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牙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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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牙要掉了,心中遑遑,決計找個牙醫瞧瞧。

我來到街上,發現交通路有一家牙醫診所,我抱著惆悵的心情去時,竟然吃了閉門羹,我望著緊鎖的大門,對自己的牙說「夥計,再耐一夜吧,希望您挺住,先別上火。」

終於熬到第二天下班,我特意刷了牙,整了衣服,再三照著鏡子,發現沒有突兀的地方,才走出房間去昨天那家診所,心想,但願牙醫不是回民,這兩天正好開齋節,不然真耽誤了我的牙。

我走出七擰八拐的胡同,天空中飄浮著塵霧。這段時間交通路進行道路加寬改造工程,每天都是塵土飛揚,車輛擁擠,嘈雜不堪。我覺得對我的出行已經造成了一定影響,反正路很難走,摩托車開得慢,勢必造成油料成本上升。

街道還是一如既往的亂,交通也亂得很,行人和車輛爭道,有時候還發生口角。我覺得就當前的場景可以取一段電影鏡頭,說不定能用上。現在電影市場比較熱,投資電影無疑是賺錢的。最近《小時代》很火,聽說狂賺好幾個億。天呀,這麼多錢,普通人什麼時候能賺這麼多呢,看來要掙錢,非藝術莫能。

我比較關注韓寒,我是他的粉絲,他最近要發布《後會無期》了,不知道市場怎樣,我想肯定不會錯的,畢竟人家最近新晉「國民嶽父」的頭銜嘛。我很喜歡他的文章,犀利、幽默,似乎還有點殘酷;我一直希望自己將來能夠成為他那樣的人物。

好了,先看牙吧,我現在必須忠實於我的牙,牙雖說時常隱藏在嘴裡,一般不影響審美,可我總有咧嘴笑的時候吧,再說我還沒有成婚,所以保護牙齒,也就是保衛愛情,萬一遇到一個想跟我壞一壞的女孩,一看我的牙早已欲望全無。如果愛情壞在幾顆牙上,再痛心疾首就晚了。當然我也想過,牙實在保不住,就換個假牙。但我又想到,某次看電影,有個接口勿的鏡頭,一對鴛鴦親得過猛,女友竟將男友一床牙齒盡數兒都給吸了出來,瞬間失去牙齒的男友尷尬萬分,企圖對驚恐不已的女友解釋。男友口吃不清,滿臉通紅,活生生將「對不起」三個字說成了「吃下去」,別提多惡心了!我當時就笑噴了。

我沿著道路一直走,人行道上綠樹成茵,連成一條長長的綠廊,樹葉垂下來,有的拂過我的肩頭,感覺愜意冰涼。忽然脊背一涼,我以為一片樹葉掉了進去,我順藤扌莫瓜抓下去,居然是一條綠色的毛毛蟲,它憤怒地對我瞪眼兒,好似它剛找到一處溫暖的家,就被人無緣無故破壞了。我呢,當然本著自家的「領土」神聖不可侵犯,怎容它毛毛蟲隨便私自違建呢。不過,我本著尊重生命、生命至上、生命偉大、生命美好的原則友好地放掉了蟲子,並對它說「去找你女朋友去吧,別瞎搗亂。」

街上雖然嘈雜,但還是可以見到漂亮的女孩們,我望著她們惹人的青春,心中熱熱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得到她們其中一個的愛情呢?這單身的寂寞時日,我是真的過夠了。

終於到了門口,這次門開著,玻璃門上貼著治療各種口腔病症的廣告,我看了一會,然後抬眼往裡麵望,發現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姑娘,正拿著掃帚和簸箕打掃衛生,她把垃圾清理乾淨,便蹲下身撫扌莫站在她腳下一隻可愛的白色小狗,額角的頭發垂下幾絲,在微風中飄盪,隱隱的,我覺得空氣都香了起來。

我輕巧地走進了門,一雙涼鞋突兀地出現在姑娘的視線裡,她抬頭看我,笑了笑,然後撩著頭發站了起來。她的臉很白,眉毛修飾過,彎彎的很好看,瓜子臉,光潔濕潤,看起來很溫暖的樣子,嘴角總是勾著一抹精微的笑,我望著她的嘴角,我覺得天使的笑就藏在這對彎彎的嘴角裡。

「你好。」她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卻很清晰。

我從幻想中回過神來,居然忘了我是個病人。

「你在啊!」我說。臉有點燒,我無疑說了句廢話。

「今天在。」

「你昨天好像不在。」我往裡麵望了一眼,裡麵沒人,我確定了這家診所就是這個姑娘開的。

「昨天有事出去了,你昨天就來過嗎?」

「嗯。」

「昨天你也是這時候來的麼?」她看我一眼。

「嗯。」

「你哪裡不舒服嗎?」

「牙好像要掉,估計裡麵有蟲子。」

她笑了,然後麻利地戴了口罩,讓我坐在椅子上張開嘴。我張開嘴,盡量控製呼吸,我怕自己有口臭熏了她。

「你的牙沒事,裡麵也沒有蟲子,隻是牙垢比較嚴重。」

「牙垢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這麼厲害,我感覺牙都一點一點粉碎了。」

她為了讓我明白牙垢是什麼,就開始打比方,她說垢相當於燒水壺燒得時間久了,裡麵會產生一層硬質的物質,那叫水垢,牙垢其實就跟水垢差不多一個道理。

我如夢初醒,也打了個比方,我說「就相當於一個人長時間不洗臉,就會慢慢長出垢痂來,是不是這個理?」

她被我逗笑了,她說「對對個。」

這一笑確實令人無法招架,人都說美女的笑容能殺人,這會我真算是見識了。我覺得她的笑容不但能殺人而且還能招魂。

我定定神說「那該怎麼辦?」

「洗洗就好了。」

「怎麼洗?」

「用激光洗。」

我比較膽小,膽虛地問「疼不疼?」說完就有點後悔,一來怕她小看了我,二來我想到了三國時期的關聖公了,人家刮骨療毒也沒啃個聲兒。

「不疼,就是感覺會有點兒牙酸。」

「不疼就好,酸我能受得住。」

她為了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又提醒說「牙床也許會有點兒小疼,不過能忍住。」她遞給了我一疊衛生紙,我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臉紅心跳。我望著她的好看的眼睛,聞著她的身上的香味,我想,這樣的女孩該是誰的媳婦呢?我有點嫉妒,反正肯定不會是我的。

她讓我平躺在一張床一樣的器械上,感覺很舒服,她拉過來機器,打開了一台探照燈,然後坐到我的身邊。我望著她的潔白的衣服,淡淡的消毒水味兒彌漫開來。我從未聞過消毒水也能這樣好聞!忽然我想起來昨天在街上撿到了一份高中生的語文試卷,看名字應該是個男生的,我看到那小子寫的一篇作文,題目我忘了,但裡麵有個論點我記得很清楚,他寫的就是,一個同樣的事物放在不同地方就表現出不同的價值,譬如一泡屎。他說屎是糧食經過人體新陳代謝的產物,雖然不好聞也不好吃,放在廚房也惹人討厭,但將這泡屎放到莊稼地裡,莊稼卻很喜歡,因為富有多種營養。這小子思路清晰,修辭精確,居然無法反駁,我很喜歡他的才氣。不知道老師看了這樣一篇文章究竟會給多少分,我就不得而知了。

姑娘洗得很認真,邊洗邊說「你的牙齒很好,很整齊,也不是很髒,隻是很少的一部分,不過看你的牙床有些受傷,是不是你刷牙的方式有問題。」

我立馬哼哼,表示她說對了。

那個像磨光機的機器在我嘴裡嗡嗡隻叫,我隻覺得牙齒有種別樣的快感,我不由地全身鬆懈了。好半天她才停了,說「吐吐吧。」我趕緊合攏嘴巴將滿嘴的口水吐在了她拿過來的一個紙杯子裡,我看到都是渾濁的血水,好惡心。我擦了擦嘴說「洗洗很舒服。」

「應該很舒服,相當於給牙齒做按摩。」

我望著她的眼睛,我很想說一句「你真美」,但沒敢說,就說「還洗嗎?」

「還要洗一會」。她也看看我,「我看你年齡也不大,多少了?」我想她是看我牙口還好,說明還年輕。我忽然想起在鄉下那些羊販子,看羊多大年紀時就掰開口看牙齒。我忍不住笑了,就說「我屬龍的,今年二十六歲了。」

「那我和你同歲。」她笑著說。

這讓我大感意外,我很想問她結婚了嗎,又覺得太頹唐,就忍住了。

「真的嗎?怎麼看起來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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