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兩族（1 / 2）
意識依舊清醒，但既不能感受一切，也不能做出任何回應。
周圍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這就是伍拾此刻的感受。
在黑暗中沉浮了許久，忽地有一絲光亮透入，刺的他睜不開眼。
等等，眼睛？
伍拾意識到了什麼竭力撐開眼皮，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以及一盞明晃晃的燈。
他緩緩坐起身，手腳酸軟，還有一種難言的陌生感，就好像自己失去知覺的一段時間，身體被他人占據了一般。
他在的這個屋子是一間病房，旁邊還躺著和他一起探索幽影森林的黎越，他安詳地閉著眼，似乎情況和伍拾之前類似。
恆耀龍倒是不知道在哪，也許還在禁忌之地裡……
伍拾艱難起身，將身上輸養管全部扯掉。
「隊長，你感覺怎麼樣？」
房間門被推開，葉雨眼神中滿是擔憂，後勤組通過特製發訊器找到了伍拾的時候他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沒什麼問題，就是手腳有點不協調的感覺，我昏迷多久了？」
「正好三天，所有錄像都送去分析了，黎越比你晚了半天出來，如果情況一樣的話到時候也會醒。」
「把黎越的那份錄像發給我。」伍拾搖晃腦袋，接過葉雨遞來的手機。
「別急，已經有另外一支小隊進入支援，你現在需要先好好休息。」
等葉雨走了，伍拾這才將她帶來的保溫飯盒打開，一邊喝粥一邊觀看起黎越帶出來的錄像。
伍拾失蹤後，黎越和恆耀龍好說歹說那名傭兵也不肯為他們帶路，但好在還是告訴了兩人離開的辦法。
「看你們的穿著不太像豐壤王國的人，也難怪不知道幽影森林的危險，這裡的魔化怪物很多。傳說這條石子路上有一個強大的怨靈在一直遊盪，不少冒險者都曾經看到過。」
「看剛剛那種情況，八成你們是被它給盯上了，它沒法離開這條路很遠，你們趕快跑吧。」
「往北麵偏東的方向一直走到豐壤王國的駐軍地，再從那邊借道就可以離開森林了。」
傭兵說完就飛快地往他指的反方向跑開了，似乎待在黎越和恆耀龍身邊多待一秒都會帶來不幸一般。
幽影森林的太陽始終懸在空中，沒有辦法通過常規手段辨認南北，隨身攜帶的指南針同樣失效，無奈，兩人隻能按著傭兵指的大致方向前進。
離開石子路後，兩人對周圍環境的變化都敏銳了起來，不像之前一直有種鬼打牆的感覺。
小半天後兩人見到了一座小村莊，木屋旁還有兒童正在玩耍。
他們脖子上戴著一圈淡藍色晶石裝飾，赤著的上身也用同樣顏色的染料繪製出復雜的圖騰花紋，看起來似乎是一棵渾身纏繞火焰的巨樹。
小孩們發現有外來者都嘰裡呱啦地喊叫起來，一群大人很快便手握長矛指著這兩名陌生人。
幾經交流黎越二人才知道他們自稱冥樹族，崇拜的圖騰正是月匈口繪著的那棵「冥樹」。
他們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村落正和另外一個族群開戰，對方是崇拜巨蛇的霧影族。
「我們是其他地方來的旅者，剛好路過此處，想前往豐壤王國駐地，你們知道該怎麼去嗎？」
黎越和恆耀龍都沒有打算介入雙方戰鬥的打算，恆耀龍通過能力探測過，這個村莊中所有人成年人都是超凡者，雖然普遍隻有D級，但還是有一兩個厲害的達到了B級。
雖然不至於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但隻要加入這場戰鬥則必然會麵對更多規則，來自禁忌之地的規則才是真正殺人於無形的東西。
村民們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告訴兩人方向然後就放任他們離開了。
然而，剛走出村落沒有多久，一聲清脆啼鳴忽地從不遠處傳來，黎越一回頭便見到了那隻記錄中的三足青鳥。
它優雅地落在樹梢，歪頭看向躲在樹後的黎越，也不知它做了什麼，一陣光影變換後，錄像畫麵就變成了那座植物迷宮中的景色，鏡頭對著天空不再移動。
黎越也被禁忌之地送了出來。
「離開石子路後好像就沒有辦法看到新的規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進了森林內層，青鳥居然出現在這裡……」
……
「為什麼潛龍島有兩個S級怪物，卻隻需要D級實力就可以離開呢？」這是來自楊戈先生的好徒弟，胡誌遠的疑問。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禁忌之地的規則強弱其實跟禁忌怪物的等級沒有關係。」
楊戈今天有了閒心，晚飯後帶著胡誌遠在北郊散步，搖搖頭解釋道。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禁忌生物越強大的規則就越復雜，但偶爾也會有恐怖怪物出現在簡單的禁忌之地中，這種情況下你就要選擇性地違背某些規則。」
胡誌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地瞥見前方橋頭一個人影一晃便消失在欄杆邊。
「我靠，別跳——」
焦急跑過去，接著便是茫然，胡誌遠愣愣看向橋下，洶湧的江水看不見任何變化，那人影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有這份心很好，但不要因為那些沒能救下人愧疚，不是你的錯。」
楊戈拍了拍胡誌遠的肩膀，從橫海大學那件事他就明白了胡誌遠的本質——熱心腸的好人。隻是心太軟了，還需要歷練。
「他跳下去不是你的錯，那些人沒能逃出禁忌之地也不是你的錯。」
熟練地電話報警後，楊戈領著胡誌遠來到了天心公園，然而那座植物迷宮周圍早早被拉起了警戒線，甚至在幽影森林入口的附近裝上了不少監控器。
沖攝像頭揮揮手，楊戈輕扣牆壁，帶著胡誌遠消失在了牆壁中，而葉雨和伍拾都立刻收到了通知。
伍拾皺著眉看向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還沒到森林入口開放的時間。
「楊戈……到底和幽影森林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原住民，像是黎越見到的那些。」
「葉雨，你們有沒有收集到過他的身體組織？」
葉雨點點頭，從手機中調出一份基因測序報告，遞給伍拾道：「還用你說？早就檢測過了，確實是人類，但問題在於他的超凡特征基因團非常特別，十分混亂，無法確定能力方向。」
「超凡特征基因團」是針對超凡力量研究中已經有了重大突破的領域，通過特殊基因團可以確認一個人是不是超凡者，超凡力量大致偏向什麼方向等等。
「楊戈這一次去參加了世界聯合會，根據上麵的消息，他是A級輔助向超凡者。」
伍拾聽了葉雨的話點點頭，他比葉雨知道的還多一些，比如楊戈在重點拉攏名單上這件事。
「希望他真的對官方抱有善意吧。」
……
楊戈自然不知道伍拾和葉雨對他的揣測，穿過牆壁光幕後直接抵達了一個小村落中。
楊戈手中浮現一枚淡金色鑰匙，看向跟在身後的胡誌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