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入獄〔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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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扁瓜騎著摩托直接去了青原鹿,他斷定趙山河一定在那裡!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沒在青願鹿找到趙山河,卻遇到了正在這裡跟陳衛東要黃老邪和趙山河住院押金的土豆。趙山河其實傷得比劉海柱還要重一些,而且需要住院,所以,隻能讓土豆來向他表哥要住院押金了。這時陳衛東還沒有回來,土豆正在飯店的一樓焦急地等待著。

三扁瓜沒有像小北京一樣沒有熄火就把摩托停在飯店的門口,而是習慣性地熄了火拔下了鑰匙。事實證明,此舉是個敗筆。三扁瓜拿起裝著五連發獵槍的化纖袋子就進了青願鹿。進去的時候,他的右手伸進了化纖袋子裡,手指扣著槍的扳機。「趙山河在嗎?」三扁瓜進去就是一聲怒喝。在吧台邊上坐著的土豆回過頭來。四目相對,都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他倆都想起了去年在「紫月亮」門口的那場血戰。

土豆馬上站了起來,掏出他的沙噴子,並指向了三扁瓜。土豆知道,三扁瓜這就是來報仇的,他如果掏槍晚了肯定得挨崩。雖然三扁瓜沒有拆下化纖袋子,但土豆知道裡麵肯定是一把槍。

同時,三扁瓜也把裝在化纖袋子裡的五連發獵槍指向了土豆。

兩人端著槍越走越近,直至相距一米,雙方的槍都指著對方的麵門。

「操你媽,你還認識我嗎?」土豆說。據說,土豆其實一直想找趙紅兵和費四等人報仇,但是李老棍子一直攔著。今天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傻逼滾遠點,今天沒你事兒!」三扁瓜說。

「拿著個破槍牛逼啥,誰沒槍?」土豆毀容後,有點活膩了的意思。

「再說我崩了你!」三扁瓜說。

「我數三個數,咱們一起崩吧,你他媽的敢嗎?」土豆想用這個嚇唬住三扁瓜。「犢子才不敢,你數吧!」三扁瓜。兩個人的手心都出汗了,雙目都是直勾勾地盯著對方,都喘著粗氣。如果兩個人中有一個懦夫,扔下槍,那麼兩個人肯定都可以不死。但遺憾的是,他倆都不是軟蛋。——其實,人偶爾軟蛋一下未必不是智慧的選擇。「3——」土豆喊完「3」,喉結咕嚕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三扁瓜的喉結也跟著咕嚕了一下。

「2——」二人的頭上都滴下了豆大的汗珠,神經已經快繃斷了。

「1——」

「轟」,兩支槍隻打響了一聲,響的是三扁瓜的槍。土豆的槍,沒能打響。

一槍正中頭部,土豆倒下。

四十六、謝謝你們,終於抓到我了

時間在那一刻定格。

土豆死了,死相非常難看。據說他死的時候表情很錯愕,至死還緊緊地抓著他的那把沒能打響的噴子。

幾秒鍾前,這還是個鮮活的生命,叫囂著與三扁瓜鬥狠。如今,作繭自縛,這個鮮活的生命已經變成了一具僵硬的軀殼。

手裡依然端著獵槍的三扁瓜,表情和土豆一樣,滿臉錯愕。他今天是來乾什麼的?他是來廢了趙山河的啊!可現在發生了什麼?他槍殺了和他素無仇怨的土豆!他殺人了!

三扁瓜端著槍的手開始顫抖。據說,這是他拿了幾年槍以來第一次開槍,就是這一槍,就殺了一個人。

可能,他倆都認為自己是條漢子,是個敢做驚天動地的大事的漢子。可在這件事過去以後的20年中,了解此事的混子每每提到這次槍戰,對他倆的評價多數情況下都是三個字:倆虎逼!

關於「虎逼」這個詞匯,二狗在前文中已經作過解釋:虎逼雖然做事不考慮後果,但多數情況下也是講義氣、敢作敢為的。虎逼和漢子有一些不同,漢子是講義氣、有擔當,又懂得適當的忍耐。虎逼多一點耐心、多一點頭腦,就會成為一條漢子。如果三扁瓜懂得忍耐,殺的是趙山河或者陳衛東而不是土豆,那麼他也會被人稱之為「漢子」,而不是「虎逼」。

三扁瓜呆呆地站了六七秒後,拿起槍轉身就向飯店外麵跑。他知道,他不得不跑路了。

等他想開摩托車跑的時候,發現驚慌失措之下鑰匙已經丟了。他扔下摩托開始跑,很快就消失在街的盡頭。他開始了亡命天涯的生活。

這輛扔在青原鹿門口的摩托車,成了公安局破案的第一線索。這個摩托車在車管所登記的車主,是趙紅兵。

據說,三扁瓜在亡命天涯期間,曾在長白山上吃野草、樹根度日,還曾上過大興安嶺過著野人般的生活,也曾到過呼倫貝爾草原為當地的牧民打草,食不果腹,嘗受了人世間最痛苦的折磨。

兩年以後,在霍林河煤礦的一個小工地打雜的三扁瓜被捕。當警察給他戴上鋥亮的手銬時,三扁瓜長長地舒了口氣,表情前所未有的輕鬆,一臉微笑。

「謝謝你們,終於抓到我了。」三扁瓜對抓他的警察說,眼睛裡流露出感激之情。他過夠了這樣的日子。出現在他麵前的三個穿著綠色警服的人民公安,對於他來說,是閻王爺,更是救苦救難的南海觀世音菩薩。

這就是生不如死。

共和國有960萬平方公裡的國土,卻沒他的容身之所,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安穩地睡上哪怕10分鍾。或許他曾經希望,那天在青原鹿被打死的是他,而不是土豆。

事發當天晚上,趙紅兵被刑警隊帶走。原因有二:一是凶犯停在飯店門口的摩托車是他的;二是趙紅兵與上次在醫院的槍案有關。公安局不找他找誰?

幾天後,刑警隊鎖定了凶犯,並且確認趙紅兵與此事無關,將趙紅兵釋放。趙紅兵出來後的第二天,他的飯店裡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高歡的媽媽。「阿姨您來啦,小申去泡茶。」趙紅兵趕緊招呼。隻見高歡的媽媽徑直朝趙紅兵走過來,「撲通」一下,給趙紅兵跪了下去,雙手抓住了趙紅兵的腿。

「求求你,放過我女兒。」高歡的媽媽滿臉是淚。

「您怎麼了?」趙紅兵被驚得不知所措,趕緊連拉帶拽地將高歡的媽媽扶了起來。

「求求你,放過我女兒。我不想讓我女兒將來守寡。」高歡的媽媽繼續說,依然抽泣不止。

「阿姨您這是怎麼了?我和高歡很好啊。」趙紅兵依然不解。

「我知道你在外麵的名聲,我也知道你現在又和一起殺人案有關。你這樣下去,我女兒肯定得守寡啊!我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高歡的媽媽說著又要下跪。趙紅兵明白了,高歡的媽媽是知道了他的一些劣跡,想逼他和高歡分手。「……我和高歡現在很好啊。」趙紅兵從來沒想過要與高歡分手,他一直以為,他們一定會白頭偕老。

「你知道嗎?你這樣會害死我的女兒!」高歡的媽媽帶著哭腔喊。

「那您說怎麼辦?」

「和我女兒分手,永遠不要再和她聯係。」

「那您為什麼不問問高歡的意見?您也可以去說服她啊。」

「她不聽我的話。如果你不和她分開,那我今天就死在這裡。」高歡的媽媽已經泣不成聲了。

「阿姨您冷靜一下,休息一會兒。」趙紅兵也動容了。他他能夠理解高歡媽媽的所作所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源自母親對女兒真摯的愛。

「求求你了……」高歡的媽媽嗚咽著,說不出別的話,隻會說這句話。

「……我晚上就和高歡說分手的事兒,阿姨您放心吧。」趙紅兵思考良久,輕聲地說出了這句話。趙紅兵此時心亂如麻,他真的放不下高歡,但又不得不同情眼前這個他的至愛的母親。「謝謝你了。」高歡的媽媽又跪了下去。趙紅兵再次扶起了高歡的媽媽:「阿姨您放心吧,晚上我給高歡打電話。」

「謝謝你了……」高歡的媽媽渾身顫抖著。

趙紅兵和小北京兩個人把高歡的媽媽送回了家。

可能在高歡媽媽的心中,趙紅兵是個惡魔。

「你真的要和高歡分手?」在回來的路上,小北京輕聲地問。

「嗯……」

「你舍得和高歡分手?」小北京有點急了。

「……或許我和高歡分手,對高歡真的有好處。」半晌,趙紅兵說,「也許,高歡的媽媽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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