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吐血(2 / 2)
許南鳶嘴上說著抱歉的話,麵上卻無半分歉意,她想若是能不喝那便再好不過了。
與許南鳶的習以為常不同,歐陽灝見此情景卻是一臉的凝重,他沒有急著讓春桃再去端一碗藥湯過來,而是拉過許南鳶的手腕替她號脈,他問:「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許南鳶見他神色肅穆,認真地數了數日子,如實回答:「從喝了你的藥之後的第五日還是第六日就開始了。」到現在已經有十多日了,不過不是每日都會如此,否則她隻怕比宋平月還要早夭。
後半句話許南鳶沒有說出來,即便她不說,想必歐陽灝光是把脈也能看出個大概。
歐陽灝聽了許南鳶的話後默不作聲,隻細細地感受著她的脈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手。這次,他沒有再像先前那樣,硬是逼著她繼續喝藥。
既是不必再喝了,許南鳶自然也就不願再同他麵對麵坐著乾瞪眼了,她拾起書本就要回屋去。
隻是許南鳶的身體情況遠不如她表現得那樣相安無事,她剛走出沒幾步便覺頭暈目眩,而後身子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倒而去,她原以為自己會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沒想到歐陽灝卻在這時及時地攬住了她的月要身。
許南鳶失去意識前的最後印象便是歐陽灝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若她沒有暈過去,若她還有氣力,她定是要唾棄這張讓她遭罪的臉的。
歐陽灝看著懷裡麵色蒼白如紙的美人兒,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情愫,那抹情愫似是對許南鳶的憐憫,又似是對她的惋惜。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後將許南鳶抱進了屋裡。
珠兒洗好衣物端著木盆回來時,恰好見到這一幕,她直以為歐陽灝要對許南鳶做些什麼,她顧不得手中的木盆,立刻沖進了房裡。
歐陽灝剛把許南鳶放在床上,珠兒就進來了,她張開雙臂擋在許南鳶的床前,一臉凶狠地質問:「你要乾什麼?」
盡管珠兒知道自己不是歐陽灝的對手,但她仍舊義無反顧地攔在許南鳶床前,不讓他再靠近半分。
歐陽灝看著防賊一樣防著自己的珠兒,道:「你這丫頭怎的如此不識好歹?本公子好心把你家小姐抱過來,你不感謝本公子也就罷了,竟還質問本公子,怎的怕本公子把你家小姐吃了不成?」
珠兒雖不了解歐陽灝的來頭,但卻是親眼瞧見過他逼自家小姐喝藥的情形,所以歐陽灝此番「好心」在她眼裡無異於黃鼠狼給雞拜年,她義憤填膺地說道:「你會好心?若不是你,我家小姐又怎會三災五病的?」
說完,她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許南鳶,眼眶立刻濕潤了起來。
歐陽灝最是不喜看到旁人在他麵前哭的,他見珠兒眼中含著一包淚,隨時都能嚎啕大哭的樣子,道了句「牙尖嘴利」便拂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