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韓銘聿與韓桃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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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城朝堂之上,此時正因為崇禎皇帝的一條任命,吵的不可開交。

原因也很簡單,數日前京城接到漢中流賊降而復叛的消息後滿朝震驚,在六部九卿以及禦史言官鋪天蓋地的抨擊之下,崇禎皇帝下令罷免了五省總督陳奇瑜,並隨後又將其發配戍邊。

本來這事兒十拿九穩根本就不會再起什麼波瀾,可這時偏偏有個小小的戶部主事,上了一封奏疏為陳奇瑜謀不平。

崇禎皇帝也知道將責任完全推到陳奇瑜頭上略有不妥,而且奏疏中有幾句話深得崇禎皇帝喜歡,崇禎皇帝就打算給這位叫韓銘聿的主事提為員外郎。

從正六品的戶部主事到從五品的員外郎,晉升幅度並不大,隻升了半級而已,沒曾想竟然遭到滿朝文武的聯合反對。

「陛下,漢中之事早有定論,當務之急乃是如何剿滅四散在陝西之流賊,戶部主事韓銘聿為陳奇瑜翻案居心叵測、擾亂朝堂,微臣以為不僅不能升,當治其罪矣!」左都禦史張延登手持牙牌出班奏道。

「微臣同意張大人的意見,朝廷為了剿滅流賊不惜千裡調兵,所消耗的兵馬錢糧不計其數,好不容易將賊寇堵截在那車廂峽,卻因陳奇瑜的失誤導致功虧一簣。

倘若陳奇瑜無罪,那漢中、寶雞乃至整個陝西數百萬的百姓又有什麼罪?陛下三思啊!」禮部侍郎王遠慷慨陳詞,說完竟跪了下來。

「請陛下三思!」王遠話音剛落,六部、督察院一眾禦史並科道言官盡皆下跪請求崇禎皇帝收回成命。

崇禎皇帝正襟危坐與寶座,他今年剛剛二十四歲,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朝氣,緊鎖的眉頭間滿是疲憊之色。

承繼大業七年以來,大明舉國上下就沒安生過。

崇禎元年,北方大旱,赤地千裡,寸草不生。

崇禎二年,全陝天赤如血。

崇禎四年,山西大飢、五年大水、六年瘟疫,七年秋蝗,村無吠犬,十室九空。

……

崇禎皇帝將大明之災皆歸罪於自己的不勤政,是以每每天不亮就開始處置政務,半夜三更仍舊不肯休息,在政務之上也多聽從內閣大臣們的意見。

但七年過去了,大明上下不僅沒有一絲的好轉,流賊和建虜反而愈加猖獗了,這讓崇禎對這些朝臣們也開始將信將疑。

戶部主事韓銘聿的奏疏不似其他朝臣們,寫封奏疏句句引經據典往往奏疏最後兩句才肯表達真實意見,韓銘聿言辭切切、針砭時弊,話當真是說到了崇禎皇帝的心坎兒裡。

也是這個原因,崇禎皇帝覺得此人是個可用之才,是以想提拔一下以便以後聽用。

可一看言官們這陣勢,崇禎皇帝心裡十分的鬱悶,他不知道這些言官為何總是反對他,但卻又拿這些言官沒辦法,風聞奏事本來就是言官的職責。

崇禎皇帝隻好將目光掃向了內閣首輔溫體仁。

「溫愛卿意下如何呢?」崇禎皇帝問向溫體仁,溫體仁向來能體察他的意思,他希望溫體仁能在此事上站在他這一邊。

內閣首輔、中極殿大學士並太子太師溫體仁沒敢抬頭去看崇禎皇帝的眼睛,而是向左挪了一步彎月要行禮道:

「陛下,然陳奇瑜致使朝廷多年努力毀於一旦,罪不容恕,至於這韓銘聿,臣覺得王大人所言有理。

臣認為韓銘聿以陳奇瑜之罪做文章,目的就是引起陛下的主意,實屬沽名釣譽之輩,陛下當降罪以正視聽!」

溫體仁說完也跪了下來,之後六部各尚書也相繼拜倒。

先前因為加征三餉之事朝臣們吵得更凶,而在這件事上文武大臣們卻出奇的團結,就連一向幫他說話的溫體仁也這麼說,這讓年輕的崇禎皇帝非常鬱悶。

他發現雖然他是皇帝,但好像什麼事兒都做不了主。

「罷了罷了,此事便由內閣諸位愛卿來定吧,朕身體不舒服,退朝吧!」崇禎說完直接起身回了乾清宮。

溫體仁跪在大殿內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難得能與東林人意見一致,在陳奇瑜的事情上,沒有任何朝臣希望被翻案。

他與東林黨人因為錢龍錫、錢謙益的事曾勢同水火,東林黨人早就想找機會除掉他。

奈何他做事謹慎,又得崇禎信重,是以雙方這兩年基本井水不犯河水,但溫體仁知道這些人也不過是在等待機會而已。

這次算是東林黨人承了他的情,想來以後若是要安排自己的人頂替個空缺,東林黨人必不再阻撓。

想到此,溫體仁起身與周圍的同僚拱了拱手,十分鎮定的離開了皇極門。

當天下午,因病在家臥床休息的戶部主事韓銘聿收到了吏部的任命文書,將其由正六品的戶部主事降為寶鈔提舉司提舉,連降三級。

韓銘聿得到消息後躺在床上苦笑,笑自己異想天開,也笑自己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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