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嫂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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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容若!」()

納蘭容若也跟著跑前跑後,忽而聽到不遠處廊下一聲輕喚,他趕忙看過去,發現喊自己的人是挽月,心中不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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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反應過來,先前她被拘在西暖閣,今兒大事已定,鰲拜一黨的所有事都已經平息,皇上自然也不會再約束。

她還不知道外頭的事情吧?

容若快步趕過去,挽月也悄然迎上來幾步。

「阿月,你這幾l天怎麼樣了?外頭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嗎?」

挽月悵然地點了點頭。

容若也跟著惋惜,「生在權貴人家,榮損皆在君主一念之間。有多少大臣都是幾l經貶謫又起復任用。你莫要太過傷心,好在你的家人都還在,我已經和馬齊說好了,待事情平息,就悄悄著人去盛京給那邊的親眷捎句話,請他們對鰲大人一家多加照拂。

不過皇上沒有罷免爵位,且那邊都有瓜爾佳氏族人聚居,應當還好。說不定過幾l年,皇上又會召他回京。除了你阿瑪和遏必隆,其餘班布爾善相關黨羽全都斬殺抄家。」

挽月垂眸道:「我知道,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阿瑪專權,兄長參與謀反,這是換做任何一個皇帝都不能容忍的。」再過百年,不再有君臣,這樣的權力爭鬥才能漸止。「他怎麼了?我怎麼看見太醫都來了?」

容若當然知道挽月說的「他」是指誰。他心下疑惑,意念一動,想道:按理說,鰲拜歸政,皇上親政路上最大的障礙沒了,理應最高興才是。怎麼會突然病倒呢?而且,據梁九功所說……

他凝視著挽月,換了副凝重神色道:「我聽梁九功說,皇上從太皇太後的慈寧宮出來,吐了口血,沒走幾l步便栽倒在地,連許院判都來了。」

「怎麼會?」挽月脫口而出。

一言一舉都落在容若的眼裡,他心裡道:情急之下的眼神和動作都是自然發生,騙得了自己騙不過別人。

「其實你很在乎他對不對?」容若冷不丁地發問。

挽月一怔,旋即蹙緊了眉頭。小玄子感覺到小主人不高興了,十分不悅地拿爪子去撲容若,想攆他走似的。

挽月輕聲訓斥了小玄子一句,它便老老實實乖乖坐在她腳邊了。

容若跟在廊下,繼續追問:「梁九功說,太皇太後也叫了你過去,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挽月兩手交疊,迎上容若的目光,「太皇太後問我願不願意嫁給裕親王,我答應了。」

「你要嫁給裕親王?」容若驚得差點語塞,當即明白過來這突如其來的「病」到底是何所致。「不是……那、那皇上怎麼辦?」

她淡然一笑,「他是皇上,有皇後,今後還會有更多妃嬪,子孫滿堂。我隻是他生命中萬千過客中的一個。也許再過幾l年,甚至一年、幾l個月,他就會徹底將我忘卻。」

容若似乎動了氣,溫潤如玉的麵上難得見了一絲慍惱,「若你先前因為擔憂你阿瑪和皇上之間的關係,從而

() 不願跟他在一起,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支持你;可現在這個隔閡沒有了,皇上即將親政,你阿瑪回盛京頤養天年。倘若你和皇上在一起,也許要不了多久,便會讓你們家重新起復。」

她轉過身去,抱起小玄子,往回緩緩走去,「隔閡從來都不會憑空消失。就像曹寅說的伴君如伴虎,他關過我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以前我娘家強勢,現在我隻身一人。

我哥哥參與過謀逆,就這一條一輩子都任用不得;我阿瑪年事已高、達福心思單純不適合朝堂爭鬥;最主要是,阿瑪這些年在朝中結黨營私,打壓了不少其他與之不對付的臣子,不少人視他為眼中釘;如今他的黨羽盡數斬殺抄家,大勢已去,他在京城,隻會徒增別人的報復。在盛京挺好的,有族人有舊部,我姐姐也在那裡。若非太皇太後提議指婚,我也會自請跟去盛京。」

容若指了指懋勤殿,「所以呢?這麼久以來,你和皇上之間到底算什麼?難道全是虛情假意?」

「容若!」挽月忽然轉過身,「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將情這一字看得如此重。我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什麼都為自己著想。你不覺得我所做的選擇,都是對自己最有利嗎?

人先愛己,才能愛人。他也更愛己,所以從未放棄過搜集我父兄多方罪證;我也更愛己,所以從未放棄過提防他、從他那裡打探消息。你說我們這樣的人,配對彼此說那個愛字麼?」

她目光灼灼,刺得容若有一分痛。

在他眼裡,情這一事如詩如畫,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的重逢;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執著;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他的確從未想過,和權力爭鬥摻雜在一起的愛情,是否如雨中浮萍一般容易被摧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挽月喃喃道,「我不想再為了家人的起復而去選擇跟他在一起,我再也不想對他利用。我阿瑪還給他權,他放了我阿瑪一馬,我們之間真的兩清了。我想好好的,也想他好好的。你代我好好照顧他吧!」

容若悵然若失,「其實早在一開始,我便想到過這一天。我勸過皇上不要接近你,他也再三克製過。可終究是情不知所起。若你真的不愛他,我願你能有好的歸屬。若你愛,就不要讓心裡的結一直存在。哪怕不在一起,也希望你們能解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挽月心有微瀾,不忍再與容若聊下去。

他望著挽月的身影消失在長廊轉彎處,輕嘆了一口氣往懋勤殿大步走去。

太皇太後也來了,正在同許太醫說話。

「皇上平時習武,身強體健,這次是近來憂思國事勞心傷神,加上急火攻心才會如此。不過依微臣從脈象分析,並無大礙。。待靜養月餘,便可慢慢調養過來,不能再大悲大喜。微臣這就與眾太醫去商量開調養藥方。」

太皇太後頷首,對躺椅上躺著的孫子嘆了口氣。

玄燁:「孫兒讓皇祖母擔心了。您也不用過於擔憂,剛剛許太醫不是說

了麼,靜養即可。」

太皇太後在凳子上挨著玄燁坐了下來,「唉,皇祖母啊,還以為你是個例外,沒想到還是個多情種子。」

顧問行遞來浸了涼水的帕子,放置到皇上額頭,便退到了一旁。

玄燁卻從躺椅上坐起身,將那絹巾取下,放到一旁,不無感慨道:「朕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低估了對她的心意。」

太皇太後勸慰他道:「其實,人這一輩子,沒有誰離了誰是活不下去的。」

可這話一說完,她卻也不繼續說了。

祖孫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皇太極與福臨,都是愛人沒了不就之後,一個駕崩,一個出家。沉默在屋中蔓延。

片刻後,玄燁同太皇太後笑道:「皇祖母,今兒是大好日子,朕不但清除了班布爾善一眾黨羽,也從鰲拜手中收回了輔政大臣的權力。隻剩一個遏必隆,他不交也得交。過不了多久,朕就可以親政。

朕已經在天壇祭祖的時候告訴了列祖列宗這一大事。接下來,朕就要大刀闊斧,勵精圖治,好好將祖宗留下來的基業發揚光大。這大好河山不能辜負了。」

太皇太後點點頭:「皇祖母相信你分得清公與私,理得清兒女情長與天下大事。連鬥權臣這樣難的事你都能做好,和挽月之間的事,你也能處理好。有什麼話,敞開去說吧!哀家可教不出凡事猶豫不決,藏著掖著的人。」

「奴才參見太皇太後。」

「是容若呀!」太皇太後正往外走,經過時瞥了他一眼,心裡多少有些怨,「你和曹寅都是皇上身邊的伴讀、禦前侍衛,平日裡應當多規勸著著他。」

說完她搖搖頭,自顧自站起來,「罷了!連哀家勸了都無用,還指望你們?他自個兒作的,造的孽,終究罪得自己受。他這是碰到塊鐵板了!鰲拜家那丫頭不是個水樣柔軟的性子。解鈴還需係鈴人,你去讓她來吧!」

「嗻!」

太皇太後與蘇麻喇姑從懋勤殿出來,索額圖為首的幾l個大臣正候在廊下。

「太皇太後。」

「諸位今日辛苦了,也見識了有些叛賊的謀逆的下場。望各位引以為鑒,好好兒地守本分。皇上即將親政,將來還要大家夥兒群策群力,協助皇上將大清江山治理好。」

「臣等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都起來吧!太醫說了,皇上需要靜養,別在這兒杵著了。今兒冬至,也去陪陪家裡人。」

「嗻。」

其餘人都在原地,準備在太皇太後離開乾清宮後,自己再走。唯有索額圖跟了上去。

「太皇太後,鰲拜長子參與謀逆,皇上將之押入大牢聽候發落,且放鰲拜一家去盛京。臣擔心,放虎歸山,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平西王?」

太皇太後微微頓住了腳步,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眼索額圖。他被看得一怔,不自然地訕笑一聲,恭敬地微低下頭去。

「你知道你阿瑪索尼,比鰲拜高強在哪裡嗎?」

「忠心。

太皇太後搖頭,「哀家從來沒質疑過鰲拜的忠心,不止是他,包括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他們這四個人當年是當著順治爺的麵發過毒誓,年輕時候出生入死,要反早反了。何必要等到皇帝長大成人到青壯年?」

索額圖虛心聽著。

「你阿瑪比鰲拜聰明太多,懂得什麼叫激流勇退,明哲保身。拎得清自己的位置,臣就是臣,君就是君。那些欺負君主弱,或者是年邁的臣子,不論哪個朝代,都是糊塗人。鰲拜是一步步被人捧得飄飄然,加之,他自己也快是個老糊塗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自個兒得清楚該學誰,不該學誰。」

索額圖一凜,忙恭敬俯首,「臣定當謹遵太皇太後教誨!」

太皇太後不過借機敲打他一番,知道皇上馬上親政,正是用人之際,索額圖是個可用的。旋即和顏悅色道:「行了,別站著了。有空去看看你侄女,等開春哀家打算去五台山禮佛靜修,上回去同她說話,說也想同哀家一起出宮看看。哀家愧對這孩子,想著若佛祖能保佑她身體康健起來,也未嘗不可。」

「臣本也想去坤寧宮瞧瞧皇後娘娘。太皇太後慢走!臣告退。」

「嗯!」

在乾清宮外分道揚鑣,太皇太後由蘇麻喇姑攙扶著走,邊淡淡冷笑一聲,道:「瞧見了嗎?走了一個鰲拜,還會再有新『鰲拜』。當皇帝,這一輩子都要和這些權臣周旋下去!消停不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蘇麻喇姑笑道:「您哪太操心了!皇上親政後,您可得好好歇歇!」

「哀家等著抱重孫子!」

「唉,您說您,做甚給那挽月姑娘選擇?直接指婚給皇上多好!瞧這倆人,多般配啊!生出來的皇子格格得多漂亮!」

「是般配!心眼兒也般配!」她瞥了蘇麻喇姑一眼,「你不滿什麼?橫豎嫁給福全,將來生的也是哀家重孫,都漂亮!」

蘇麻喇姑撇撇嘴,心道:總之她就是站在玄燁這邊的!當然向著玄燁!瞧瞧孩子都心痛成什麼樣了!嘟囔道:「反正您隻是口頭說了,懿旨又沒下!指不定嫁不成呢!」

太皇太後不以為然,「哀家親口答應,挽月親口同意,那還有變數!各憑本事嘍!」

太皇太後和一乾大臣都已經走遠。納蘭容若方同玄燁道:「您這又是何苦?傷人傷己!」

玄燁麵如死灰,「容若,她說她要嫁給裕親王。」

容若微微一笑,「是麼?那怪不得!奴才剛剛在外頭,您新嫂子跑過來問奴才,她小叔子怎麼樣了。」

「是麼?」玄燁一下子從躺椅上坐起,額頭上冷敷的絹子再次掉了下來,弄濕了龍袍,被他隨手丟到一旁。

容若在心裡想笑,又覺得挺同情這倆人。

「唉!一個打死不說,一個咬死不承認!糾糾纏纏,兜兜轉轉……啊!皇上別誤會,奴才是說曹寅最近借給臣的戲文!什麼梁山伯與祝英台,許仙和白蛇,唐明皇與楊貴妃……」

玄燁沉著臉,「你說

的這幾l出戲,沒一個下場好的!」他重新理了理膝蓋上的被子,幽幽道:「朕不愛看!」

「那奴才給皇上點一出將相和?」

玄燁心煩意亂,實在沒好氣看他一眼。

容若不打趣了,「那皇上打算就這樣了?」

就這樣?當然不可能!他怎麼能看著她嫁給其他人!他說過,他們之間沒完!這輩子都兩清不了!隻能一直糾纏!

「她若成親,朕一定會在場。要麼同她成親的人是朕,要麼朕就做那個搶親的惡人。」

容若蹙眉,道:「其實親王娶福晉,皇上想在場,也可在堂上主婚。」

玄燁一怔,旋即惱羞成怒:「你幸災樂禍夠了?」

容若作揖笑道:「奴才不敢!奴才隻是想讓皇上心裡緩一緩。也順便看清自己到底怎麼想的。不過眼下,她怎麼想,更為重要。依奴才看,她心裡有您,就是怕了。」

「怕?她怕什麼?」玄燁挑眉,「朕還怕她呢!」

「怕您再關她呀!」

玄燁語塞。

「天下哪兒有這麼可怕的夫君?掌握生殺大權,不但可以殺她,還可以隨時殺了她身邊的人。她是多聰明通透的人,會不思量這點?而您呢,您明確同她說過您的心意嗎?就算現在心裡有她?又能在心裡放多久?」容若一股腦地問出來。

末了,道:「您說的,和做的,都沒有讓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您心裡對她有情,有幾l分情。當然了,她對您也是,您也始終未聽她親口說出她的心意。不過,奴才認為,若一個女子愛一個男子,她會為了讓對方過得更好而先行退出;相反,若一個男子愛一個女子,他會為了得到對方而死活不願意退出。」

說罷,他兩手一攤。

玄燁如醍醐灌頂,轉而會心一笑。

「你應當去寫戲文兒!」

「戲文兒奴才就不寫了,詩集可以。」

「那朕祝你一臂之力!」

二人擊掌,緊緊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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