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轉載011-穿越歷史之骸（1 / 2）
羅塞爾拒絕了克萊恩讓他留在東大陸的提議，他選擇了再一次回到暗流湧動的北大陸。紛爭和動盪固然意味著危險，可也伴隨著機遇。克萊恩沒有強留。占卜的結果顯示，他晉升的機緣在所羅門帝都。
克萊恩手上甚至有這條序列一路升到序列一的非凡特性，但距離羅塞爾消化完序列四的魔藥還有很長時間，羅塞爾也不會願意像一個專門培養出來的傀儡一樣一直接受他的饋贈。正好，他也想看看羅塞爾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克萊恩用哈姆雷特的身份為羅塞爾引薦，獲得了一官半職。雖說理論上所羅門帝國的所有人都是黑皇帝的臣民，但過一遍明路的人和野生非凡者總是不一樣的。雖然序列四的實力在帝都還算不上什麼頂尖的大人物，但也算是準高層了，除了那些大家族的族長和核心成員，基本上不會有人輕易跟他過不去。再加上晉升「煉金術士」之後，羅塞爾的發(抄)明(襲)能力再一次獲得飛躍式提升，甚至以一己之力拉動了整個所羅門帝國軍工技術的發展，令帝國原本就令其他勢力望塵莫及的軍備實力再升一個台階。所羅門大喜之下，不僅給羅塞爾的爵位升了一級，還許諾會保送他一路晉升到天使。
憑借著自己左右逢源的本事，羅塞爾·古斯塔夫在所羅門帝國混得如魚得水——老實說，太如魚得水了，以至於克萊恩萬萬沒想到，在羅塞爾消化完魔藥再進一步之前，他會先搞出一條人命。
眾所周知，所羅門帝國的貴族們是沒有節操的，而且這個時代沒有避孕套。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羅塞爾這個當事人石化了，跟受了不老魔女的詛咒似的。
流言飛語跟插上了翅膀一樣，羅塞爾自己的創建的報紙刊登了這件事，銷量光帝都就突破了百萬份，曾經被他招惹過的貴族們看夠了笑話，買斷了這一天的報紙。女孩的家人登門拜訪，要求他給個交代，不然就讓他交代在這裡。羅塞爾閉門不出，搞出了這種事情，連他的隱形盟友都看不下去了，拒絕了他給全世界或者他自己施放一個盲目癡愚的請求，把他攆了出去。
克萊恩當時隻送了兩個字：「活該。」
「沒道理啊！」羅塞爾抓狂道，「不是說高序列非凡者不排出非凡特性就不會中標嗎？」
「你聽誰說的，」克萊恩差點被這句毫無生物學常識的發言氣笑了，「那些大家族的後代也有生下來就是普通人的，難道還都是隔壁老王的不成？你自己感覺不到神秘學聯係嗎？」
「…感覺得到啊。」
「那不就得了！」
羅塞爾眼神空洞地盯著雪白的牆壁盯了三秒，突然萌生了一種強烈的一頭撞上去的沖動。
下一秒，他抱著腦袋，半是呻吟半是哀嚎道：「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
「容我提醒你一句，所羅門帝國的法律雖然不限製婚前性行為以及和配偶以外的對象發生關係，但在類似的事情上，權益受損的一方以及其親友有資格以決鬥的方式解決問題，死生不論的那種。」克萊恩說，「而且據我所知，那個阿貝爾家族雖然不是天使家族，但那位瑪蒂爾達小姐的兄長是一個序列三的聖者，就是現在堵在你家門口的那位，審判者途徑的，自己看著辦吧。」
」你上次不是跟我吐槽說你有一個私生活忒特麼混亂的朋友，隔三差五就聽說又不知哪裡多了個私生子，他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解決的？」
「你要是也是戰鬥途徑的天使之王，也照樣沒人敢跟你單挑。」
「靠。」羅塞爾一頭倒栽到地板磚上，「我現在去死一死還來得及嗎？」
「請便。」克萊恩說，「人家就在外麵等著送你上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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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可羅塞爾畢竟還是沒死成。
不提羅塞爾本人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潛力和地位，所羅門帝國風氣開放，類似的事情，在所羅門帝國發生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隻有雙方願意好好協商，通常是鬧不出人命的。羅塞爾這件事能鬧這麼大，很大程度是因為他以前揭過短的貴族太多，看笑話的不少。當然，如果羅塞爾拒絕協商，或者態度惡劣，那麼帝國法律並不保護他的生命安全(說得好像這部法律什麼時候保護過他人的生命安全過一樣)。
克萊恩開始反思他身邊為什麼總是出現梅迪奇式的朋友，不過話說回來，梅迪奇身邊也總是能看見烏洛琉斯，這似乎呈現出某種該死的對稱，就跟獵人和魔女是相鄰途徑一樣…哦，羅塞爾跟梅迪奇還是不一樣的，羅塞爾大概率不會接受當下麵那個，但作為天生神話生物的梅迪奇在這一點上就看得很開。
總之，事情的結果，以羅塞爾在被套麻袋挨了一頓暴打之後光速下聘禮求婚結婚一條龍結束。羅塞爾似乎沒能接受自己英年早婚的事實，稀裡糊塗寫完了婚書，稀裡糊塗牽過新娘的手，稀裡糊塗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或者說墳墓(還媽是真實造物主的教堂，某種意義上倒也可以說是殿堂和墳墓兼備了)。直到他站在產房前，從產婆往手裡接過一個皺巴巴的周身通紅的嬰兒，他似乎都沒能反應過來。
「恭喜。」
羅塞爾下意識問道：「什麼喜？」
克萊恩翻了個白眼：「喜當爹。」
羅塞爾看上去有些頭暈目眩地問：「當什麼爹？」
克萊恩深吸一口氣：「今天到底是你當爹還是我當爹？」
都說一孕傻三年，可羅塞爾又不是懷的那個！為什麼看上去像是被盲目癡愚了一樣！
他手裡小小的、皺巴巴的嬰兒哇的一聲哭出來，從克萊恩的經驗來看，大概是羅塞爾抱的姿勢不對(老天，他一個單身狗為什麼會在這種事情上經驗豐富)。羅塞爾手一抖，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差點把他親女兒摔下來。
「算了，你還是把孩子先帶給她外祖家看著吧。」克萊恩心力交瘁地指點道，「你先進去看看你老婆。」
他這麼建議純粹是為這個可憐娃子生命安全著想，這小東西可沒有那些天生遺傳了非凡特性的來得耐造，要是真剛出生就被親爹摔死了，那可真是一樁慘案。
羅塞爾如夢初醒地想起了自己還有個老婆，把孩子往克萊恩手裡一塞，同手同腳地進去了。
克萊恩：「…」
孩子她舅舅在那邊！那邊！你是瞎了還是聾了？
他有心把這孩子給她家裡人帶著，但哈姆雷特的出廠設定決定了在帝國的名聲並不太好，而且作為一個觀眾途徑的天使，阿貝爾們的思想在他看來近乎是透明的一樣。為了雙方的心髒著想，哈姆雷特決定還是等黃濤出來再說。
「好吧，古斯塔夫小朋友，不管你爸媽要給你取什麼名字，總之叫古斯塔夫是沒錯的…大概，或者叫你小黃也可以。」秘偶嘆了口氣，撥弄了一下嬰孩稀疏的胎毛。這孩子遺傳了幾分亞洲人相貌，看得克萊恩心裡模糊升起了幾分好感，對羅塞爾這一連串不靠譜行為的吐槽欲都降低了些許。他一邊手法熟練地哄起了孩子，一邊道：「看看你老爹，他蠢透了，是不是?安提柯和梅迪奇加起來都沒有這麼蠢。」
小古斯塔夫嗯嗯昂昂地哼了幾聲，聽起來很像表示贊同。
這個意料之外的孩子打亂了羅塞爾關於未來的所有安排，他暫停了他手上的軍事工程，手忙腳亂地開始著手發明尿片、奶嘴和玩具，他甚至為此暫時停滯了他消化魔藥的進程。一想到他的孩子要在一個沒有糖果、沒有玩具娃娃、沒有安徒生童話的世界裡長大，他就覺得無法忍耐，恨不得把這些一夜之間給他的小公主照搬回來。
他給他的女兒取名叫貝爾納黛。真奇怪，明明他在得知了她的到來時愁得食不下咽，可是在從產房外接過那個皮膚皺巴巴的、濕漉漉的嬰兒的那一刻起，他好像就被賦予了某種神聖的使命和紐帶，為此就算頭破血流甚至獻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貝爾納黛剛出生不久，克萊恩為這個孩子做了占卜，結果不出所料，克萊恩告訴羅塞爾，這個孩子以後會成為非凡世界的大人物，不過羅塞爾要注意經營父女關係，關心家庭，否則跟女兒會有關係破裂的危險。在貝爾納黛一周歲的洗禮上，克萊恩又派來秘偶哈姆雷特送來禮物，並且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小貝爾納黛的教父。雜事全丟給秘偶、以至於本體終日無所事事克萊恩開始頻繁造訪古斯塔夫家，美其名曰履行作為教父的職責，上一次他對哪個小孩子這麼上心的時候是安提哥努斯的長子出生的時候，現在那個小魔狼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孩子了。飛快脫離新手期、對自己當爸爸的水平自我認知格外良好對羅塞爾好心地建議他自己找人生一個去，不要整天惦記著別人家的小孩，剛好貝爾納黛還缺個教母，再說當一輩子大魔法師也怪可憐的。
作為報復，克萊恩禮尚往來地背地裡教會了貝爾納黛一句中文：「黃濤蠢貨大笨蛋」，他告訴貝爾納黛，這是古精靈語裡表達對爸爸的關愛的意思。求知欲旺盛的貝爾納黛很快學會了這句對她來說還過於拗口的中文，非常自豪地轉述給了她親愛的老父親聽，聽得羅塞爾臉都綠了。
貝爾納黛剛出生的時候，克萊恩給她送去了一個精巧的十字架吊墜，能祛病驅邪還能帶來好運；一周歲那天，克萊恩給小姑娘捏了對純白色的小翅膀和光環，並且騙她說這就是童話故事裡的天鵝的翅膀；第三次送禮的時候，羅塞爾強烈要求克萊恩停止他的玩梗行為，即使要玩梗，也請玩些陽間的。手工活並不太好的克萊恩在嘗試過像黃濤那樣復刻一些來自舊日的玩具失敗後隻好擺爛，給小姑娘送了一大堆護身符，被黃濤嘲笑毫無創意。在黃濤的第二個孩子出生後，選擇困難症晚期的克萊恩靈機一動，提議把禮物擺到夏爾麵前，讓他自己選，就像中國抓周的舊俗一樣，最後小夏爾抓住了一隻黃水晶靈擺。克萊恩覺得這孩子挺有眼光，因為這件封印物的特性是這堆封印物裡序列最高的；羅塞爾卻氣得吐血，揚言他兒子以後要是選擇做占卜家，就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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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想起來，那段時間就像是拉了快放的進度條一樣不真實。依神話生物的時間觀來看，小孩子總是一天一個樣，好像隻用了一瞬間，名叫貝爾納黛的小女嬰就從一隻小貓崽的大小長成了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誰也說不清楚那些雨後春筍般源源不絕冒出的「新發明」和蹭蹭蹭拔高的貝爾納黛比起來，哪一個變化得更快。在嘗到工業革命帶來的甜頭後，所羅門專門撥了一支由工匠組成的非凡者，成立了一個部門，用來將羅塞爾「發明」出來的樣品變現、推廣。蒸汽步槍在軍隊中快速配置，緊接著是蒸汽帆船和火炮。這還僅僅是不攜帶非凡力量的武器。至於那些介於符咒和炮彈之間的神奇物品，更是被大量生產、囤積，供應於非凡者組成的精銳軍隊。
除此之外，民用物品發明得也很快。在羅塞爾的努力下，所羅門帝國的基礎設施從無到有，再到把整個帝國上下裡裡外外翻了個新。在這個過程中，羅塞爾總是私下裡抱怨所羅門發明的那一套繁瑣復雜且反科學的不對稱製度，如果這位黑皇帝肯稍微修改一番那一套為扭曲而扭曲的法律法規，想必事情會順利得多。
羅塞爾的魔藥隨著一個個注入靈魂的作品的問世而迅速消化，黑皇帝如同所允諾的一般給予了他更高一級的魔藥和地位。隨著國力的增強，這位陛下的力量和野心也在隨之膨脹。如同一位世俗意義上的皇帝一般，渴望著開疆拓土、攫取更多的錨點和資源，渴望著掃清邊境那些礙眼的、對的錨點虎視眈眈的隱秘組織和教會。現在，隨著帝國的繁盛，那些神靈們的錨點流失得更厲害了，這正是一個好機會：飢餓會令豺狼躁動地餓紅了雙眼，但隻要再多加幾下鐵棒，總能把惡狼桀驁的骨頭打斷甚至打軟。沒有人會愚蠢到對天生反骨的豺狼施以仁慈，除非那野狼已經被馴化成了狗。
這正是這位野心勃勃的黑皇帝希望對那些偽神們做的，並不像曾經那位造物主一樣，擁有淩駕於其他真神之上的絕對武力；要維持他一家獨大的地位，就要通過巧妙的周旋和製衡。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對那些真神們的心思沒底。在共同的危機和利益下，原本鬥得翻天覆地的神靈們隱隱有了結盟的趨向，而所羅門要做的，就是在他們達成真正的同盟前將他們逐個擊破，然後再來跟們談條件。
那段時間整個帝國都處於備戰的狀態，邊境摩擦不斷，清閒了快一百年的克萊恩久違地回憶起了加班的滋味。對於陛下的這一連串政策，克萊恩並沒有明麵上表示反對，隻是建議所羅門幫助南大陸的拜朗帝國發展一些民用技術。他知道無論是倨傲的黑皇帝還是瘋狂的真實造物主都不會向六神讓步，但這般強硬的姿態隻會把缺少錨點陷入瘋狂的神靈們逼成一條船上的螞蚱。所羅門太自負了，真神畢竟是真神，不可能真的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就能讓們向同等級的存在俯首稱臣。狼群們隻會聚集到一起，將敵人撕得粉碎。
與其等到六神自發地結盟到一起，不如以一些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的東西幫助南大陸繁榮起來，轉移六神的注意。繁榮就意味著更多的人口，人口對於他們來說就等同於錨點和資源，比起所羅門和真實造物主的聯盟，死神的拜朗帝國就要好下手得多，這樣一來，有了更多選擇的序列零們就不是非結盟不可，畢竟比起錨點，相鄰序列的唯一性才是更有價值的東西，他們終究不可能達成長久的一致。
朝會召開得越來越頻繁，古斯塔夫家也越來越經常出現克萊恩的身影。他拜訪的目的也不全是跟羅塞爾商量對策，更多時候，根據羅塞爾酸溜溜的控訴，像是來拐帶他家小孩的。他很懂得怎麼討小孩子喜歡，還能給他們帶來很多羅塞爾一時發明不出來、但是用歷史投影可以輕易復刻出來的玩具和零食。貝爾納黛和夏爾都喜歡教父給他們變出來的糖果，他們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而且不會長蛀牙。
不過控訴歸控訴，羅塞爾倒也沒有真的阻止他上門拜訪。自從晉升到序列二、了解到更多關於星空的真相之後，羅塞爾潛意識中就時時刻刻繃著一根弦，總覺得要是哪天自己死了，那麼有個信得過的人能替他成為孩子們新的保護傘是再好不過。而且在跨越人和神話生物的界限的那一瞬間，那種來自神性的、強烈的侵蝕一度讓他感到恐懼，他尚且如此，早已超脫序列一、在天使之王的層次已經停留了近千年的克萊恩隻會更甚。如果孩子們能成為好友的新的錨點，那麼對雙方來說都不是壞事。
他們小心翼翼地在孩子們麵前掩蓋住一身風霜，把整個世界的混亂和瘋狂隔絕在花園之外的地方。這讓他偶爾產生某種時空錯位的幻覺，隻不過身份產生了對調，身邊的人也已經換了一茬又一茬。他當年在陽光下這樣無知無覺地酣睡時，是否也有人將他遮擋在羽翼下？是否也有人一邊守望著稍縱即逝的安寧，一邊凝視著無盡瘋狂的命運？1
他在古斯塔夫家的花園裡思考著這些問題，好像隔著時空重新認識了一遍他那位父親，同時又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離過去更遠了。
孩子們仍在安睡。這些新芽一樣稚嫩、茁壯又脆弱的小生命們被他們的父輩保護得很好。他們精心嗬護著孩子們珍貴的笑容，不讓它染上半點塵埃。
某一天，貝爾納黛抱著書，拉著夏爾一起，跑到花園裡問了克萊恩一個神秘學問題。
「叔叔叔叔，每一個途徑都隻有一種神話生物形態，對嗎？」
「確實如此。」克萊恩耐心解答道，「不過也有例外，某些高位格存在可以修改自己所在途徑的神話生物形態，比如，在不死鳥始祖掌握這條序列時，死神途徑對應的神話生物形態就是不死鳥；但當拜朗帝國的皇帝成為死神之後，這條序列的神話生物形態就被修改成了羽蛇。」
貝爾納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問：「那，如果有高序列的非凡者選擇轉到相鄰途徑，那麼他的神話生物形態會是怎麼樣的？」
「一般來說，混合途徑的神話生物形態具有兩條途徑的特征，這個因人而異。大多數情況，會以他當前途徑的神話生物形態為主體，兼具之前途徑的特征。」克萊恩毫無警惕地侃侃而談，接著道，「不過，很多時候，外在的形象對神話生物來說意義不大，重點在於，當高序列的非凡者展現神話生物形態時，他們身上所附帶的神秘學符號中蘊藏的知識。某種意義上來說，神話生物更接近於概念的化身，如果位格不夠高，在直視神話生物時就會被們身上的神秘學知識汙染，這是非常危險的。」
「即使是序列二以下的聖者，不能完全掌控自身的神話生物形態，也有可能將其作為一種特殊的武器。某些途徑可以通過一些手段短暫展現出神話生物形態，比如，巨龍途徑，可以通過不斷對自己施加心理暗示避免失控；深淵途徑到了序列四，也可以讓自身某個部分呈現出神話生物的特性並長期保持，從而獲得獨有的，奇異的效果；我還見過一個白塔途徑的非凡者，通過他自創的一種秘術，短暫地讓自己展現出神話生物形態。當然，如果利用一些封印物，也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也許有一天，貝爾納黛也能創造某種魔法，做到類似的事情呢。」
貝爾納黛用力地點了點頭，同時扯了扯弟弟的袖子，示意他願賭服輸。
等等，願賭服輸？
克萊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眯著眼睛打量起這兩個人小鬼大的小鬼：「你們不會想告訴我，你們想來看看我的神話生物形態吧？」
被戳穿了意圖，夏爾反而鬆了口氣，貝爾納黛則鼓起了勇氣，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無邪地問道：「叔叔會答應我們的，對吧？」
克萊恩失語片刻，一手捂住半張臉。
他們最終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哈姆雷特·雷歐提斯」的神話生物形態。
「我再說一遍，你們的膽子是真的很大。」克萊恩強調道。
夏爾拍了拍巨龍鋒利的爪子，好奇又敬畏地打量著巨龍嶙峋猙獰的三顆腦袋和蛇一樣的長頸。貝爾納黛此刻正抓著巨龍灰白色的鱗片，試圖攀到變得有小山一樣大的教父的脊背上。可惜，因為混合了倒吊人途徑的緣故，這條巨龍本該乾燥的鱗甲比一般的巨龍滑溜得多。克萊恩不得不卷起寬大的翅膀，托在貝爾納黛半懸空的腳下，防止她一個不注意摔下來。
貝爾納黛終於爬到了巨龍的脊背上，好奇地戳弄著一道道閉合的裂縫，一邊問道：「這是什麼？」
那道裂縫瞬間順著巨龍的血肉流動到另一個方向，然後猝然睜開，露出一隻猩紅色的眼睛。另一道裂縫像一張嘴一樣一張一合，從中吐出克萊恩的聲音：「如你所見，是眼睛。」
一瞬間，龍背上所有的裂縫都開始躁動起來，如同波浪一樣在皮肉下流淌，貝爾納黛甚至能從手掌下感受到一顆顆滴溜溜轉動的球狀物隔著一層皮肉從掌心劃過。
這個小小的恐嚇沒能達到克萊恩如期的效果。貝爾納黛僅僅驚訝片刻，然後雀躍道：「哇，它們都會動！」
「能讓它們全部睜開嗎？」貝爾納黛進一步提出要求。
克萊恩沉默片刻：「當心晚上做噩夢。」
真不愧是黃濤的女兒，這個頭鐵真是一脈相承。
大量的裂縫掀開，露出底下眼神有些無奈的一顆顆猩紅色眼睛。無數道眼球和裂縫在鱗片的陰影下流淌、開合，怎麼想都是一副很掉san的場麵。然而貝爾納黛看得很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