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洞房夜(1 / 2)
燭火搖紅,金輝映月。
姬文昭聽著劈啪的燭火爆裂聲,心髒也跟著不時蹦一下。
她想剪掉燃掉的燭芯。
那燭火卻燎上了紅蓋頭。
「呀!」
姬文昭輕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撲火。
糾結著要不要將蓋頭摘下來。
忽然,眼前一亮,那蓋頭飛到了地上。
新婚夜,是要新郎挑蓋頭的,否則大不吉利。
姬文昭正懊惱間,眼前映入了男人清雋儒雅的臉,「傻瓜,都火燒眉毛了,還胡思亂想?」
王玄慎抬起她的下頜,呼吸驀地變得急促起來。
今天的她,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讓他隻想將她珍藏起來,此生再不復見外男。
「你」
姬文昭櫻唇微啟,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堵住了。
「都是自家人,陪不陪不重要。」
王玄慎的眼眸亮晶晶的,比天邊最亮的星子還明幾分。
臉上的紅暈也很醉人,想必沒少喝酒。
姬文昭默默嘆氣,推開他,指了指櫃上的酒。
無論如何,他們成親了!
王玄慎微赧,「忘了合巹酒了。」
喜娘推門而入,笑道:「喲,咱們新郎官竟然迫不得已,跟我岔開了呢。」
姬文昭含羞帶怨地嗔了王玄慎一眼。
王玄慎倒是恢復了鎮靜,「我看時間差不多,就自己進來了。」
喜娘嬉嘻一笑,吉祥的話兒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她拿過兩隻瓜瓢,用紅絲帶細細係了,盛了酒拿給兩人,「舉案齊眉始,姻緣前生定,連巹合和事,兩心永相依。」
王玄慎和姬文昭一人一隻瓜瓢端著,那係帶的絲絛有些短,隻能輪著喝。
那絲絛扯得越緊,象征兩人心靠得越緊。
誰先喝,便代表著誰在家裡更有地位。
「你先。」
王玄慎將瓢推了推。
姬文昭輕輕抿唇,小口小口地喝了。
又將瓢推向王玄慎。
縱是喜娘再見多識廣,也看呆了去。
通常情況下,若是男方家世比女方差,男方便會故意謙讓,讓女方先嘗。
隻是哪個女子又真的敢越過夫君去?
如今,姬文昭可算是讓她長了見識了。
堂堂王氏嫡孫,不僅甘做上門婿,還願意處處讓著自家娘子,這可真是稀罕事兒哩。
兩人飲完酒後,喜娘將兩個瓢扣在一起,又纏上了長長的紅絲帶。
這叫「連巹以鎖」,寓意將相愛的兩人拴在一起,永不分開。
因兩人隻是簡單的辦了宴席,賓客也都是幾個至親。
王玄慎也不再需要同去陪酒。
姬文昭去洗簌淨麵時,他便也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了她身後。
「你跟著我做什麼?」
「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別動,我來。」
王玄慎見她要擰究其帕子,搶先一步,細細為她擦拭臉上的脂粉。
「其實,你皮膚白淨細膩,不擦脂粉還更通透些。」
不隻他這麼覺得。
姬文昭自己也如此認為。
隻是,這是大婚的必要禮儀。
「師兄該不是想省了脂粉錢吧?」
姬文昭斜睨了他一眼,嘴上不饒人地說風涼話兒。
狗嘴裡吐出象牙來,她豈能輕信?
王玄慎二話不說,轉身走了。
姬文昭:「」
她想叫他回來,又怕丟了氣勢。
算了,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