。不過想過去找,最後還是忍了。哈哈。」

「我找沒找暫時保密。」他說,「不找小姐那就得想辦法找個情人,不過這很難。」

「找情人還不如找小姐,花錢不說,還要培養感情,麻煩。」

「我倒是不嫌麻煩,隻是很難找到。不過你會說話,找起來容易些。」

「我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老婆帶在身邊,要不就改行,晚上起碼能回家的。你老婆在蘭州看娃娃上學,你就應該在蘭州找活乾。」

「我想過改行,我在鐵路上乾了一段時間,還是開塔吊輕鬆。我也想在蘭州找個工地,但是你們都來銀川了,我也就來了,大家待一起可以玩嘛!」

「現在就別想著玩了,家庭還是很重要的,我們總不能常年到處跑吧,老婆孩子還是要想辦法照顧的。我就想著等清了債務就改行,乾點其他行業,然後慢慢扌莫索吧。塔吊把人開傻了,我是實在討厭得很。」

「你說得對的了,但是我們能乾什麼麼?走到哪裡還不是下苦的?我們沒有其他的出路。」他嘆口氣說。「你理發嘛!我想理發。」

我扌莫了扌莫頭發,確實也長了,我說要不就理一下,天氣越來越熱了。我們到處找理發店。他一路說個不停,談的不是女人就是女人。我聽著笑著,不時附和幾句。這一塊剛建設起來,配套不是很完善,我們沿著主街一路尋過去,經過艾依水郡的小區大門,我想起了弟弟2008年的時候在這兒開塔吊,如今高樓林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煙塵繚繞的荒灘了。我跟何國濤也在附近乾過,隻是工地的位置我已經無法判斷了。我們又找了兩條街,然後又回到了藥店這兒,一抬頭就看見一家理發店就在藥店旁邊。我們準備過馬路,可是馬路上的車都開得特別快,路口又還沒有安裝紅綠燈,車不讓人,我們等了好半天才得空穿過馬路。席強脾氣上來了,罵著說:「不就開個破車麼,開那麼快日他媽去哩哇。」我也罵了幾句。

我們走了進去,店麵裝飾豪華,燈光明亮,我心裡嘀咕,這樣的店理發估計不會便宜,得問好了再說,免得到時候尷尬。店裡有兩個理發師,都是年輕小夥,一個瘦點,燙的大卷發,臉色白淨;一個胖點,短頭發,但是很時髦,穿一身黑西服,他正跟坐在鏡子前麵的一個年輕人說笑,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長頭發女孩,女孩在玩手機,她瞟了我們一眼。席強望了兩眼那個女孩。我望著鏡子,頭發確實有點長,不過還能應付一段時間,我有點不想理了。我用手擼了擼頭發,然後問老板多少錢。

「二十,」胖點的小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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