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悟了,但有點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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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的風疾越來越嚴重了,其實就是高血壓導致的偏頭疼。

禦醫們能做的並不多,除了開幾服疏肝理氣,降火排淤的中藥外什麼也做不了,而匆匆趕來的王唯一隻能緊叮陳彤道:「官家風疾在心不在首!萬萬不可再度激怒官家,恐有頭風攻心之危啊!」

王唯一身為翰林醫官,又是診治趙禎風疾多年的禦醫,陳彤自然連連點頭應下:「王翰林所言極是,官家乃是受了刺激才……誒!可你也該知曉,最近河西不太平,官家身為君父又如何能……哎呀,愁煞人也!」

王唯一搖了搖頭:「官家之疾在心不在頭,體膚之病對症下藥便是,然心病難醫啊!」

陳彤緩緩點頭,在王唯一準備離開前猛地拉住他的胳膊,看了看四周,見無人在側才用細弱蚊吟的聲音道:「官家之疾……可有……可有崩危?」

此言一出,縱使見慣風浪的王唯一也是不自覺的跟著一顫,壓低聲音回復道:「風疾看似在腦,實則由心而發,從氣血而出,我以為官家施針,但萬事皆有不豫,誰也說不準,況且官家風疾來的突然,就算及時醫治,恐有偏癱,失語等症,不可不預啊!」

陳彤死死的盯著王唯一,直到把他看毛才低聲道:「可是兩府相公授意你說此言論的?」

王唯一大驚,隨即臉色漲得通紅道:「兩府相公躬忠國事,官家尚且不惑,如何能言此事?老夫乃醫者之心,自然不敢隱瞞,你把老夫當作什麼人了?!」

誰知陳彤立刻換上笑臉,拍著王唯一的手道:「王翰林多慮了,某家隻是多嘴一問,此乃宮中大事,若官家之疾有……那什麼,也好早早諫言官家才是。」

王唯一這次沒有驚慌,而是認真的點頭道:「陳大官言之有理,然此等大事還需同兩府相公及朝中重臣商議,老夫不敢從列其中。」

陳彤搖了搖頭:「不,官家一直器重你,常言你的金石之術以入達者之境,恐要常伴英王左右……亦如官家當初……」

王唯一眼神猛地一凝,隨即點頭道:「若有詔,必效王命。」

煌煌大殿,禁中森然,宮牆上的禁軍明顯增加,就連宮中的甬道都能瞧見尋常難見的帶禦器械,宮禁更加森嚴,若非有來自景福宮的小黃門一路相送,連王唯一怕是都難以走出大內禁中。

出了內外隔絕的右承天門,王唯一才敢喘上一口大氣,可不等他氣喘勻,龍圖閣的宮牆角落便轉出四個人,目光炯炯的盯著他,也不說話。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文彥博,高若訥,宋庠,龐籍四人,王唯一叉手行禮,隨即低聲道:「以隱奏官家,當立太子。」

四道身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們身為朝臣當然可以上奏官家早立太子,但官家擔心早立太子或許會有損英王命格,猶豫再三。

如今官家身體已經如此,相信幾人再次兩名上奏,官家定會應允,說到底這畢竟還是大宋江山。

趙禎因何而昏厥四人皆是清楚,儂智高的腦袋送到東京城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知道是葉安送來的,並且他還毫不避諱的表明自己就身在成都府蜀中!

而這段時間高懷政與宋敏皆無消息傳回,結果可想而知,蜀中也淪陷了。

膿包已經挑破,就看官家該如何了,此時立下太子無疑是向河西表明態度,也是在向葉安表明態度,大宋不可能再妥協下去了。

其實趙禎在王唯一施針之後便已然清醒,隻是他不願睜開眼睛,也不願召見文彥博等人兩府相公。

他心中比誰都清楚,大宋是時候該與河西撕破臉了,但他同樣也清楚,若是真與河西撕破臉,那便是一件天大的麻煩,比之當初李元昊給大宋造成的麻煩更大,更難以清掃。

現在趙禎的想法隻有一個,穩住東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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