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她一下子就心疼了起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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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短短一瞬間,宋熙臨的臉就紅透了,呼吸被迫停止,連帶著耳垂都開始充血了。

司徒朝暮的臉頰也是肉眼可見的在泛紅,但比之宋熙臨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她的內心深處還多滋生出了幾分小激動和小期待,滿腦子回盪著的全是毛三兒的稚嫩嗓音——

「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姐姐?」

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她很想去仔細觀察一番宋熙臨的神態和表情,想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他的答案,卻又不敢去直視他的目光,慌張和羞怯如同摁在她頭頂上的一隻手似的,迫使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抬起腦袋,低低地垂著眼眸,心髒怦怦跳。

空氣更像是凝固了一般,安靜得掉根細針都能聽得到。

裴星銘他們幾個也都不說話,一邊興致勃勃、幸災樂禍地看熱鬧,一邊眉飛色舞地用眼神交流八卦——雖一言不發,但還是唯恐天下不亂。

最終打破這種尷尬氣氛的是顧與堤,她用一種長輩獨有的和藹語氣,笑盈盈對毛三說了句:「小孩子哪懂什麼喜歡不喜歡?趕快吃你的飯。」

小孩子怎麼會不懂喜歡呢?

毛三困惑地撓了撓腦袋,不明白大家為什麼都是這種奇怪的反應,但後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哦,好。」

對於小孩子來說,「喜歡」就是一件極其簡單又純粹的事情,如同吃飯這件事一樣,所以當其他人依舊沉浸在剛才的那樁小插曲帶來的長尾效應中時,毛三和周唯月這兩位「始作俑者」就已經重新專注於眼前的飯菜了。

顧與堤隻好又沖著飯桌上其他人催促了聲:「快吃快吃,等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的!好的!」

裴星銘他們幾個立即動起了筷子,或夾菜或吃飯,自然坦盪的樣子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飯桌上的氣氛終於又恢復了正常。

宋熙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動了筷子,然而他的內心卻不似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平靜,三魂六魄至少跑了一半,第一筷子竟夾向了辣子雞丁,還沒夾雞丁,夾了一條紅辣椒……

把辣椒送進嘴裡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吃了辣椒。

但是他天生不喜歡吃辣,也不太能吃辣,辣味在味蕾上爆開的那一刻他的臉就又紅了,下意識地想把辣椒吐出來,然而卻被「臉麵」兩個字緊急叫停了……飯桌上人那麼多,他要真吐了,所有人都能看到。

最擔心的就是毛三再問一句:你明明不能吃辣為啥還要往嘴裡夾?

為了避免尷尬再次發生,宋熙臨愣是沒把那口辣椒給吐出來,猛塞了兩口白米飯硬咽下去了。

不過那條辣椒也是真的辣,直至這頓飯結束,宋熙臨臉皮上的那層紅色都沒退散。

司徒朝暮的臉也一直是紅的,但並不是被辣的。她愛吃辣也能吃辣,所以宋熙臨他媽做的這頓飯相當合她的口味。她的臉之所以紅,單純是因為那盤被宋熙臨特意換到她麵前的竹筍炒臘肉。

她都沒好意思再繼續夾那盤菜,雖然她真的很想吃,甚至連其他菜都不好意思再繼續夾了,紅著臉悶頭吃乾飯。

午飯結束後,裴星銘和廳響就開始嚷嚷著讓宋熙臨帶著他們幾個在村裡麵轉轉了,但司徒朝暮和聞鈴都心知肚明,這倆人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參觀碧嶼村是假,想騎馬騎摩托才是真。

顧與堤也能看出來這倆男孩的心思,大方又爽朗地對自己兒子說了聲:「去把黑子跟赤海全牽出來吧,領著大家去好好玩玩,大老遠地跑來找你一趟也怪不容易的。」

宋熙臨也是不假思索:「好。」說完他就跑去馬廄牽馬了,裴星銘和廳響緊隨其後,迫不及待。

司徒朝暮的腳腕是真的疼,即便想和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是心有餘力不足,而且百分百會拖累大家,所以就對聞鈴說了聲:「我的腳腕實在是疼,就不和你們一起去玩了,等會兒也替我跟他們仨說一聲。」

聞鈴完全能體諒她,點頭說道:「行,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和周唯月去院子裡等他們。」

司徒朝暮:「嗯。」

聞鈴和周唯月一起出門的時候,小小的毛三也跟在了他們倆身邊,毛三和周唯月還手拉著手,顯然這兩人已經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不過想來也是,比起他們幾個人來說,毛三和周唯月的心理年齡更為接近,所以這兩位「小朋友」肯定也會更有共同話題,也更能玩到一起去。

大家一走,熱鬧的廳堂瞬間就清冷了下來,司徒朝暮原本想幫顧與堤收拾一下狼籍的餐桌,卻被顧與堤製止了,還將她攙扶到了位於後院的自己的屋子裡:「你先歇一會兒,阿姨等會兒就過來。」

司徒朝暮隻好乖乖地點了點頭。

等顧與堤離開後,司徒朝暮百無聊賴地打量起來了這個房間……麵積不大,光線還有些暗淡,但卻布置得溫馨得體。

全套家具一如既往是由純實木打造的,樣式簡約又不失大氣,就拿她正坐著的這張大床來說,明明隻是一張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四角木板床,卻偏偏透露著一股歷久彌新的優雅與沉穩感,又附帶著一股深藏不露的高級感。

床墊和鋪在上麵的褥子也很舒服。床墊軟而不塌,褥子像是獸皮縫製的,扌莫起來柔軟又厚實,身體睡在上麵絕對特別暖和。

司徒朝暮也真是有點兒困了,特別想倒頭就睡,但又礙於禮節不好意思這麼乾,隻能乾坐在床上等宋熙臨他媽。

差不多十分鍾後,顧與堤終於回來了,左手端著一碗飯,右手拿著筷子和一個裝藥酒的玻璃瓶。進屋後,她先將碗筷遞給了司徒朝暮:「我看你中午也沒吃多少,再吃點吧,在阿姨家可不能餓著。」

司徒朝暮低頭一看,碗裡除了白米飯就是她最愛吃的竹筍炒臘肉,當即就喜笑顏開了:「謝謝阿姨!」

顧與堤也笑了:「喜歡吃就多吃點,家裡臘肉多得是,晚上還給你做。」

司徒朝暮客套地說:「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呀。」

「不用不好意思,你們都是小風的朋友。」顧與堤一邊說著一邊從屋角拉來了一個木質矮板凳,坐在了司徒朝暮麵前,然後將她的左腳抱到了自己的膝蓋上,「我給你上點藥酒,揉兩下就不疼了。」

司徒朝暮一驚,連忙收腿,著急忙慌地說:「不用不用!阿姨,我自己來就行!」

「你不知道怎麼塗藥。」顧與堤又重新將她的腿押回了自己的膝蓋上,一邊小心輕柔地將她腳上那隻運動鞋脫了下來,一邊溫聲解釋道,「好的藥酒都是需要配合著按摩手法的,要順著筋骨脈絡的延伸去揉,這樣見效才快。」

司徒朝暮也不好再繼續拒絕了:「哦,那就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顧與堤將司徒朝暮的鞋放到了床邊,又脫掉了她的襪子之後才發現她的腳踝已經腫成白麵饅頭了。

顧與堤擔憂地蹙起了眉頭,然後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對司徒朝暮說:「阿姨要先看看你傷沒傷到骨頭,可能會有點兒疼。」

她的聲音聽起來又輕又柔,慈愛極了,司徒朝暮立即點了點頭:「嗯,沒關係的!」

然而下一秒,她的五官瞬間就猙獰了。

在顧與堤給她扌莫骨的時候,司徒朝暮簡直疼得想放聲大喊,卻又惦記著手裡端著的飯,竭盡全力地保持著平穩坐姿,生怕飯灑了。

好在扌莫骨的時間並不長。

顧與堤放心地舒了口氣,鬆手的同時輕快地說了聲:「骨頭沒事。」

司徒朝暮神清氣爽,如獲新生。

顧與堤往手心裡倒了點藥酒,開始給司徒朝暮的腳踝做按摩,手法勁柔又嫻熟。

濃烈又刺鼻的藥酒味當即就在房間中彌漫開來了,但這並不影響司徒朝暮的食欲,照樣香噴噴地吃臘肉。

過了一會兒,顧與堤似不經意般抬起了頭,目光溫和地瞧著司徒朝暮:「你是不是還在生小風的氣呀?」

司徒朝暮在實話實說和說客套之間糾結了三秒鍾,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嗯,有點兒。」

預料之中的答案,顧與堤無奈一笑:「他就那樣,從小就不知好歹,一天打他三頓都不解氣。」

這話簡直說到司徒朝暮心坎兒裡了!

「他在學校也那樣!」司徒朝暮忍不住吐槽了起來,「人家關心他,他不接受就算了,還總是對人家冷冰冰的,時時刻刻擺一張臭臉,就好像人家欠了他錢一樣。」

顧與堤忍俊不禁:「所以他小時候才天天挨揍呀。」

司徒朝暮有點兒驚訝:「天天打他呀?阿姨你不會累麼?他看起來不像是不會跑的樣子,而且他會武術呀,在學校的時候我們都不敢惹他,生怕挨揍,看不慣他的那張臭臉也隻敢怒不敢言……」

顧與堤卻笑著說:「又不是我打他,我累什麼?我站在一邊看他挨打,誒呦,別提多解氣了。」

司徒朝暮一愣,詫異地問:「那是誰打他呀?」後半句話沒好意思問出口:他爸麼?看著不像呀。

顧與堤回答說:「他師父。」

司徒朝暮又是一愣:「他還有師父呢?」

「當然呀,不然他那一身功夫是誰教的?」顧與堤一邊給司徒朝暮揉腳腕,一邊語速徐徐地對她說,「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鍛刀的刀匠,隻會使刀術,所以我隻能教他怎麼用刀,至於那些拳法腿法什麼的,全是他師父教給他的。」

司徒朝暮好奇不已:「他師父是誰呀?」

顧與堤:「一個道士。」

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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