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哼,你是個壞蛋,把司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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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銘的搖人能力向來是為司徒朝暮所欽佩的,不到五分鍾時間,他就成功地將聞鈴和廳響拉入團夥中了。

但其實這五分鍾的時間主要還是用來說服聞鈴了,因為說服廳響最多二十秒就夠,隻需要告訴他一句「聞鈴也去」,剩下什麼都不用多說,廳響就會積極響應號召,甚至還會倒貼著求你讓他入夥,連去哪兒玩、玩幾天這種關鍵問題他都不會多問一句。

緊接著,裴星銘又從通訊錄中找出了周唯月她媽的聯係方式,就在他準備點擊「呼叫」的時候,司徒朝暮趕忙抓住了他的手腕,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還要帶周唯月去呢?」

裴星銘濃眉微皺,不悅道:「不然呢?咱們都出去玩了,把她自己一個人扔家裡?」

司徒朝暮也沒明確阻止他,隻是提前給他打了一計預防針:「嘎隆縣可不是什麼四通發達的大縣城,因為它附近沒有景區,所以交通特別不便利,別說機場了,就連火車站都沒有,咱們到時候隻能坐汽車去,而且碧嶼村還不在縣城裡麵,到時候咱們還得再倒車,一路上特別折騰,你確定我們這一路上可以照顧好周唯月麼?」

裴星銘毫不遲疑,斬釘截鐵:「不用你們管,我可以照顧好她。」

司徒朝暮無奈,認真又嚴肅地對他說:「我不是不想管她,是我們去的地方很偏僻,說不定還要走崎嶇的山路,她沒有自我保護能力,帶上她相當於帶著一個孩子,我不能夠保證她的安全,我也必須對她和她的爸媽負責。你說她萬一真的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該怎麼跟她爸媽交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多年前的那場雨依舊歷歷在目,所以司徒朝暮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再讓周唯月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而發生意外了,她承擔不了那麼大的責任和負罪感。

裴星銘還是那個態度:「不用你來保證,我一定能夠保證她的安全。」

司徒朝暮盯著她哥看了一會兒,特別不理解地問了句:「你乾嘛非要帶著她去呀?」

裴星銘也很不理解司徒朝暮:「她隻有我們這幾個朋友了呀,而且她隻是笨又不是傻,要是讓她知道了咱們幾個一起出去玩卻不帶她她不會難過麼?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

司徒朝暮不置可否。

他們兩個一個是從理性上出發,一個是從感情上出發,根本無法定奪誰對誰錯,又爭執不下,所以隻好詢問另外兩位小夥伴的意見,還特意拉了個小群。

聞鈴的想法和司徒朝暮一致,為了周唯月的安全考慮,不帶她是最好的選擇。

廳響卻說了句:【我先說我很贊同聞鈴的觀點,但是吧,咱們幾個說的也不算啊,乾嘛不直接問問周唯月想不想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

周唯月是獨立的個體,有著自己的思想和靈魂,她去或者不去,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隻在於她想不想。他們也沒有那個權利和資格替周唯月做決定。

裴星銘關掉了周唯月她媽的聯係方式,轉而撥通了周唯月自己的手機號。

周唯月很快就接通了電話,聲音超級興奮:「裴星銘!」

裴星銘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就揚了起來,神色和語氣也放得溫柔了:「嗯,是我。」

周唯月:「你怎麼啦?」

裴星銘:「沒怎麼,就是大家想在開學前去旅行一趟,問問你想不想一起去?」

周唯月不假思索,急切激動地說:「想!想!我超級想!」

裴星銘笑著回:「那行,到時候咱們就一起去,不過你得先保證不能在危險和人多的地方亂跑,不能亂吃東西,不能隨便跟著陌生人走,一切聽從指揮。」

周唯月立即說道:「好的好的!我保證!」

於是乎,帶不帶周唯月一同出行的棘手問題就這麼迎刃而解了。

接下來就是勸說家長們同意這一步。

為了盡可能的得到父母的支持,他們五人合起夥來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把旅行的目的地從偏僻偏遠的嘎隆縣碧嶼村改成了繁華發達的現代化大都市——d市。旅行時長如實告知:從初三到初七。

除了周唯月的爸媽沒有第一時間同意之外,其餘幾人的父母都痛快地點了頭,畢竟一起出去玩的人多,又是繁華大都市,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他們幾個人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一個個過完年後全都奔十八,再沒點防範意識和自理能力麼?再者說了,東輔這邊的過年習俗主要集中在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這三天,他們幾個初三出門初七回來,既不耽誤過年又不耽誤開學,也沒理由不同意人家出去玩。

周唯月的爸媽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點的頭。其實他們原本是不想讓周唯月跟著一起去的,一是擔心女兒的安全問題,二是擔心自己女兒會給別人添麻煩,但是架不住周唯月一直哭鬧,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鬧得年夜飯都不吃了,怎麼勸都勸不好,她爸媽無奈之下才同意了,不然總不能讓孩子傷心難過地哭著過大年吧?

父母的「通過票」全部拿到手之後,大家就開始查路線訂票了。

嘎隆縣沒有火車站,隻有一個小汽車站,所以他們隻能先前往d市然後再倒其他交通工具前往嘎隆。

d市雖然有機場也有高鐵,但是春運期間的火車票實在是緊俏,別說一口氣搶五張票了,就是一張票都搶不到,連商務座都沒有了,所以司徒朝暮他們五個隻好去購買價格昂貴的飛機票。

好在過年嘛,大家手裡都有點兒小錢,買張飛機票還是綽綽有餘的。

為了節約時間,五人化身成了「特種兵」,買了初二晚上從東輔出發的飛機票,在初三的淩晨兩點落地d市國際機場,然後火速前往汽車站,買完票之後就地在汽車站的候車廳裡麵休息睡覺,定了五點半的鬧鍾——一天之中唯一一趟通往嘎隆縣的大巴車在清晨六點準時發車。

大巴車行程15個小時,大半程全是盤山公路,全程平均海拔三千二。

最開始那幾個小時裡麵,司徒朝暮他們五人都沒有異樣的感覺,因為折騰了一路實在是太太太累了,所以大家幾乎是一上車就睡著了,並且一個比一個睡的死,腦袋磕窗戶上都感覺不到。

睡醒之後,月匈悶暈厥的感覺就隨著大巴車的搖晃和顛簸逐漸強烈了起來,但他們五人中沒有一個人是因為高反而暈的,全都是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曲折路況給繞暈的。

在東輔生活了那麼多年,真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比過山車還要暈眩刺激的項目。

並且眺目所望,極盡是山,各種各樣的山,黑的、灰的、黃的、青的、高的、矮的、平緩的、嶙峋的、石體光禿的、覆蓋著白雪的……像是捅了山精的簍子一樣,捅出了十萬大山。

最初,幾人的感情還都挺興奮,一邊趴在車玻璃上照相一邊驚嘆地「哇哇哇」,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山,尤其是險峻又連綿的雪山,簡直聖潔極了,也震撼極了,像是闖入了不染凡塵的人間仙境。最震撼的當屬大巴車行駛至山脈最高處時,周遭雲霧環繞,仿若一伸手就能觸及青天。

但是看著看著,就看習慣了,外加暈車嚴重,無論如何也興奮不起來了。

晚上九點,大巴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司徒朝暮他們五個一下車就蹲在路邊狂吐了起來。在車上的時候也沒胃口吃什麼東西,所以他們吐的全是淤積在胃中的酸水。

吐完了之後,又癱在路邊緩了好久,五人的七魂六魄才緩緩歸位,腦袋卻始終是暈乎乎的。

聞鈴從背包裡掏出了保溫杯,喝了一口溫水,然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苦不堪言地說了句:「早知道這麼折騰,我就不來了。」

廳響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由衷而發:「我也是。」

裴星銘看向了司徒朝暮,臉色難看的堪比尚未熟透的青橘子:「我一點兒都不誇張,我的頭現在像是被門擠了一樣暈。」

周唯月抱著膝蓋,弱弱地接了句:「我也很難受。」

司徒朝暮也沒想到這一路能這麼折騰,身體難受,心裡愧疚,自責不已地對大家說:「對不起呀,真的很對不起……」

聞鈴又嘆了口氣:「哎,算了,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先找個地方吃飯吧,然後再說幫你尋夫的事兒。」

司徒朝暮:「???」幫我尋什麼?你再說一遍?

廳響立即接了句:「就是,再不吃飯都要餓死了,尋夫未遂而中道崩殂。」

司徒朝暮麵紅耳赤,忍無可忍:「你們可別亂說!」

裴星銘挺嚴肅地附和了他妹一句:「就是,別亂說話,玩笑更不能亂開,傳出去多難聽啊?我妹的名聲和麵子往哪放?咱們就是單純地來找我兄弟玩的。」

司徒朝暮突然好感動:「哥,還是你明事理!」

裴星銘:「我肯定明事理,你最多就是個暗戀,人家小宋真不一定會搭理你。」

司徒朝暮:「……」忽然一下子就難過了起來。

但她還是堅決否認「暗戀」一事:「我沒有!我絕對沒有!」

裴星銘質問她:「那你非要大老遠地折騰一趟跑來找他乾嘛呀?」

司徒朝暮內心慌張,語無倫次:「我、我我喜歡吃臘肉,跑跑跑跑來買臘肉不行嗎?看看雪山不行麼?」

裴星銘不為所動,斬釘截鐵:「你現在就是腦子不清醒,暗戀中的女人智商為零!」

聞鈴點頭:「確實,現在就是司徒單方麵腦子發熱。」

廳響:「沖動之下製定了這樣一個沖動的計劃。」

聞鈴再度點頭:「是相當之沖動了,都沒跟人家小宋打招呼。」

裴星銘繼續補充:「自以為是給人家小宋驚喜,實際上是給人家了一份巨大驚嚇。」又擔憂地說句,「說真的啊,我都擔心人家小宋看到咱們幾個之後會生氣,要是哪個暗戀我的女的一聲招呼都不打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家門口,還拖拖拉拉地帶了一群人,我肯定特無語,都懶得搭理她。」

司徒朝暮惱羞成怒,氣急敗壞:「那你們幾個乾嘛要跟著我來呀?」換言之:為什麼不勸我!!!

聞鈴:「看戲呀。」

廳響:「不然呢?」

裴星銘:「放著遊戲不打來跑這窮山惡水體驗生活?」

司徒朝暮:「……」嗚嗚嗚嗚嗚,一幫壞人!

裴星銘把手搭在了他妹肩頭,用力地拍了拍,語重心長:「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大家就是想來看一看你到底是怎麼失的。」

聞鈴:「是的。」

廳響:「沒錯。」

司徒朝暮:「……」真是好狠的心啊!

突然刮了一陣寒風,凍得幾人齊刷刷地哆嗦了起來,裴星銘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跺腳一邊催促:「走走走,快走,再不走真的被凍死了。」

司徒朝暮他們仨也趕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才發現周唯月竟然已經抱著膝蓋坐在路邊睡著了,怪不得剛才一直沒說話呢。

後來是裴星銘把周唯月從地上背了起來,一路背著她和大家一起去找飯店。

嘎隆縣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貧瘠,大晚上的連個路燈都沒有,黑咕隆咚一片,道路兩側的樓房最高也不過兩層,並且沒一戶亮著燈,也不知是因為當地人入睡早還是沒人住。又借著月色眺望,周遭群山環抱,暗影幢幢,山風呼嘯,聲聲哀鳴,仿若山腳下的鬼城。

幾人聽從工作人員的指引,從汽車站出去之後順著馬路朝西走,在寒風中徒步走了將近兩公裡,終於來到了縣城的中心。

中心地帶倒是比較繁華,有商業有銀行有郵局有飯店有小旅館。

五人找了一家帶飯店的小旅館入住了,第二天清晨又起了一個大早,站在寒風中的公交站下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等來了前往碧嶼村的公交車。

毫不誇張地說,那輛公交車的樣式,比十多年前的東輔公交係統使用的車還破。

晃晃悠悠一個半小時後,碧嶼村車站終於到了,五人背著包下車後,徹底懵了……

豎立在路邊的指示牌上顯示,那條通往深山中的小道就是通往碧嶼村的路。

裴星銘目瞪口呆地望著木板指示牌上麵的紅油漆箭頭,難以置信地說:「我兄弟他家、地理位置這麼深麼?」

廳響也是呆如木雞:「我現在徹底理解了啥是『不與秦塞通人煙』了。」

聞鈴關心的是:「這得再走多久才能到啊?」

司徒朝暮也是一臉震驚:「不知道,我沒來過這麼偏的地方。」

裴星銘嘆了口氣:「我現在真是後悔了,放著舒舒服服的家不待,來這兒喝西北、不對是西南風。」

優秀的文科生聞鈴清了清嗓子:「咳咳,雖然但是,西南刮的東北風。」

裴星銘一愣:「我艸,真的假的?」

廳響點頭:「真的,地理課講過。」

司徒朝暮補充:「受西伯利亞地區高壓和地轉影響導致的。」

裴星銘更震驚了:「我艸你們竟然都知道?」

除了周唯月之外的三人齊刷刷點頭:「是的啊,都知道。」

裴星銘驚愕蹙眉:「你們這樣,顯得老子很沒文化啊。」

司徒朝暮、聞鈴和廳響:「……」可你本來就是啊。

為了及時終止這樣的尷尬,裴星銘當即立斷踏上了通往碧嶼村的路,步伐堅定,頭也不回地說:「無論刮什麼風,都吹熄不了老子去找兄弟的決心。」

「……」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那條通往碧嶼村的山路和他們想象中的一樣漫長崎嶇,狹窄的山道兩側全是光禿禿的灰黃色植被;路還是最古樸的那種土路,最寬處也僅僅隻能容得下兩人並肩而過;路麵上不僅散布著許多碎石塊,還掉落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糞便。

裴星銘說是牛糞,廳響說是羊糞,司徒朝暮和聞鈴說是馬糞,周唯月舉棋不定,為此五人還進行了一場長達半小時的辯論。

半個小時後,幾個人的注意力又被其他事情轉移了。路邊的植被從中掉落著許多枝杈木棍,起因是司徒朝暮想找根棍子拄著走路,節省體力,其餘幾人覺得這主意挺好,然後都開始去找棍子,找到最後,成了一場比拚誰找到的棍子最直的遊戲,一比就比了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中,司徒朝暮最起碼換了有四根棍子,一根比一根直,體力是一點沒節省,全耗在找棍子這件事兒上了,還不小心在找棍子的過程中狠狠崴了一腳,左腳腳腕都快崴斷了,一走就疼,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這兒的海拔還高,氧氣稀薄,一個半小時後,五人全都累到不行了,真是一步路都走不動了,也不管髒不髒了,直接席地而坐,一個比一個氣喘籲籲。

「這他媽什麼時候能到啊?」裴星銘握著他那根在比直大賽中以絕對性優勢勝出的棍子說。

廳響搖頭:「不知道。」

聞鈴感嘆了句:「該說不說啊,小宋家確實是有點遠。」

司徒朝暮一邊揉著發痛的腳腕一邊問:「你們說,碧嶼村裡麵能有學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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