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發現奸情（1 / 2）
「求女郎離城和親！」
飽飲鮮血的城牆內，跪了滿地百姓，一臉祈求地望著姬文昭。
姬文昭眸中一片赤紅，一襲麻服早已殘破不堪。
遠處，胡人埋鍋造飯的香氣，與城牆上下殘肢斷臂散發的血腥氣息混為一體，消人鬥誌。
「援軍最多兩日就到，再等等吧！」
姬文昭揮手斬斷了獵獵作響的破旗，驟然爆發的殺氣，嚇退了身邊親衛。
因有她帶兵堅守，胡人遲遲無法攻破甘城，便想出了讓姬文昭代替烈國和親的離間之策。
「阿昭，城中已無多餘米糧，為了甘城百姓，隻得委屈你了。
雖說胡人荒蠻，到底也給你許了個側妃的名號，也不算辱沒了我姬氏門楣。」
蔡清嫻緩步登上城牆，一身雍容華貴的火紅皮裘刺痛了姬文昭的眼。
「二嬸，你」
姬文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手中長刀幾乎拿捏不住。
蔡清嫻輕笑一聲，憐憫地扌莫了扌莫她粗糲的臉，「你一士家女郎，何必再吃這份苦？
莫要再造殺孽了，隨他去吧，好歹也能享享福。」
「享福」二字仿若驚雷，在姬文昭耳畔炸開。
二嬸明明知曉，她與胡人的仇恨不共戴天，為何還要說這話來傷她？
隻是，還沒等她追問。
更為惡毒的話，又如疾風驟雨般從蔡清嫻嘴裡噴薄而出，「就不知你這柔弱的小身板，能在胡狗們身下承歡幾日呢？」
她呼出的白氣，伴著漫天霧靄裹挾而至，將姬文昭泡在了冰水中。
姬文昭緊倚著殘破的城牆，攥緊長刀，抬眸，堅定地看向正北方，那是慎遠軍即將來援的方向。
「師兄會來救我的！」
「你是在等慎郎麼？他也巴不得你滾回胡地呢。」
蔡清嫻輕掩唇瓣，已近不惑的婦人，口中發出少女的嬌笑，將一封信遞與她。
姬文昭渾身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慎郎？」
她眉頭緊蹙，一股從未有過的惶恐無依之感，深深攫住了她，從未上心的念頭從心底升出，呼之欲出。
蔡清嫻身上，火紅的狐裘正是師兄王玄慎送她的及笄禮！
她一次都沒舍得穿過
蔡清嫻掏出婚書，羞澀地笑，「慎郎早就跟我成親了，阿昭不恭喜嬸嬸再覓良緣麼？」
成親？
她傾盡家族，負盡韶華，心上人卻娶了她敬之若母的二嬸？
姬文昭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她麻木地扯開信封。
「阿昭，和親已是最好的出路，信師兄，速去吧！」
字體一如往昔，遒勁有力，卻字字如刀，將她的心寸寸淩遲。
他寧願娶蔡清嫻這個老寡婦，也不願要她？
是了，他嫌棄她，嫌她髒。
曾經，為了救他性命，她孤身引開胡人，卻被擄到胡地受盡苦難折磨，敗盡聲名，九死一生才逃了回來。
如今，他卻又再次將她推入夢魘？
姬氏已滅，就剩她一個孤女，說什麼和親，不過是既能與蔡清嫻公明正大地雙宿雙棲，又能像甩狗皮膏藥般，甩掉再無利用價值的她罷了！
「我不信！我要他親口對我說！」
姬文昭的眸子像是著了火，揮刀斬向她，卻被親衛架住了長刀。
她瞳孔微縮，「你們竟然幫她？」
蔡清嫻麵露得色，笑得恣意又嫵媚，「他們可都是慎郎的舊部呢。」
姬文昭的臉色蒼白到幾乎要融入霧氣中，眼中卻迸發出比刀光更鋒利的寒芒。
「胡人意在甘城，又豈是我一個女郎能改變的？」
她的目光淡漠地漫過城牆上下螻蟻般的眾生，聲若洪鍾，卻震不醒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的民眾。
「求女郎離城和親！」
回應她的，依然是一張張死死瞪著她的，或麻木或興奮或內疚的麵孔。
姬文昭從不是束手待斃之人。
她臉上湧起嘲諷的笑意，長刀如陌，殺入人群，手起刀落間不斷收割著人命，「那便一起死吧！」
姬格一刀砍在了她的左腕上，陰鬱的臉上露出獰笑，「妹妹，左賢王說交出你，他不屠城……啊！」
他話音未落，就被蔡清嫻拉來擋刀。
姬文昭一刀將他捅穿，踢下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