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織（1 / 2）
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每個人的鼻腔。恰逢冬日，人們一個個全裹著厚厚的貂皮大衣，守住了溫度，也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也可能是在醫院這個環境的原因，總之，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出好臉色。
宋叔叔的診療室在走廊的盡頭，這裡兩麵環窗，光線極好，人在這樣的房間裡，或許也會感到安心一些吧？
我和傾雨一前一後跟在宋叔叔的後麵，到了診療室，宋叔叔招呼我們坐下，接著他出本子，問了我們一些問題。
話題圍繞我們倆的夢境展開，有了能說的東西，傾雨這家夥倒是滔滔不絕起來了，跟我講過的話也復述了一遍。總之就是和盤托出，一點細節也沒落下。可這細節越多，越難辨別真假，聽起來無論是所謂的『夢境』，還是眼下的『現實』，都是那樣的真實。仿佛這就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發生的事情。
宋叔叔看起來挺苦惱的，想必也是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病症，不過那種難堪的神色在他抬頭看向我們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
宋叔叔：「嗯……感謝二位的配合，你們的情況呢，我已經了解了。但……不瞞你們說，確實很棘手，我給你們開了個方子，能暫時減少你們做夢的頻率，讓你們可以放心休息。」說完，他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
我接過方子看了看，完全看不懂。於是隻好道謝：「嗯！好，謝謝宋叔叔……」
宋叔叔似乎看出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接著問道：「邶辰？你是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被看穿了，慌忙地瞥了眼傾雨，他沒抬頭，好像也在想著什麼。於是我看著宋叔叔，問出了我的疑問：「宋叔叔，我媽媽和你，是什麼時候的同學？」
聽到不是關於病情的，宋叔叔倒是鬆了口氣，輕快地說道：「我和你媽媽是高中的同班同學。當年我們玩得很好，但是畢業後，你媽媽沒待多久就回了老家。我呢，考了大學，就留在了城裡。後來又讀了研，想來也是要近十年不見了。怎麼了嗎？」
我內心的疑惑更深了，我從未聽誰說過母親還上過高中。打我記事起，父親就告訴過我母親的來歷：說西域政局動盪，攻伐不斷。母親為了活命，逃荒來到北城。這才認識父親……可方才宋叔叔的這些話…
我繼續問道：「宋叔叔是北城人嗎？」
宋叔叔：「叔叔我當然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呀，和你媽媽一樣。雖說我出生北域方安，但自小就在北城生活。」
我張了張嘴巴，想也沒想就問：「那我媽媽叫什麼名字？」
傾雨聽到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這才發覺，這也太直白了些，哪有兒子不知道母親名字的啊！
宋叔叔也愣了一下，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阿蘭是覺得自己名字不好聽嗎？怎麼連兒子都不告訴？」
他忍住笑，接著說：「你媽媽叫瑤雪蘭，不過我們平常都稱她為『阿蘭』，叫著親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