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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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雨住,人群散去,雍丘王府漸漸恢復了平靜。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青年躺在床上,看著青黑色的帳頂,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雷劈都回不去,看來隻能如此了。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雍丘王府的大王子,三國才子曹植的長子,曹苗。

青年想著,閉上眼睛,放鬆身體,將呼吸調整到若有若無。

自從拍完那部耗時八年的經典之作,他就成了傳統武術的踐行者。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哪怕拍戲再緊張,他都會每天抽出一些時間來練拳養氣,更花了不少時間尋師訪友,切磋問道,重新認識傳統武術的同時,身心更是受益匪淺。

短短一個月,他已經由一個體弱多病的王子變成了身手敏捷的高手,不動聲色間便陰了那叫韓東的校事一招。一想到韓東摔下去之前那活見了鬼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笑。

青年的呼吸越發綿長,漸漸進入了恍兮惚兮的冥想境界。

前院的小奴又在哭,哭聲隱隱約約的,像鬼。

——

隔壁小院中,有一座小樓。

曹植憑欄而立,看著隻剩下微弱燈光的小院,一動不動。他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衣襟早已被雨水打濕,卻渾然不覺。

樓梯輕響,曹誌走了上來,見曹植這般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父王,阿兄已經休息了。除了有些疲憊,沒什麼大礙。」

曹植嘆道:「允恭,委屈你了。」

曹誌低了頭,扶著曹植進屋。「父王不必掛懷。阿兄當時年幼,一時意氣,失了分寸。如今年歲漸長,漸通世事,想必已經原諒了父王,隻是不肯說出口罷了。」

「原諒?」曹植黯然,眼前又想起屋頂那個如猛虎一般的身影。「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又豈能奢望他原諒我。」他進了屋,在案前坐下,整理好衣擺,坐下了身體。「允恭,為我研墨,我要上疏陛下。」

曹誌看著曹植,眼中閃過不忍。「父王,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再上疏十次,陛下也不會給你自試的機會。如今又出了那樣的事,不知多少人在等著落井下石,監國謁者、防輔吏也就罷了,校事可不是……」

曹誌停住,眼中露出幾分恐懼,像是被自己剛剛說的話嚇住了。

曹植眼中閃過一抹愧疚。「正因為出了那樣的事,我才不能不上疏自辯。這麼明顯的謠言,居然能鬧得滿城風雨,必是有人從中推波助瀾,興風作浪。如今天下多事,陛下內外交困,我身為宗室,又蒙先帝囑托,豈能置身事外,隻求自保。允恭,不必多說,研墨吧。」

曹誌沒有再勸。他打開案上的硯盒,又從墨盒中取了一些墨粒,放在硯中,注了些水,捏起研子,慢慢研起墨來。隨著吱吱的研墨聲,墨粒漸漸化開。

曹植取過一卷紙,在案上鋪開,用手慢慢撫平。他的手指乾瘦蒼白,皮膚黯淡無光,還有幾個淺褐色的斑痕,煞是刺眼。他眼中流露出幾許哀傷,一時恍惚,直到曹誌提醒他墨研好了,才收回思緒,提起筆,蘸了些墨,在硯台上細心的舔好筆,略一沉思,在紙上寫下幾行字。

臣植白:劉氏稱帝於西,孫氏稱藩於東,此二賊者,皆國之大患。諸葛亮為亂隴右,吳必應之江左。大軍逼於外,間諜興於內,兵家之常理也……

——

晨曦透過窗隙,照亮了青色的帷賬。

帷帳用得太久了,有些地方薄得透光。平時看不出,在晨曦的照耀下卻暴露無疑,正如這王府的窘迫。

過了良久,帷帳被一雙手輕輕推開,曹苗下了地,赤足站在地板上。地板微涼,從足心傳入,殘存的睡意消退,整個人又添了三分精神。

他微微下蹲,腳心凸起,貼著地板緩緩的滑開,雙臂曲肘,雙手虛握虎爪,掌心內凹,左手上仰,右手下按,慢慢撐開,身體微微一震,結實卻不壯碩的身軀中竟生出幾分猛虎之勢。

對麵的房門急響,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曹苗目光一掃,收了式,雙臂下垂,臉上的神情也恢復了漠然。他看著那兩個十來歲的婢女帶著惶急的神情推門而入,一個去拿外衣,一個幫他穿鞋,卻什麼反應也沒有,像木偶似的任憑擺弄。

作為一個以演技著稱的演員,要瞞過兩個還沒睡醒的半大孩子實在沒什麼難度。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樣的日子以前隻在戲裡有,現在卻成了他的日常,不知道算不算福利。

由兩個小婢女侍候著穿衣、洗漱完畢,出了門,來到堂上,跪坐在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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