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得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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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那個男孩兒似乎是在謾罵聲中長大的。那時候我們都住在四層樓裡,衛生間在自己家但廚房卻是公用的。這一點我很不喜歡但母親說這已經很好了,她像我這麼大的時候衛生間都是一個院子用一個。趕上下雨天兒那裡邊的髒水往外流,再加上家裡地勢低有的都流家裡了。這讓我又覺得自己現在的條件實在是不錯了。

男孩兒是在這樓裡出生的,他父母很奇怪就想要一個女孩兒。可能是命吧,偏偏就給了他們一個男孩兒。還記得他們知道是個小子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反而愁眉不展。鄰居都說生兒子是個高興的事兒。

他們卻一臉愁容地說:「男孩兒得準備房呀。男孩兒得準備房呀。」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們的難處。男孩子將來要麵臨結婚生子的問題,首先一點就是這房子。他們這是單位分配的,可兒子那套怎麼辦難道說指著他自己一人去奮鬥?

直到這孩子十歲左右的模樣我才發現他有些孤僻不願意跟人打交道,有時候樓下小孩兒主動找他他都躲得遠遠的。但我知道他的藏身之處-那個永遠水沒過腳脖子的地下室。

我也曾和他說別老往那裡邊跑,既潮濕又有老鼠。但他不聽依舊去。

有一次我下夜班應該是十二點的樣子吧,從單位食堂拿了些飯菜回來。走到樓下借著路燈隱約見到一個蜷縮在角落石頭上的身影。我一眼就認出是他,走過去輕拍他後背。

他似乎是睡著了,睜著惺忪的眼睛看著我。打量了一會兒才露出笑容問我下夜班了?我笑著點點頭,問他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他說不想回去,他爸媽又在家打起來了。

我接著又問他需不需要陪著他回去?他急忙擺手說這樣太麻煩你了,這麼晚了快回去睡覺吧。

我笑著說:「那你也早點回家。」說完就上了樓。

回到家裡將飯菜擺好卻又不餓了,躺床上輾轉反側眼前算是男孩兒那瘦弱的樣子。於是乎我穿上衣服下去找他,果然他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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