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愧疚（1 / 2）
自從那天回來，賈富貴爆出真相後，賈母這幾天一直沒有休息好，滿腦子都回憶起之前那個畫麵。
又想起之前這些年對兒媳的為難，被自己的尖酸刻薄嚇到了。
她晚上做夢。
以前。
早上。
「端茶就要有端茶的樣子，怎麼還學不會規矩，手抖什麼？」
她不耐煩地抿著嘴。
兒媳每次過來請安，奉茶，每次她都故意端著，等到茶涼了，也沒有接過去。
類似這樣故意為難的還有好多，眼下，她竟然有些無言麵對兒媳。
「吱呀。」
房門打開。
賈富貴舒心地走了出來，就看到他母親在前麵踱步，徘徊，一臉不知所措。
想到前幾天的情況，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那天的怨氣也已經逐漸平息，但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怎麼了。」
看見賈富貴杵在前麵，芳菲有些奇怪，便走了出來。
看見一臉難為情站在門外的賈母，她看了一眼沒有反應的夫君，擠了他一下，然後翩翩然走到賈母身邊。
「娘，怎麼了。」
她上前，親切地挽住賈母的手，絲毫沒有介懷。
賈母嘴唇蠕動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兒子，然後慢慢地取下手裡的白玉鐲子。
上麵雕琢了精細的花紋，晶瑩剔透，價值不菲。
她用已經乾瘦的手往芳菲的手上套。
芳菲有些驚訝，忙問：「娘，你這是？」
這個鐲子賈母從年輕時便一直帶在身上，平日裡也多有愛惜，生怕它磕磕碰碰，如今卻送給了她。
賈母用另一隻手放在芳菲的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解釋道：「這是富貴他爹年輕時候花了他剛開始做生意拿到的第一筆積蓄送給我的，算是我倆的定情信物，說要當傳家寶，以後就代代留給兒媳的。」
她低頭，有些感慨。
「這些年，我早應該把它交到你手上了。是我對不住你。」
她有些哽咽，想了一下，又繼續說。
「我沒有要綁住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是我們家耽誤了你，你要是以後想離開，你不用顧慮。」
賈母此時顯得有些傷感，交代完就離開了。
看著她遠去，逐漸塌下的背，好似風雪中婆娑。昔日裡以一人撐起賈府的一片天，性格潑辣的賈母什麼時候變得脆弱了。
芳菲愣了一下。
旁邊，賈富貴攥緊了拳頭，眼底也有些濕潤，他假裝男子漢，走到芳菲麵前，將她額頭的碎發挽到耳後。
「等我病好了，我們再告訴娘，現在不要讓她為我們操心忙活。嗯？」
兩個人相視一笑。
…
此時，李府。
騰氏經過幾天的休整，已經回到了李府，為了討好騰氏，老爺一連幾天宿在騰氏房裡。
柳媚兒這幾天多受冷落，她不再受寵的消息已經長滿了翅膀傳到府中各個角落。
麵對似有若無嘲諷的視線，柳媚兒在私底下咬碎了牙。
這幾天，騰氏一直在觀察各個院的動靜。
在她離開那幾日，老爺不是去白茶院中就是去方靜院子裡。
白茶在她回來以後還是一如既往來送點心，方靜也是安安靜靜待在院子裡，一切都維持著表麵的風平浪靜。
騰氏暗地裡留下了一塊送來的糕點，然後遍尋了房間的各個角落，也想不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