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人威脅(1 / 2)
兩人快回到休息的地方時,邱桑蕪忽的塞了兩個餅到蕭寒鬆懷裡,頗有些傲嬌的抬了抬下巴:「這麼多烙餅我和小寶也吃不完,就勉為其難分你兩個吧!」
蕭寒鬆看著懷裡的烙餅微微愣神,他看向邱桑蕪,瞧著她那一臉小傲嬌的模樣,心中動容,他哪裡不知道她這是找借口給他分烙餅,什麼太多吃不完?分明隻是她知道他沒有水也沒有食物而已。
默默將烙餅放進懷裡,蕭寒鬆追上已經走遠的小丫頭,輕聲道:「謝謝!」
邱桑蕪沒應聲,步子卻越發歡快起來。
當兩人回到休息的地方時,蕭婉和邱呈言一大一小正被人群圍困在樹底。
邱桑蕪和蕭寒鬆對視一眼,齊齊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兩人就像一顆行走的閉口丸,所到之處,眾人禁聲,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扌莫扌莫,或不懷好意的看向他們。
「娘」
蕭寒鬆走到蕭婉身邊,見她臉色已經恢復正常這才徹底放心。
小聲問道:「這些人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
蕭婉看上去有些緊張:「你們剛走他們就過來了,圍著我問了好些問題」
「問你什麼?」
「問我熱症怎麼突然變好的」
「你說了?」
蕭婉看著兒子投來的目光,心頭莫名有些發慌,拉著蕭寒鬆的衣袖,緊張地小聲道:「我自然沒說,隻騙他們是那小姑娘用一個綠色的草藥治好的……」
蕭寒鬆知道蕭婉向來不擅長和人打交道,自從父親走後,他們一路流浪,她的膽子越發小了,被這麼多人逼問肯定嚇壞了,安慰地握握她的手,溫聲道:「別怕!」
邱桑蕪自走進人群,便有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接過蕭寒鬆遞過來的包袱,她打算帶著一直坐立不安的邱呈言走遠些休息。
哪知剛準備走,有人便叫住了她。
「丫頭,我們聽說沙溢關的將士告訴你往北走安全是真的嗎?」
邱桑蕪一手牽著邱呈言,側目看過來,那是一個乾瘦的男人,膚色蠟黃,眼皮聳拉著,眼底淤青嚴重,略顯蒼白的嘴唇已經乾得裂開了,這是大多數人此刻的狀態,但邱桑蕪唯獨不喜歡他那雙過於精明的眼神,總讓人覺得他不懷好意。
「他沒說往北走安全,這山野莽莽的誰說得準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他隻是告訴我漳州比這兒安全」
「那你去漳州嗎?」
陳貴問道。
邱桑蕪收回目光,拉著邱呈言往人群外走,語氣淡淡,眉頭卻微不可及的顰了起來:「反正這兒不能久待」
她不太喜歡這個男人,直覺讓她遠離他。
「我們聽說你知道用什麼草藥治熱病,是用你手上的那個嗎?」
陳貴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散發著勢在必得的光芒:「我們也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把那些草藥分些給我們?就當做好事了!」
陳貴話落,所有人都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在了邱桑蕪身上,確切地說,是落在了邱桑蕪手中的薄荷上。
夏日炎熱,得熱症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又得沒日沒夜的趕路,若是有了那治熱症的葉子,那他們就不用擔心路上得熱症會死掉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中都染上了狂熱的貪婪。
邱桑蕪視線在人群掃過,瞧著眾人冒著綠光的眼睛,心下惱怒。
胡常娟眼神躲閃不敢與邱桑蕪對視,手卻不由自主伸向背後握住了水囊,那原本乾得快開裂的水囊此刻有了水。
但她不敢讓別人知道,因為那是她偷來的,她從未做過這種事,但她們沒水了,她女兒會堅持不住,她沒有將水全部偷走,她給她們留了一些的,雖然不多。
所以在對上邱桑蕪視線時,她會覺得心虛不敢對視。
邱桑蕪隻覺背脊爬上一股涼意,還有一股莫名的怒氣從心頭爬上眼底直沖腦門兒。
想逼迫她把薄荷葉拿出來嗎?
欺負她是個小孩兒,又無依無靠嗎?當真覺得她就是這般好拿捏的?
隻是邱桑蕪還沒說話,那邊蕭寒鬆先站了起來,深邃的星眸染上寒意,聲音也冷了下來,完全沒了之前的溫和可言。
「野子林外,自己去摘」
蕭寒鬆擋在邱桑蕪身前,平淡而溫和的目光變得冷冽,仿佛暖玉被裹上了霜雪,眾人瞧著,竟在這悶熱的三伏天打了個冷顫。
陳貴打了個哆嗦,不敢去看蕭寒鬆涼颼颼的眼神。
但他也不敢再跑回去摘,好不容易從北漠士兵的箭雨裡逃過一劫,他可不想跑回去自投羅網。
既然眼前有不怕死的跑去摘了回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白來的便宜。
梗著脖子盯著邱桑蕪,語氣忿忿:「我們要的也不多,你就分點兒給我們怎麼了?又不是讓你全拿出來」
說著,陳貴又開始恐嚇威脅:「你給我們分了治熱症的草藥,回頭去漳州的路上我們還能互相照應,你若不分,到時候遇上事兒了就別怪我們不出手相助,畢竟你們隻有兩個小娃娃,誰知道會不會在路上出現意外?」
這威脅意味太過明目張膽,邱桑蕪氣得手都在抖,他這意思,不就是說她若不分他薄荷葉,回頭他就要她好看嗎?
蕭寒鬆抿著薄唇,星眸裡氤氳著一層霧靄,眼神越發幽深冰冷,如同隱藏在層層霧氣中蓄勢待發的利刃。
陳貴被這樣一雙眼睛盯上,隻覺自己成了那被野獸盯住的獵物,膽寒間額頭起了一層冷汗,竟心虛地打起了退堂鼓。
但他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咬牙切齒鼓起勇氣,漲得滿臉通紅:「憑什麼你能分我們就不能分?」
這話一落,人群也不甘心地開始小聲附和起來,而帶頭的,就是胡常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