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個樹洞 黑巧克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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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更緊地抱住他。

他的身體是最好的掩體,也是最好的容器。

情緒盈上來時,是不是都會充沛到要落淚。春早突然想要在這個點告訴他:「我上個月……」

「嗯?」

「去過那間咖啡館,有看到你那張明信片。」

這在原也意料之外,他有些詫然:「真的?」

春早輕「嗯」一聲:「看到後我哭死了。」而她現在還是想哭,一想起他用心留下的字句,情緒都如紛雨而至,盈聚到窗前。

男生拉開二人間距,低頭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漬:「我寫明信片可不是為了這個效果。」

春早揉揉眼:「你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

原也回:「分開後那個寒假。我想,總有一天你能看到吧。」

春早莞爾,睫毛還濕漉漉的:「是啊,我看到的時間剛剛好。」

原也說:「是比我想得要靠前。」

春早又好奇:「你之前到底見過我多少次?你是不是有偷偷尾行我?」

原也為她的腦洞大開和大言不慚頓停好幾秒:「你一年到頭才出來多少次,不要隨便給人定罪哦。跟你住一起之前,我在校外隻遇到過你兩次。」

他也奇怪:「我也很奇怪,為什麼總是會看到你。」

也隻能看到你。

他在心底補充。

春早說:「兩次算什麼『總是』。」

原也回:「我說總是就是總是。」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暗戀我了?」

「春早同學未免太自戀了吧。」

「那你把手挪開,不準抱了。」

「那不行。」

……

整理好物品,打下手陪原也拚裝好沙發和茶幾,春早就掐著點,準備在落日前打道回府,成績未定,她不敢過分放肆,落「媽」話柄。

也沒讓原也送她,下樓都不允許。

玄關處,被連番婉拒的男生扣留住她,很是不滿:「過分了啊。」

春早有理有據:「小不忍則亂大謀。」並許諾:「我明天會早點來看你的。」

「好吧,」原也不情不願地應著,並在她將要開門前叫住她:「等會。」

他從褲兜裡取出兩把扣在一個環上的鑰匙,一大一小分別提起來告訴她:「小的,樓下。大的,樓上。」

最後交出去:「拿著。」

春早握住,睫毛翕動:「你不用嗎?」

原也指指房間方向:「還有備用的。」

春早躊躇:「這不太好吧……」她是指,隨進隨出他住所這回事,不給他留有任何隱私空間。

原也微眯起眼,更改說法:「就當替我保管一份。萬一我鑰匙丟了,還能找你。」

結果麵前的女生還真是,很會裝腔作勢,欲擒故縱,吃到葡萄還嫌酸:「我是你的儲物間嗎?之前的見海基金也是,什麼都往我這裡塞。」

原也無言了一下。

然後伸出右手,側攤至半空,她麵前。

他煞有介事地認同:「嗯,是啊,這要嗎?」

春早垂眸看了看,男生手裡空盪盪的,令人迷惑:「什麼啊。」

「我的手。」

春早明白過來,剛要使勁拍開。卻半途被原也攔截,握住了,把她拉回來,下巴也擱到她肩膀頸窩處,沉甸甸的,熱息噴薄:

「還有頭。」

另一隻手順勢把她摁回來,女生就像甜度剛好的椰奶布丁,抱一萬遍都不會厭:「還有我。」

「全保存了。」

春早忍俊不禁,笑推他肩膀兩下,自然是無果。

回到家,吃了飯洗過澡,春早鬼鬼祟祟扭緊門鎖,左右戴好耳機,鑽進薄被。

準備兌現分別前與原也約定好的語音聊天。

她在半昏暗的環境裡接通。

「餵?」

一聽見原也聲音,蜜意就像肆意生長的枝葉,在臉蛋上布延。

春早:「嗯。」

對麵似是信號不好沒聽見:「餵?」

春早把手機舉回麵前看一眼:「嗯?聽不到嗎?」

「聽不到。」他回答裡混了笑,顯然在逗她。

「我打你啊。」春早嗔道。

因為父母還在客廳看電視,劇集人聲隱有動靜。她隻能輕聲細氣:「再搞事我就掛了。」

原也立即「莊重」起來。

這麼久以來,兩人經歷過的遠程通話次數到底不多。

突然間就找不到話頭。

語音裡沒了聲,連安靜的尷尬都是默契的

春早耳機開著降噪模式,還外加被窩本身的密閉屏蔽效果加持,男生的氣息如落耳畔,時隱時出,均勻地收放著。

通感。

春早腦袋裡閃過這個修辭手法。

心跳不由加急,她在月匈窒間迫切尋找話題,企圖掩飾烏七八糟的畫麵:「你估分了嗎?」

原也問:「你呢。」

春早緩聲答道:「保守估了一下。」

「怎麼樣?」

「640到650這樣吧。」

原也提前道賀:「那恭喜了。」

春早問:「你估沒估?」

原也說:「沒有。」最後一筆落下時,結果已是定論,剩餘就看氣運了。

他問:「你想我估嗎?你需要我就淺估一下。」

「算了。」這位常年駐守700+朗瑪峰營地的戰士也沒什麼好操心的,春早抿了抿唇,接著闡述自己接下來的誌願考量:「我看了下我想去的學校在我們省的歷年錄取分,要是我最後的分數去不了法學或語言文學類,選小語種應該沒什麼問題。」

原也失笑:「你考慮好遠。能不能先放鬆幾天?」

「就考慮,怎樣,防患於未然。」

「不怎樣,您盡管想。」

原也問:「反正去北京肯定沒問題?」

春早:「嗯。」

原也接:「那我去北京也沒問題。」

春早嗤一聲,扭捏了會,她問:「那你是要去那個t呢,還是去那個呢。」

原也安靜兩秒,正經腔:「我要去那個z。」

嗯?

春早擰了擰眉,在對方並不急於破譯的安靜裡,她突地恍悟過來。

一剎那,笑得臉都發燙,還要偷樂裝不懂:「這是哪個大學的縮寫,我沒明白耶。」

原也懶得再玩文字遊戲:「很簡單。春早在的大學,才配成為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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