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1 / 2)
對視了大概兩秒鍾的時間,傅明隨轉身向辦公區域的外麵走。
許姝心裡一緊,下意識的跟上去。
動作往往比意識要更快,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追著傅明隨走了大概十幾米的路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空無一人的茶水間。
傅明隨見她跟著,紳士的側了側身讓出咖啡機。
「傅…傅先生。」許姝到了嘴邊的『傅總』不自覺的改了,輕聲問:「剛剛我同事說的那些話……」
傅明隨聲音淡淡:「上班時間不談私事。」
許姝尷尬的閉了口,可啞然片刻,她又抬起明亮的雙眸,不躲不閃地直直看他:「可傅先生不像是會自己到樓下茶水間喝咖啡的人。」
總經理辦公室在最頂層,上麵什麼配套的設施都有。他就算下來視察,又怎麼會走到這裡呢?
明明……他知道自己是跟在後麵,才過來的。
傅明隨黑眸深深,盯著別人的時候有一種『鋪天蓋地』的壓迫感。
眼神猶如細細的網,幻化成實質纏住心髒,足以讓被他瞧著的人喘不上氣。
可就在許姝快要受不住的時候,他卻笑了。
許姝的耳朵驀的就有些熱,垂下眼睛不看他。
「我、我就是想說。」她聲音嗡嚀:「謝謝你。」
「許小姐。」傅明隨自然知道她在謝什麼,低沉的聲音裡帶了幾分贊賞:「你很敏銳,也很聰明。」
更重要的是,膽子還挺大。
許姝心髒跳得很快,有一事卻不理解。
「其實這兩天,我確實和恩佐走的挺近的。」她眨了眨眼:「傅先生不擔心麼?」
傅明隨笑笑:「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全然無所謂的淡然態度,就好像景徽裡就算真的有人背叛,對他來說也無足輕重,小事一樁。
「我是單純討厭打小報告的人。」傅明隨頓了下:「不過你們崬陽看起來,有內部矛盾。」
而因為這些『內部矛盾』,才會鬧到他麵前的。
許姝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臉頰控製不住的泛紅:「抱歉,傅先生,我……」
「不必感到抱歉,優秀的女孩兒被人追求,妒忌,都是挺正常的事。」傅明隨笑笑:「不過最好別有下次了。」
畢竟他也不是給這幫年輕人解決問題的班主任不是?
他點到為止的結束,修長的身影離開茶水間。
許姝怔怔地看了半晌,收回視線笑了笑。
她不知道是該因為他說她是個『優秀的女孩兒』而開心,還是該因為他身上遙不可及的距離感而沮喪。
傅明隨……太遠了。
哪怕他就站在自己麵前,和她對話,模樣也算和煦,但還是有種太遠太遠的感覺了。
遠到有種她根本不知道還能怎麼接近的錯覺。
許姝垂下眼睛看著『嗡嗡』的咖啡機,心裡不是不失落的。
可很快她就又把自己安慰到了——起碼和傅明隨有了單獨說幾句話的機會不是麼?
總比之前她隻能在報紙和財經頻道上看到他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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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戚悅過來找她吃飯。
許姝下午有些心不在焉,工作完成的質量不夠高,考慮到明天是周末,她加了會兒班才離開公司。
戚悅已經在停車場裡等了,見到她就一個勁兒喊餓。
「抱歉啊,晚了點。」許姝坐進副駕駛,笑了笑:「江城的餐廳你隨便挑,我請客。」
「我靠,怎麼突然這麼大方。」戚悅睜大眼睛:「你發財了?」
許姝:「這不是接了個校外的活兒麼。」
「還說這個呢,我這幾天忙都忘了問你了。」戚悅邊開車邊問:「你怎麼突然接私活了,之前不是好多工作室聯係你,你都沒興趣麼?」
許姝沉默片刻,誠實回答:「這個單子和景徽有關。」
戚悅一個急剎車——幸虧兩個人都係了安全帶,身體才沒那麼踉蹌。
「景徽?怪不得你叫我來這兒附近接你……」她喃喃道,片刻後眼睛一亮:「那你見到傅先生了?」
許姝想到今天的事情,抿唇微笑著點點頭。
戚悅是她初中到現在的閨蜜,也是唯一知道她喜歡傅明隨這件事的人。
即便是隱藏在心底的隱秘暗戀,也總會想要一個抒發口的。
「我天,你居然真的有機會接觸到傅明隨這種大神,快跟我說說。」戚悅興致勃勃地問:「他本人怎麼樣,是不是高不可攀那種類型的?」
她從許姝口中聽說過無數次傅明隨這個名字,自然好奇這個充斥著少女所有幻想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隻是能見到而已,沒有接觸,我怎麼可能知道他是什麼類型的性格,不過……」許姝頓了下,聲音篤定:「他或許有距離感,但不會瞧不起人。」
否則在八年前,他也不會管她是個孤女,隨手贈予那枚月匈針。
「反正有機會能接觸到就行,寶貝,你多在傅先生麵前晃晃,我就不信麵對你這種含蓄婉約的絕世小白花,他會不動心……」
許姝從高中時候開始就是校花了,三年內不知道被多少男生苦追收到過多少情書,這些都是戚悅看在眼裡的。
況且漂亮隻是許姝的優點之一,她獨立要強,性格溫柔……
戚悅有這個自信——隻要許姝有心讓一個男人喜歡她,是沒人能逃過的。
可許姝本人,卻沒有閨蜜這樣爆棚的自信心。
「再說吧。」她笑著扯開話題:「想去哪兒吃飯?」
「唔,靜安路那家本幫菜館好了,我最近想吃點甜的。」
景徽的公司在市中心的cbd大廈周圍,離靜安路不遠,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坐在餐廳的小包廂裡吃飯,戚悅問起許姝周末的計劃。
「在家呆著多無聊啊,不如出去玩兒吧。」她笑眯眯的建議:「正好蘇告那邊組了個局,在郊外的馬場,一起去?」
蘇告是她們的高中同學,也是和戚悅談了七八年的男朋友。
許姝不太想去,含糊:「再說……」
「再說什麼啊再說,你就知道用這招搪塞我。」戚悅不滿的撇了撇唇:「不管,你就得陪我。」
「蘇告和他那群朋友談事兒總不管我,小姝,你教教我怎麼騎馬唄。」
許姝在意大利的時候和同學參加過馬術興趣班,在騎馬這方麵多少會一點點。
回國後戚悅就很感興趣的讓她教,但這一年忙著考試入職事情太多,一直也就沒去成。
這個周末確實沒什麼事……她想了想,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