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了(1 / 2)
初春的天氣還未回暖,小雨連綿不絕下著,絲絲縷縷,纏的人心裡透不出氣來。
「醫生她沒事吧」婦人指著床上昏睡的女孩,不冷不淡地說著「這都快一天了,還沒醒,不會是傻了吧。」
穿白大褂的老頭眼睛猥瑣的眯起,透出一兩分精光「你不舍得給他用好藥,我可說不定,白瞎了這麼一張如花似玉的臉。」
老頭邊說邊搖搖頭,臉頰上的肥肉隨之擺動。
「切」婦人翻了個白眼,伸手在板凳上抓了把瓜子磕,不屑道「傻了正好,又不是我親生的,正好她那傍上大款的老媽來接她回去,也不至於說我們對她不好。」
「再說我養她那麼大,也不能白養啊,就當是給我兒子擋災了。」
婦人瓜子磕的哢哢響,瓜子皮隨意扔在腳下。
「哈哈哈」老人像是聽到了笑話,忍不住笑起來「人家每年拿給你的養育費可都是兩三倍的給,這心狠還得看你啊。」
婦人嗑著瓜子,塗著口紅的嘴唇掛著晶亮的唾液,她麵上有點掛不住,瞥著老頭不說話。
老頭對上她的眼神,知道是生氣了,也不上趕著觸黴頭,低頭查看女孩的病情。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猛的睜開眼睛,一雙眸子瞪的老大,死不瞑目一樣。
老頭嚇得一哆嗦,雙腿軟的跟麵條一樣攤在地上。
江綰眼睫輕顫,黑白分明的眼睛迷茫地環視四周。
水泥砌牆的房間狹小逼仄,天窗上一縷陰沉的光落在她身上,屋外雨聲密集起來,像是在祝賀她的重生。
婦人把手中最後一個瓜子磕完,伸手在江綰麵前晃一下,不耐煩道「醒了就下來,你知不知道你一天住院費多少錢?」
她說著向門外走,江綰腦袋綁著白紗布,她彎月要穿鞋子,把泛著黃邊明顯大了好幾碼的鞋子套在腳上,慌忙去追婦人的背影。
起身太快和長時間的營養不良,江綰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在地上,她緩了幾秒咬著牙追上去。
她腳步虛浮地追到室外,婦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已經走了十幾米了,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外麵雨千絲萬縷得下,清新冰涼的氣息讓江綰腦子清醒一點。
她理著腦海中的時間線,睨著婦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慘白的唇溢出一聲嗤笑。
上輩子,她親生母親就是今天來的,在她傻之後,江綰腦海中勾勒出江梅的模樣。
怨恨幾乎要溢出眼底,她自嘲地笑笑,親生母親又怎麼樣?
要不是舍不得嬌養的二女兒嫁給一個神經病司瓊,司瓊的背景關係又實在誘人,哪會想起在深山老林裡的她。
生到底是不如養。
江綰站在門邊,素白手撐著門框,坦然自若的在原地等。
她的親生母親現在比她都急,司瓊在醫院躺了半年,道士給他算了一卦,說是沖喜才會好,三天之內要把親給定下來。
許螢聽到這個消息哭了一個晚上,江梅想著自己寶貝女兒,心頭燃起火氣,怒視婦人:「李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人呢。」
江梅語氣聲音大,愛馬仕最新款的包包挎在月匈前,滿身的珠光寶氣。
李媽看著她的目光滿是貪婪與渴望,聽到她問話的內容又心虛的害怕起來。
她扌莫扌莫鼻子,身板都因為心虛佝僂起來,唇瓣囁嚅,嗚嗚諾諾說不出話來,絲毫看不出幾分鍾前盛氣淩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