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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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從宮中出來,發現幾個阿哥都跟在自己後頭。

九阿哥義憤填膺道:「四哥,我們得盡快把這幕後之人找出來才行!」

十四阿哥也道:「就是,居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簡直太過分了!」

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在旁邊也連連點頭附和:「這人實在膽大包天,幸好這次是咱們,要換做其他人隻怕要傷及性命。」

他們這一行人裡好幾個騎射高手,又有幾個阿哥在,身邊的侍衛足足的,所以這次才沒有危險。

如果隻有四阿哥帶著家眷前去,侍衛必然沒那麼多,要圍剿兩頭熊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思及此,十四阿哥皺眉道:「四哥,這事似乎是沖著你來的。」

四阿哥點點頭,他也這麼覺得。

他抬頭對上幾個弟弟擔憂的目光,無奈道:「行吧,去我府上商量一二,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幾人連連點頭,跟著四阿哥等人一並回府。

不過在回去之前,四阿哥先送了弘曙和弘昇回去。

弘昇其實也想聽,不過知道這事重大,還是回家跟阿瑪說一聲。

四阿哥把兩個小阿哥送過來,居然又帶回來了五阿哥和七阿哥,把書房外邊的小廳坐得滿滿當當的。

葉珂心想估計很少見這麼多阿哥齊聚一堂了,好在早早就設了這個專門議事的小廳,不然在書房隻怕要坐不下的。

她也留了下來,弘暉亦一樣。

四阿哥覺得弘暉的年紀不算小了,跟著聽一聽,算是一種學習。

除了蘇培盛在門口伺候,給阿哥們斟茶之外,就沒下人靠近。

五阿哥聽說他們在圍場遇到兩頭熊,大為驚詫。

好在看眾人都沒受傷,他這才鬆口氣,心裡也極為憤怒:「四哥,這事不能就如此算了!」

七阿哥也點頭,又分析道:「四哥,這事是沖著你去的。對方開頭估計隻知道你要帶著家眷去圍場,或許知道還帶上我和五哥的孩子。」

因為一開始四阿哥確實隻打算帶上葉珂和弘暉,弘暉邀請了弘昇和弘曙。

三人的感情最好,最近一直玩在一起,他們一塊兒去圍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至於後麵十四阿哥想跟著去,拉上十三阿哥。

九阿哥也想去,拉上十阿哥,這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七阿哥就道:「這人能打探到宮外的消息,卻對宮裡的事不甚了解,也可能不敢多打探。」

「所以他隻知道四哥帶上家眷和兩個小阿哥的話,帶的侍衛就不會特別多。」

五阿哥卻搖頭道:「我甚至覺得對方隻知道四哥會帶上家眷,未必知道還帶上咱們兩個的孩子,侍衛能更少一些。」

四阿哥深以為然:「確實如此,那麼能知道我去圍場的事,除了我府上的人,就是圍場的人了。」

十三阿哥附和道:「不錯,最多就加上五哥和七哥府上的人。」

「但是四哥府上該是守得密不透風,五哥和七哥府上估計也沒什麼問題,最大的可能就在圍場。」

畢竟圍場的侍衛和侍從都有,人數還不少,混在其中一點都不紮眼,不像在府裡隻怕被人盯著,沒那麼容易傳遞消息出去。

五阿哥就道:「圍場那邊,皇阿瑪該是派人去探查了,不如我和七弟回去查一下府裡有沒消息泄露出去。」

九阿哥也道:「四哥,雖然咱們跟著去的消息好像沒有叫那人知曉。不過回去查探一番也是應該的,看看有沒什麼蛛絲馬跡。」

十三阿哥也點頭,看向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跟著點頭道:「好,那我也回去查一查。」

有十三阿哥幫忙盯著,應該能幫十四阿哥看著點兒,四阿哥就頷首應下。

幾人商議完,就各自分頭去做事了。

阿哥們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呼啦啦都來了,沒多久就風風火火各自離開。

等人一走,四阿哥就側頭問向弘暉:「你剛才都聽見了,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嗎?」

弘暉搖頭道:「阿瑪,兒子沒什麼需要補充的,隻覺得叔叔們分析得都很好。」

確實除了他們身邊之外,就隻有圍場那邊泄露了消息。

府上知道他們今天要去圍獵的下人很多,四阿哥的意思是分開來問,看他們彼此之間有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四阿哥還帶著弘暉一起在屏風後聽這些人的回答,有的壓根沒注意到身邊人有什麼異樣。

有的可能察覺到一點,這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和主子在,於是就小心翼翼稟報了。

大多是不起眼的小事,比如稍微偷懶了,或者貪嘴的,卻沒有真的把消息傳遞出去。

門人都問過了,從他們決定去圍獵開始的幾天,出外的人名單都列了出來。

人數並不多,他們去過的地方都有人查探過,確實沒跟陌生人接觸,也沒有特別奇怪的舉止。

一通查探下來,弘暉明白府裡沒什麼問題,消息不是從他們這邊泄露的。

其他阿哥回去後也從上到下查了一遍,也隻查出了一點偷雞扌莫狗或者偷懶的下人,並沒有叛主的,算是鬆口氣。

第二天有消息傳來,康熙派去的人在圍場附近找到一個缺口,應該就是兩頭熊進來的地方。

缺口被暴力破壞,地上還有一點殘留的藥粉。

如果不是一個侍衛細心,壓根就不會發現。

按照這侍衛的說法,這種藥粉是用來吸引野獸的,帶著隻有野獸才能聞到的味道。

他的祖父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獵人,手裡就有這樣的藥粉,才會知道。

獵人在找不到獵物,不想空手而歸,就會用這種東西,好吸引野獸過來。

卻也十分危險,用的並不多。

而且這種藥粉撒在地上,被野獸吸進去一些,剩下的一天一夜就會融化在地上而消失。

這樣就不會讓野獸一直聚集在一起,引起禍患了。

所以對方是有備而來,特地尋了這種藥粉,證據就在一天一夜後完全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正巧侍衛當中曾經有獵人的祖父,知道這種藥粉,估計就輕易錯過了。

從侍衛口中得知這種藥粉需要用深山裡麵一種少見的藥草,會做的人並不多。

抽絲剝繭之後,在藥材鋪麵打聽,鎖定了圍場裡麵的一個地位低微姓劉的侍從。

可惜追查到這人之後,卻發現他早就在屋裡自盡而亡,線索因此斷了。

過了幾天,康熙就召四阿哥到宮裡來,告知此事。

「這侍從已經死了,不過朕派人打探一番,得知這個侍從很可能是老八的人。」

四阿哥一怔:「皇阿瑪,這侍從身份低微,隻在圍場裡辦差,八弟會用這樣的人嗎?」

康熙搖頭道:「朕原本也有疑惑,隻是老四你來看看這個。」

李德全把一封密信呈上,四阿哥接過後,就知道了來龍去脈。

這侍從確實一直在圍場裡辦差,沒有離開過。

幾年前八阿哥去圍獵的時候碰上這個侍從,恰好他幫著驅趕獵物,卻被獵物抓傷。

八阿哥待人一向和善,就讓心腹給侍從送去了傷藥。

侍從收到後大為感動,跟身邊人說八阿哥的好,又願意追隨他之類的話。

光憑這點,其實很難確認這侍從真的是八阿哥的人。

康熙又讓李德全呈上一個血玉扳指,並不是整個都血紅的顏色,隻有中間一塊,像是薔薇一樣綻放,十分少見。

這東西四阿哥有印象,是八阿哥用的扳指。

因為這個薔薇一樣的紅色,八阿哥尤其喜歡,經常打獵的時候會帶上,叫四阿哥印象深刻。

看來八阿哥這血玉扳指,很可能是賞賜給這個侍從了。

康熙說道:「如此貴重的東西,其他人之前並未看見,該是最近這侍從才得到的。」

這侍從做了什麼,能得了八阿哥的賞賜?

很可能就是為了對付四阿哥,八阿哥才私下賞給此人了。

康熙冷著臉道:「這扳指朕讓老八身邊人辨認過,確實是他的東西。這侍從身邊的人不止一個見他曾鬼鬼祟祟出去,私底下還說終於能為主子辦差什麼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明確了,就是八阿哥指使侍從在圍場裡動了手腳,才讓四阿哥差點遇險!

隻可惜八阿哥估計在府裡,如今在京城打探消息的人手不夠,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知道四阿哥不但帶了家眷,另外幾個阿哥也跟著去了。

不然的話,他可能就不會冒險動手,也明白絕不能傷著四阿哥,卻要暴露自己了!

這計劃天衣無縫,康熙怎麼都覺得會是八阿哥才能做的出來,心裡怒火滔天!

「朕已經把老八召進宮,這次絕不能輕易饒恕!」

上次還是他心軟了,隻讓八阿哥去河道視察一年,吃點苦頭就回來。

如今看他壓根沒得到教訓,還敢對兄弟動手,簡直反了天了!

四阿哥正要說話,就見八阿哥已經到了。

他進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看見四阿哥一愣,連忙給康熙行禮。

康熙卻沒叫八阿哥起來,而是徑直問道:「老八,你可知罪?」

八阿哥呆住了,小心翼翼問道:「皇阿瑪,兒臣到底做錯了什麼?」

康熙滿臉怒火道:「老八你還敢裝糊塗!老四在圍場遇險,動手的侍從已經心虛服毒自盡了,他手裡頭就有你賞賜的血玉扳指!你還敢抵賴?」

聞言,八阿哥臉色一白,連忙解釋道:「皇阿瑪,兒臣真的沒做此事。至於那個血玉扳指,兒臣一直帶在身邊,在回京的路上卻不知所蹤……」

康熙打斷他道:「你說血玉扳指不見了,就在你從河道回京的路上嗎?」

八阿哥連連點頭道:「是的,皇阿瑪,兒臣可以指天發誓,這東西是八福晉……是她送給兒臣的扳指,兒臣絕不會隨意賞賜給別人!」

郭絡羅氏如今已經不算是八福晉了,他擔心更讓皇阿瑪生氣,就含糊了過去。

康熙皺著眉頭不是很相信的樣子:「郭絡羅氏送給你的東西?那玉扳指丟了,你竟然沒去仔細尋過嗎?」

八阿哥連忙解釋道:「兒臣尋過了,發現玉扳指不見後,兒臣就在原地留了三天,可惜卻一無所獲,就隻能重新啟程。」

他當時是覺得,是不是自己跟郭絡羅氏的緣分盡了,才會連這個珍愛的血玉扳指也突然消失不見。

如今看來,顯然有人清楚血玉扳指是八阿哥喜歡的東西,落在別人手裡,冒名頂替,指使圍場那侍從下手!

「皇阿瑪,此事真不是兒臣做的。那侍從估計被騙了,有人冒充兒臣給他下命令,他看見血玉扳指後就信以為真……」

八阿哥的辯解讓康熙隻是半信半疑,四阿哥這時候卻上前一步說道:「皇阿瑪,兒臣也覺得不會是八弟所為。」

這話讓八阿哥猛地轉頭看向四阿哥,滿臉不可置信。

他以為這些證據就是四阿哥找來的,證實自己有罪,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康熙也十分詫異,問道:「老四為何這麼覺得?」

四阿哥解釋道:「皇阿瑪,連兒臣都知道八弟鍾愛這個血玉扳指,時常能看見,別人也是這麼想的。」

「換做八弟不至於那麼蠢,把平日經常用的,別人有印象的東西賞出去,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換句話說,他覺得八阿哥不傻,也不會乾這種傻事。

四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道:「當然,也可能八弟出去一年,腦瓜子變得不靈光了,所以使了昏招。」

八阿哥麵無表情,四阿哥這是想幫他還是貶他呢?

他就聽見四阿哥繼續說道:「去圍場打獵之事,是兒臣臨時決定的。前後就幾天功夫,兒臣並沒有告知八弟。八弟回京後也閉門不見客,府裡的下人也不怎麼出外。」

康熙的指尖在桌上點了點道:「但是朕記得,老八回來後,不少人借著慰問他,送了不少禮物,老八還給這些人回信了?如果他借此向外邊傳遞消息,這些信箋就是最好的辦法。」

四阿哥點頭道:「皇阿瑪,確實有此事,就連兒臣也送了藥材,還收到了八弟的回信。」

「不過在兒臣決定去圍場之前的事了,之後八弟再沒有讓信使來回進出。」

四阿哥就住在八阿哥不遠的地方,信使要出去,馬車就得經過雍親王府的門口,很難看不見。

「如果說八弟是暗地裡送信給這個侍從,偷扌莫著指使他在圍場使壞,也是有可能。」

八阿哥在旁邊聽得有點麻木了,一時不知道四阿哥究竟是想救他,還是在給他定罪。

不過他依舊一言不發,沉默聽著四阿哥的分析。

四阿哥又道:「但是據兒臣所知,如果要完成圍場這件事,首先要知會侍從。侍從肯定會猶豫,哪怕不猶豫,他也得在三天時間內把這個難得的藥粉弄到手。」

「還得私下秘密進行,不能讓人察覺。他離開圍場的時間還不能太長,這就不容易了。」

「如果八弟直接把藥粉交給侍從來辦,也不是不可能。」

四阿哥說到這裡,忽然笑了:「但是連皇阿瑪和兒臣都不知道這種藥粉的存在,八弟又不可能接觸到獵人,如何得知的呢?」

康熙原本滿臉的怒意變得若有所思,看向八阿哥的眼神不如之前憤怒,顯然被四阿哥一通慢條斯理的分析稍微說服了。

「那麼這一年來,老八遠離京城,如果偶然遇到獵戶,知道這個藥粉呢?」

四阿哥點頭說道:「皇阿瑪,這不無可能,八弟可能在巡視河道這一年偶然遇到獵戶,偶爾知道這個藥粉,還偶然丟失了自己身邊最愛用的扳指。」

聽罷,康熙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偶然!」

一個偶然就算了,這麼多偶然湊在一起,確實有蹊蹺。

康熙笑完後看向八阿哥道:「那麼老八你隻能努力了,向朕證明你確實是清白的。」

「老四,你來協助老八,朕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後,要沒能找出線索來,那麼八阿哥就要被定罪了。

四阿哥應下,八阿哥隻好起來,跟著他出去了。

「四哥,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他呢?

八阿哥有些疑惑,畢竟這些年來,四阿哥表現得並不喜歡他,怎麼這次居然會努力在皇阿瑪麵前證明他是被冤枉的?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道:「八弟不要誤會,我還是不怎麼喜歡你。」

八阿哥被他直白的話一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更討厭你這事一眼看去滿是蹊蹺,那些查案的人竟然想敷衍了事,隨便讓你背鍋就想把這意外之事了結!」

比起八阿哥,四阿哥更討厭敷衍了事的人!

「走吧,先去八弟的府上,把你身邊人都圈起來仔細問話。你先想想,最後一次見到那個玉扳指是什麼時候,平日又是誰來保管?」

在馬車上,四阿哥就讓八阿哥盡量回想,就好縮小範圍了。

八阿哥想了想道:「玉扳指平日是我身邊的嬤嬤收著,伺候我換衣和首飾的是她的女兒,也是我的大丫鬟,都可能碰觸得到。」

「至於最後一次見到玉扳指,該是七天之前。那天晚上我想起郭絡羅氏,就拿出來看了一會才放回去。」

在四阿哥麵前,八阿哥沒什麼是不能說的。

聽了這話,四阿哥隻點點頭道:「你身邊跟著去河道的幾個侍從,回來後都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尤其這三天?」

八阿哥想了一會:「沒有,他們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對了,其中一個侍從病了,怕過了病氣給我,回來後這幾天一直住在府邸最北邊的院子。」

四阿哥若有所思,最北邊的房間離府邸的圍牆最近,哪怕人不出去,想傳遞消息,隻需要在特定的時間把消息扔過圍牆就行了,簡直神不知鬼不覺。

「等會派人把這侍從叫過來問話……算了,我們兩個親自過去看看。」

八阿哥忽然帶著從來沒上門過的四阿哥來了,府裡的下人都大吃一驚。

嬤嬤忙著要準備東西招呼人,被八阿哥擺手道:「不必忙,四哥是過來有事問那個病了的侍從,他還住在北邊的院子養病嗎?」

嬤嬤連忙答道:「主子,那侍從還病著,一直住在那邊。」

四阿哥就問道:「照顧他的人呢?請了大夫給他看病了嗎?」

嬤嬤看了八阿哥一眼,見他點頭才答道:「是從府外請的大夫,說侍從染了風寒,並不算嚴重。伺候的一個小廝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奴婢這就叫他過來。」

照顧的小廝才十來歲,年紀並不大,見著兩個主子手腳都不知道哪裡放,慌亂行禮。

四阿哥不在意這種虛禮,擺擺手道:「你給我說說,照顧那個侍從的時候,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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