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晉國的艱難時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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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晉國召喚前來會盟的國家,他們並不在同一個地點。

齊軍與衛軍還在衛國境內。

魯軍和曹軍在曹國境內。

其餘參與會麵的國家?他們則是在宋國境內。

晉軍從「製田」離開之後,鄭國執政子罕率鄭軍東返,宋軍在「汋陂」這個地方被鄭軍擊敗。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到晉軍主力,包括鄭軍重新向東的信息在晉軍也是隻有少數幾個人知曉。

因為楚國使者前來會知,說是楚君審要北上,輪到欒書做出抉擇了。

「我們是繼續南下,還是停在原地?」欒書詢問意見。

郤錡說道:「我們已經不會從國內征調部隊,繼續南下或是停在原地,有什麼區別?」

晉國的四個軍團已經全部出動,並非不能夠繼續從國內征調兵力,很現實的事情是有多少家族願意為國家做出犧牲。

要知道一點,晉國出動的可是四個滿編軍團一共十五萬大軍!

這等兵力之下,應該接到征召命令的家族幾乎全部履行納賦義務,再增加兵力就是義務之外的付出了。

欒書自已就不願意欒氏再出兵,他卻是乾得出強迫其餘家族出兵的事情。

所以,欒書剛才那麼問,等著有人給予機會,再拋出增兵的議題呢。

「楚軍的總兵力已經接近二十萬。」士燮說道。

那可是二十萬的兵力!

翻一下史書,從姬姓頂替子姓成為天下共主之後,哪怕是周天子召集天下諸侯,從未一次出動二十萬的總兵力。

晉國進行軍事改革,那麼多年的時間過去,兩次集結十五萬大軍在過程中或是結果上,其實都算不上多麼美妙。

上一次,十五萬晉軍東征,暴露出來的問題簡直不要太多,不必要的傷亡情況亦是非常嚴重。傷亡徒增其實能夠理解,根由便是「羨」的數量太多,他們相比起「徒」在各方各麵的素質更差。

這一次,隻能說晉國的軍事改革時間節點更後麵,吃了西征秦國的太多虧,更多的家族不得不重視對自家「羨」的訓練與列裝。成果到底怎麼樣,隻能經過實戰才知道了。

至於楚國?他們無論是打誰,不說每一次都是出動十萬以上的兵力,幾萬幾萬不斷往外派遣屬於正常情況,一旦是跟晉軍交戰就沒有兵力低過十萬。

不正是晉國吃了兵力過少的虧,才導致進行軍製改革成了晉國君臣的共識嘛!

在擴編之後,晉軍首次南下與楚軍進行較量。

現在倒好,十五萬晉軍南下,楚國出動二十萬大軍應戰,兵力方麵還是楚軍比晉軍多。

晉軍還是長途跋涉南下的狀態,由於先期的後勤是由「大夫」、「士」、「徒」各自負擔,晉國的後勤壓力還沒有顯現出來。時間要是拖得太久的話,到底會出現什麼狀況,沒有人能夠說得準。

以實際需要來看,各個家族的一家之主肯定是希望戰爭快點出結果,隻是他們更不想輸,沒有人敢在繼續南下或原地停駐上麵輕易發表意見。

一直持反戰態度的士燮再一次提到楚軍的兵力,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反戰的態度。

欒書掃了士燮一眼,再次重復剛才的提問。

「我們與秦國的『韓原之戰』,惠公沒有凱旋;我們與狄人的『箕之戰』,主帥先軫陣亡;我們與楚國的『邲之戰』,主帥荀林父兵敗潰逃。那些都是我們的奇恥大辱!中軍佐也見過先君這些戰事,現在我們躲避楚軍,就又增加了恥辱。」

開口說話的人是郤至。他不是要給士燮難堪,純粹闡述晉國這些年來遭遇到的失敗。

也就樓令不熟知春秋時期的晉國歷史,要不然會知道郤至講得那些話在另一個歷史版本也說過。

所以了,自從「邲之戰」給戰敗之後,晉國沒有再一次在大戰中擊敗楚國,喊什麼重新恢復霸權之類的話,天下人看來就是像極了在圈地自萌。

隻有晉軍在一次夠份量的戰役中擊敗楚軍,才能夠從事實上證明晉國重新取得霸主地位!

現在的機會來了,隻是晉國君臣無論表現得多麼有信心,內心多少會有些揣測不安。

反戰的士燮不能就此熄火,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們的敵人不是被打殘,便是已經重新屈服,隻剩下了一個楚國。」

關於這一點,眾人不得不承認。

士燮接著往下說道:「近些年來,國內多次發生動盪,到現在仍舊沒有平息下來,且顯示的問題正在增加。聖人(應該是指周公旦)都無法完全使得內部與外部沒有憂患,一旦外部有憂患,內部怎麼會平穩?」

話說到這裡,士燮知道不應該繼續往下闡述其餘觀點,咬了咬牙還是說道:「我們為什麼不能暫時放棄與楚國爭鋒,先來解決內部的憂患呢?有楚國這個大敵,想來沒有人敢在內部掀起致使國家會覆滅的大患吧?」

那一些話說下來,好多人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臉色最難看的人無疑是欒書。

誰讓欒書是中軍將?他需要進行反駁,開口說道:「內憂是有的,隻是沒有中軍佐說的那麼嚴重。」

郤錡冷笑說道:「既然中軍佐那麼說,是不是代表範氏會將吃下去的好處吐出來?」

這一刻,欒書在心裡狂吼:「懟得漂亮!」

真的就隻有郤錡會不顧及他人臉皮,話語如劍那般刺人。

如果說欒書狂喜,郤犨就直接一臉死了爹娘的表情了。

「怎麼勸,都勸不好啊!」郤犨心裡哀嘆。

近年來晉國的幾次動盪下來,範氏在追逐利益上麵可沒有落於人後。

因為郤錡說得太直接,搞得士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已經吃下去,沒有家族會吐出來。

哪怕士燮個人願意,他也無法讓範氏的集體意誌屈服。

所以,士燮神色難看外加心裡慚愧,低著頭不敢以麵目示人了。

看了全程的樓令卻是隻覺得荒謬。

現在再來討論要不要與楚軍交戰,是不是顯得太晚了?

倒不是說十五萬晉軍已經南下的事情。

在不久前,楚國使者過來,通報楚君審會北上的消息。

好嘛!

楚國的一國之君要親自北上迎戰南下的晉軍,結果晉軍得知消息退兵,天下人會怎麼來看待這一件事情呢?

且不論天下人會怎麼看待晉國,晉人從此之後就該覺得矮了楚人一頭。

心氣一旦被打散,想要再重新振作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者說了,無論心裡再怎麼沒底,起碼當前的晉國君臣,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已在位期間,出現晉軍不戰而逃的事情!

樓令也知道士燮的擔憂,乃至於贊同士燮在「外無強虜,內無悍臣,國恆亡」的觀念,

問題是什麼?士燮抓得時機實在太爛了!

這一點好像也怪不到士燮?隻能說當前並沒有所謂的「政治家」,更不存在「戰略眼光」這個詞,能夠走一步看一步都算是強人,走一步看三步壓根就是妖孽。

那是體現在發展家族與統領國家上麵,並不單獨指那一項。

因此,樓令從一開始就規劃好樓氏的發展道路,哪怕僅僅是規劃了十年,講事實就是過於劃時代。

也正是因為樓令的超前,才有了樓氏現如今的規模。不然可以翻一番歷史,真的找不到一個幾乎從零開始的家族,能夠在短短十多年之內發展到那樣。

當然了,那是趙武還沒有得到發揮的機會。他隻花了不到五年就恢復趙氏覆滅之前的規模,二十年不到讓趙氏成為晉國內部最強大的家族。

隻是,趙氏覆滅又再次振興,講事實就是得了先輩的遺澤,包括趙武能夠擔任卿位。

樓令沒有遺澤可以繼承,一切都要靠他自已努力打拚。

現在的士燮大概隻是有初步的思考?讓他將想法闡述出來,大概率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清楚。

這一次的會議沒有結論。

其實,沒有結論就是有了結果。

南下的晉軍絕不可能就此撤兵,無論心裡有沒有底,總之就是要跟楚軍打。

隻不過,由於心裡太過沒底的關係,欒書不敢下令繼續南下立刻與楚軍交戰。

恰好宋軍被鄭軍擊敗的消息傳來,欒書下令大軍轉道前往,他們要前往宋國境內。

大軍走到一半,華元親自帶著鄭軍從宋國勢力範圍撤離的消息過來。

「鄭軍直接前往陳國了。」華元當著晉國眾人講出這個消息。

在此時,晉軍已經抵達鄭國與宋國的邊境處。

欒書表示知道,問:「諸侯可都率軍抵達宋國?」

華元露出錯愕的表情。

這種事情,不該是晉國直接與諸侯聯係,輪得到宋國來管嗎?

欒書解釋道:「北邊連續下了十多天的雨,我們這邊的人與各方諸侯失去聯係了。」

之前,離晉軍最近的會盟諸侯是在曹國,互相之間十天左右能夠通訊一次。

隨著欒書率軍一直南下,聯係的間隔一再增加,到現如今完全斷了聯係。

「雨下得很大嗎?」華元知道當前季節有些局部確實會連降大雨,沒想到大到會讓晉國與諸侯失去聯係。

欒書不是沒有想過,到底是不是諸侯故意躲起來不聯係。

要知道楚國一再增兵,屯駐在陳國勢力範圍的楚軍早就已經突破二十萬這個數量。

諸侯肯定也在關注楚國的動向,他們獲知楚軍在陳國集結的兵力超過二十萬,怎麼可能會不心生退縮之意呢?

大實話就是,晉國這邊打探到楚軍超過二十萬,不是明白撤軍將導致出現什麼格局,他們也想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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