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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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又夾雜著破碎的嬌吟,斷斷續續,不成調子。

男人隻聽得見隻言片語,並未聽清她連串的話,「你說什麼?」他眯著眸子重復問一遍。

落到沈辭寧眼中,就成了她逾矩的質問。

「嗯?」

少女依然不願意重復了,那一句是在氣盛之下開的口,之後說什麼都不願意再說。

她咬著粉唇,眼淚被撞出來,手指不斷用力,隻感覺到指尖都麻疼了,旋即小聲忍不住低泣著,聲音又嬌又軟。

她將頭偏向一邊,被淚水打濕的睫垂著,不願與他對視。

嚴韞見到她抗拒的模樣,想起她對著旁人柔聲細語的笑靨,對比讓他怒火中燒。

一直到結束,月匈腔中堵著的怒火依然沒有消散。

「」

少女匍匐在裡側,淚水控製不住往下流。

明明昨日還不是這樣的,隻要姐姐一出現,就什麼都變了,嚴韞對姐姐嗬護有加,對她便是凶猛不知憐惜。

在花圃散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難受翻江倒海地湧來,沈辭寧捂著月匈脯,有些想吐,又要強壓下口中的不適。

見到她哭得傷心抖動的肩膀,嚴韞的心裡仿佛被刀刮一樣,「」

他要伸出手時,少女悶頭鑽入被褥當中越往裡側靠去。長指就碰到被褥,不曾碰到她顫抖的肩骨。

男人的目光定格,兩廂沉默許久,頓在半空中的手給收了回來。

背對而眠,誰都沒有入睡。

沈辭寧躲著哭,她一直悶聲不說話,萬闌寂靜時,再怎麼小聲,也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

所就像是嗚咽不已的幼獸,聲音發出來一陣一陣的,像刀刃刮在他的心上,一下一下。

他把沈辭寧惹得好難過,甚至於躲起來哭了。

叫嚴韞平白無故想起來他和沈辭寧的第一次,她站在沈家堂中哭的樣子,一切情由都怨責那起算計而來的□□。

次日,沈辭麵容憔悴,香梅扶她起身之時與她說道,「公子叫身邊人去幫小姐傳話了,近幾日廚房將膳食送來北苑,讓您好生休息,不必過去正廳一道用膳。」

「嗯……」

她心不在焉應了一句,對於嚴韞表現出來的關懷仿佛沒有多大觸動。

不管嚴韞是不是好心,總之她也不想頂著紅腫成了核桃般大小的眼睛,出去見人。

董氏善解人意倒是不擔心,就是嚴凝和嚴謹那頭,恐怕不能輕易逃過去。

尤其是嚴凝指不定要怎麼笑話譏諷,若是嚴韞不說,沈辭寧今日原也是打算不出門,讓底下去找董氏說身子不舒坦,不過去用膳,她實在沒什麼胃口。

昨天哭得傷心,那起子乾嘔的勁還沒有消散。

「公子也太不知節製了,竟將您折騰成這樣。」邊給沈辭寧上藥邊說道。

香梅不清楚兩人在榻上鬧了難堪,沈辭寧素來隱忍,在花圃散心時也沒有提及太多。

還以為昨日蜜裡調油,嚴韞又與之前一般控製不住力道了,沈辭寧身上痕跡多得不可控製,以至於哭得雙眼紅腫,神色懨懨。

直到少女忽然說了一句,「香梅,你說我是不是嫁錯了?」的話出口之後。

香梅忽然嚇了一大跳跳,不敢確定問道,「小、小姐,您說什麼?」是不是她聽錯了。

少女神色怔愣,看著銅鏡中哭得眼睛通紅,小臉都腫了起來,憔悴不堪的自己。

她的身子比先前好些了,心裡的乏累和疲倦隻多不少,幾乎要把她淹垮了,甚至她有了輕生的念頭,從前都不曾這樣過。

少女垂下睫,避開眼不看銅鏡中的自己,目光落在妝奩台上的梳篦上,眼眶子酸。

香梅半蹲到沈辭寧的麵前,追問她,「小姐,您到底是怎麼了?」一切不是好好的嗎?

公子一直回來留宿,跟小姐也比新婚的時候還要濃情小意,小姐掌了家,眼看著日子越過越是順遂,怎的忽就這樣說了?

「小姐,是不是昨日大小姐過來,叫您心中不痛快了?」

沈辭寧沒有吭聲,香梅給她端來了消暑的冰鎮過的荔枝酸梅湯,「近來廣陵熱了,心裡頭躁呢,您喝點酸梅湯,解解疲乏。」

「小姐有什麼話不要憋在心中,盡可與奴婢說了就是。」

沈辭寧借了酸梅湯,緩慢攪動著湯勺,沒有喝。

「從前在家中,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一門心思想著出去看看外頭,後來」紫荊花廊下偶遇到了嚴韞,她便更想出來了。

再知道兩人身份有別之後,沈辭寧便一直在院中,再未出去過,隻是將心思藏在了心底,旁人未曾得知。

陰差陽錯,得償所願?

少女忍不住呢喃,「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是這樣,是錯的。」

她當時若是出家成了姑子,又或者一條白綾自縊而亡,或許都比現下活在姐姐和他之間,活在姐姐的陰影之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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