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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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那些人都是你們乘雲觀的道士麼?」程林菀一張小臉上冷若冰霜,瞪著徐言質問。

沒想到有人來找自己質問,徐言先是一愣,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他們是掛單的道士,不算乘雲觀的人。」

「你們都是道士!」

程林菀的聲音徒然拔高:「道家不是清靜無為麼,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

程林菀與徐言也算玩伴,雖然女孩兒不敢進山,倒是經常與一群夥伴們跑到鎮子外的草地或荒林玩耍,她不認得那些陌生的道士,隻認得徐言一個,隻好將自己心裡的怒火發泄到徐言的頭上。

其實在程林菀的心裡,憨厚的小道士並不是惡人,反而還有些傻傻的,有時候她也會因為調笑這個笨笨的小道士而開心一整天,可是如今的景象,讓少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人世間『惡』的一麵,她隻是想改變些什麼,又無能為力而已。

小花的哭喊已經變得沙啞了起來,她和小乞丐都被推到了火海近前,馬上就要走那條通天路,廣場上的道士們雖然法相森嚴,但沒人知道他們的心裡究竟裝著仁慈,還是惡念。

玩伴的質問,小花的哭聲,道士們冰冷的身影,眼前的一幕,在徐言的眼裡組成了一副詭譎的畫麵,沒有鬼魂,沒有精怪,也沒有妖,卻透著一股讓人徹骨的冰寒。

程林菀說得沒錯,他們都是道士,都是道士!

徒然間,喉嚨裡有什麼東西在湧動,徐言的臉色越發蒼白了起來,眼眸的深處,麵對山腹中那頭巨獸時候的猙獰隱隱浮現,他的手,緊緊地按在了月要間。

那是被他藏起來的最後一顆雷珠!

雷珠的威力太大,如果在廣場上爆裂開來,不但那些道士會被炸死,周圍的百姓也難逃一死,可是除了雷珠,徐言雖然飛石的功夫精湛,但也敵不過明顯都有武藝的道人,何況人群裡還有著他們許多的同夥。

一個十五歲的小道士,能力畢竟有限,連程昱這位曾經的左相都無可奈何,徐言又能有什麼辦法,可越是如此,他心底的暴戾之氣就越發狂躁,小小的身體都開始隱隱顫抖了起來。

「程家女娃說得沒錯,癡兒,我們都是道士啊……」

耳畔,老道士的聲音溫和而平靜,漸漸消弭了徐言心頭的悸動,隨後徐言便看到自己的師父向前邁出了一步,洪聲喝道:「慈悲,慈悲!」

一句斷喝,不像是將死之人發出,竟猶如洪鍾炸雷,廣場周圍的人們聽得震耳發聵,全都將目光望了過來,即便祭壇上的道士們,也都目光不善的望來,那幾個押解著童男童女的道人更是腳步一頓。

或許旁人隻聽到老道士的大喝有些震耳,可是太清教的這些人全都武藝在身,一個個身手不凡,尤其為首的疤臉道士,在聽到這聲斷喝之際,心頭徒然一沉。

真氣,渾厚到極致的真氣!

也隻有催動深厚的先天真氣,才能以一句斷喝震得人耳朵發疼。

徐道遠往日裡虛浮的腳步,在今天變得龍行虎躍,彷如回光返照,幾步之間便到了祭壇之上,打稽首,笑道:「道家有雲,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道遠愚蒙,勘不破水之大善,一十六年清修,到頭來卻想爭上一爭。」

徐道遠這番話,是對麵前的疤臉道人所說,目光中堅定而隨和,看不出喜怒,徐言緊緊地跟在師父身後,一時間也看不懂老道士究竟要乾什麼。

「老觀主,得道在即,還是不爭的好。」疤臉道人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敵意,寸步不讓的說道。女媧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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