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個樹洞(1 / 2)
照片裡的這段話,被原也剪裁豎轉設成了手機壁紙,但也隻是壁紙,先前的鎖屏並未替換,以免為人所覺。
可即使如此隱蔽,一天下課偷玩手機,還是被同桌塗文煒逮了個正著。
原也手機裡的a數量少而精,分類也利落簡潔,所以背景的顯示範圍非常直觀。
總是全黑的屏幕陡然變亮,塗文煒無意瞟見:「你換壁紙了?」
原也拇指一頓,旋即打開一個軟件覆住全屏:「嗯,怎麼?」
「啥東西?好像全是字,不會是什麼符咒經文之類的吧?」
原也服了他的玄學腦洞,順著說:「嗯。」
「漲學/運的?」
「招桃花的。」
塗文煒嚇聲,視線在他這張同性都被動認可的俊臉上上下掃動:「您老還要招桃花?」
原也淡著張臉:「開個玩笑。」
「我就說……」塗文煒撫月匈,又湊回去:「既然是招桃花的,也給哥來一張唄,我也想認識女生。」
原也斜他:「想認識女生?」
「嗯嗯。」塗文煒頭如搗蒜。
原也下巴沖教室門一揚:「走出去,就有機會認識了,整天待在座位上你隻能看見我。」
塗文煒多看他兩眼,偏過頭去:「……本來挺順眼,現在想吐了。」
原也踹他椅子腿一腳。
—
周三上午課間,春早被高老師找去辦公室批改聽寫,一頓忙活趕回教室,卻是「人去樓空」,半個人影也沒有,她傻站在門口張望幾下,等到兩名同班女生拿著水有說有笑回來。
春早叫住她倆:「我們班人呢,怎麼全失蹤了。」
其中一個回:「你不知道麼,湯老師上午有事,剛體育老師來班裡說跟下午調課,大家都去操場了。」
「我剛去辦公室了,」春早反應過來:「那早上數學課就不上了?」
同學點點頭:「嗯,調到下午啦,走吧,馬上都要打鈴了。」
春早跟著她們橫穿走廊,途經一班時,教室裡也空無一人,隻餘滿室日光與書山書海。
他們是去實驗樓或者多媒體教室了嗎?
如此猜測著,春早腳踩上課鈴響嵌入班級隊列。
全班分兩排,稍息立正報號清點完人數,體育老師吹哨領隊繞場熱身。
她們的體育老師是位來校不久的年輕女性,常穿鮮艷的成套運動服,蜜色肌膚,看起來健麗苗條又精力無限。
大半圈下來,女生們已經有點氣喘,也會在調整呼吸的空隙,見縫插針地聊天。
譬如春早身邊的童越和盧新月,就在八卦一個組合裡的男星們,你一言我一語愈發興奮。
秋風徐來,樟葉顫栗,大團大團雪白的雲朵壓在屋簷。
「怎麼回事啊!女生都跑不過!」奔跑途中,身後突地爆發出中氣十足的男音重吼,三班女生不約而同地側目。
一隊男生猛然提速,陣風一般從她們左邊穿過。
「靠,是一班的!」童越的注意力立刻從韓娛轉向將她們甩至後方的男生隊伍上:「老天開眼!我終於能跟一班同一節體育課了!」
盧新月納悶:「你怎麼知道是一班的?」
「你沒看到原也啊!」
仿佛是個地標建築,亦或音量旋鈕,三班隊伍裡的私語隨即大起來。前方隊列裡的少年不居末位,腦袋也明顯高出半截。他的黑發在風裡肆意湧動著,光是背影氛圍,都與他人錯落開來,氣質卓絕。
春早舉目遙望一眼,又飛快低頭,日曬仿佛在一霎間匯集到她整臉。
前方的男老師回身,邊倒跑,邊沖春早她們體育老師熱情洋溢一揮手,半玩笑半挑釁:「餘老師,我們就先走了。」
一班隊伍裡不少男生跟著回頭,也在笑。
女人很是佛係地吐出哨子,淡聲道:「他們夯他們的,咱們慢慢來哈……」
女生們也笑,清靈如鶯穀。
三班這節課練排球,隨意找出幾名學生去器材室領排球,餘老師讓剩下的兩兩分散,找好各自的練習對象,方便待會進行雙人墊球。
童越從不放過任何鑒賞美色的機會,自然屁顛狗腿地尾隨課代表去搬器材,醉翁不在酒地路過一班後,她快速審判完除原也之外的其餘男生。
至於原也,他是春早的。
朋友夫不可瀆,這點毋庸置疑。
回到春早對麵,童越將排球拋給她,一臉興味索然:「除了原也好像也沒看到什麼比陸景恆好多少的,有點失望呢。」
春早雙臂並攏,擺好正確姿勢,將排球和吐槽一並彈回去:「你還在熱戀期,能不能專一點?」
「專一是什麼,能吃嗎?」童越墊回來,裝模作樣嚼幾下空氣:「呸,難吃。」
她為自己伸冤:「看看怎麼了,美麗是大家的。」
又舉手對天,降低聲音言之鑿鑿:「不過你放心,我沒看你們家原也,一眼都沒有。」
春早麵熱,回拋排球的手勁加重雙倍還不止:「你說屁呢。」
「你要砸死我啊。」童越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