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動還是不動?我好難!(2 / 2)
霍戈也跟著笑:「再怎麼說,我也是姓霍的本家不是?我爸和霍仲南的媽,可是同一個爺爺。然後呢,我做事,總會分析好利弊,再做好詳盡的準備工作。」
鍾霖把資料一合:「這些東西的原件,都在你手上?」
霍戈微笑:「當然。」
鍾霖哼了一聲:「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霍戈輕笑著扌莫了扌莫鼻子:「這個,我得和我表哥親自談吧?你可能做不了他的主。」
鍾霖變了臉色。
他瞄了於休休一眼,「你在胡說什麼?」
霍戈訕笑,用一種了然地眼光看著鍾霖,「我是說,我得等他醒了再談。鍾特助,我想,以許宜海這手段,如果我表哥沒有醒過來,你……即使拿到這些東西,也動不了他吧?」
鍾霖沉默。
霍戈慢慢收起材料,一副月匈有成竹的樣子。
「這大概也是丁躍進還在觀望的原因吧。不急,我也有時間等。」
於休休抿嘴,冰冷冷地剜著霍戈:「說得這麼好聽乾什麼?不如直說好了,你們這些人,全部都在等著他死。」
霍戈一怔,笑了。
「雖然你這話不太中聽,但也是實事。不過,你指的這些人裡麵,不包括我。我還是希望他活著的。」
於休休不肯相信地看著他,「你?嗬!」
霍戈挑挑眉,「怎麼?不信啊?」
他又嘆氣一笑:「唉,你啊,就是把好人想得太好,把我想得太壞。說到底,你以為的好人,無非是壞得不太明顯,而我,隻是好得不夠徹底。」
壞得不太明顯,好得不夠徹底?
這是於休休聽過的最佳洗地方式。
「所以,你今天來說這麼一通,並沒有什麼用呀。他沒有醒,那你又不肯和我們合作,如果因為這個事得罪了丁曲楓,丁躍進,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啊,作用可大了。」霍戈沖她妖嬈一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救人呢。」
於休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
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充什麼好人!
她差點被這個狗男人氣死。
「霍戈,我不明白,你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霍戈慢慢起身,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早晚會明白的。」
……
回醫院的路上,鍾霖沉默著,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於休休瞄了他好幾眼,「你說霍戈搞得那些,是真的嗎?」
鍾霖搖頭。
於休休腳尖踢了一下地:「真想踹死他——反正我覺得他不像什麼好人,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們,說不定啊,這是對方的反套路,他就是許宜海派來的。」
「客觀來說,這跟好人壞人沒有關係,他這麼做,自然有他想得到的東西,又不是做好人好事,未必不真。」
於休休贊同地點點頭,目光裡浮上淺淺的憂傷。
「如果哥哥醒來就好了。他知道怎麼處理的。」
鍾霖嗯了一聲,沒有搭話。
於休休突然握了握拳,「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見到他,把他叫醒。」
鍾霖一驚:「你要做什麼?」
於休休:「鍾霖哥,你要不要幫我?偷偷溜進ICU?」
鍾霖:「……」
……
夜闌星稀。
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於休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動用了謝米樂做偽證才讓於大壯和苗芮相信了他們同學相聚,晚上晚歸,然後在醫院逗留到十二點。
ICU的燈亮著。
值夜的護士小姐姐被鍾霖忽悠走了。
於休休穿著消好毒的ICU護士製服,偷偷溜了進去。
裡麵的空間,比她想象中大,簡直就是一個特殊的套房,而躺在床上的霍仲南,也比她想象中的平靜。
麵色蒼白,眉頭微皺,麵容憔悴,沒有傳說中的恐怖插管,但該有的設備一樣不少地「連接」在他的身上,夾指,呼吸機,還有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看得於休休膽戰心驚。
她看不懂那些冰冷的機器,也不知道上麵的數值代表什麼,她隻是心疼這個臉色蒼白的男人。
「哥哥?」
於休休輕聲喚。
病房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沒有人回答她。
她拉了拉口罩,眼淚都快下來了。
「哥哥,我來看你了。」
死一樣的寂靜裡,回答她的,仍然隻有自己的呼吸。
於休休沉默了。
她記得霍仲南那天離開柴火雞的樣子,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風口上,默默注視著她們的汽車離去。沒有動,也沒有喊,可她哪怕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能想到他的難受。
孤獨的人,最怕被丟下。
他們那天的做法,如同丟下了他。
於休休弓月要,探出手去,想在他臉上扌莫一扌莫。
可是手到半空,又停下。
她怕碰到不該碰的儀器,救他不成,反倒害了他。
病房裡有護士使用的椅子,於休休把它拉近,靠坐在病床邊,保持一定的距離,又忍不住把身子往前傾,靠他更近,看他更清楚。
他瘦了!
這才多少天,怎麼就瘦成了這個樣子?
於休休心疼地嘆氣,「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那道歉總要聽的吧?那天,是我不好。」
「……」
「我這個人,有時候挺討厭的,我知道我這毛病,又作又矯情。」於休休拉了拉不太舒服的口罩,甕聲甕氣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麵前,我會更作,更矯情。我有時候,就是想對你撒嬌,想要你來哄哄我。」
「啊!討厭,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的於休休。」
她好想扯頭發,可是戴著護士帽,又扯不到。
「他們說,你求生**很弱。是不是?」於休休盯了他片刻,明知道得不到回應,還是想和他說說話。
能見到這個人,
見到活著的他,
她已經激動得看不到別的事情了。
「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我想你醒過來,好起來。要不然,人家就要……搶你的公司,睡你的女朋友了!」
於休休難過地癟著嘴,在腦子裡搜索著能把人叫醒的話。
「唉!霍仲南,我都說得這麼嚴重了,你給我一點回應好不好?」
霍仲南的手,輕輕動了動。
於休休沒有發現,而是在看了他一會兒後,怕他的手凍著,把被子拉過來,將他那隻剛剛動了動的手——徹底蓋住了。
「你真的聽不到我說話嗎?為什麼會這樣。」於休休很苦惱,覺得自己的言語,對她沒有任何觸動,於是自言自語,「書上不是說,一個人在昏迷的時候,其實有部分細胞是有感應的嗎?」
她又伸手去碰了碰他。
「哥哥,你到底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啊?唉!小說都是騙人的嗎?不是說,真情可以感天動地,把植物人喚醒的嗎?」
霍仲南眼皮微微一顫。
於休休身子狠狠往後一退,嚇住了。
「我剛才手腳太重了是不是?床都震搖了。」
她趕緊收回雙手,不敢再碰病床和他,「你不想動就不動吧。我也不管你想醒不想醒了,我就是要說跟你聽。」
於休休深吸一口氣。
「你聽好了,等你醒過來,我就答應……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