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出獄〔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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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不說了,咱們吃飯喝酒吧!來,祝我們的好大哥紅兵生日快樂!」小北京打斷了張嶽,他怕趙紅兵教育侄子卻變成張嶽和趙紅兵二人的爭論。

「生日快樂!」大家舉起酒杯,開懷暢飲起來。

飯吃了大概半個小時,張嶽的傳呼「嘀嘀嘀」地響了。

「不好意思,我有點兒事兒,先走了。」張嶽看完留言就起身說。

「嗬嗬,什麼事兒那麼急?不會是李洋急著要你回家交作業吧!」小紀壞笑著說。

「別瞎說,這是我們公司的事兒。」張嶽邊說邊穿上了西裝外套。

「張嶽,需要幫忙的話我帶幾個人過去?」李四清楚,有可能是張嶽的哪個手下在討賬時遇到了麻煩。

「四兒,不用,這點兒事兒我自己就能辦,你們繼續喝酒吧!」張嶽說得輕輕鬆鬆,轉身往外走。

「張嶽!」趙紅兵叫住了張嶽。

「啥事兒?」張嶽回過頭來。

「小心點兒,有事兒給小申打傳呼。我們大家都在這裡,等你回來咱們繼續喝,你不回來我們誰也不走。」趙紅兵其實很擔心張嶽,但畢竟他是主人,大家剛剛坐在一起吃上飯,他也不好意思先離開。

張嶽朝趙紅兵笑了笑,沒說話,轉身走了。

「張嶽現在業務挺忙嘛,嗬嗬。」趙紅兵看著張嶽的背影說。

「嗬嗬,忙?那你是沒見到他剛放出來那會兒。」李四說。

「那會兒怎麼樣?」趙紅兵問。

「張嶽剛放出來那時候,工作沒了,連口飯都沒的吃。他也不好意思回家,就靠著咱們兄弟幾個接濟活著。那時候你們的旅館也不開了,他連睡覺都沒個地方,就睡在我的錄像廳裡,錄像廳裡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他蓋著個軍大衣在我錄像廳裡睡了足足三個月。張嶽這人平時乾淨不?那幾個月他是真埋汰。除了被咱們兄弟幾個叫出去喝幾頓酒,其他的時間就在那沙發的最後一排躺著,那叫一個慘!而且張嶽這人你也知道,自尊心特強,我們給過他多少次錢他都不要。請他吃飯可以,但給錢他絕對不要。他總說,他過段時間就上班了,能賺到錢了。」費四被二虎復仇後多少落下點兒殘疾,不能開車了,就開了一家比較大的錄像廳。

「那他上班了嗎?」

「上什麼班,他這樣勞教過的去哪兒找工作?他在費四的錄像廳睡了大概三個月,就在錄像廳裡碰上了那個蔣門神,就是那天你出來時咱們一起喝酒的那個,他倆是獄友。蔣門神見到張嶽後,說他姨夫有筆錢收不回來,問張嶽能不能出麵幫他要一下。在監獄時,蔣門神見識過張嶽的霸道,所以想找張嶽去幫他要賬。」小北京說。

「那張嶽就去啦?」

「張嶽聽完蔣門神的話,二話沒說,直奔咱們飯店,拿起一把剔骨鋼刀就走了。我問他乾嗎去,他說去幫費四剔豬骨頭做菜。我還琢磨呢,敢情張嶽是想向廚師方向發展?哪知道,他第二天就把那刀還回來了。再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一身新的毛料中山裝,皮鞋鋥亮,頭發也理了,看起來特精神。」小北京說。

「他拿那把剔骨鋼刀乾嗎去了?」趙紅兵知道,張嶽拿這把刀肯定沒乾好事兒。

「他把欠蔣門神姨夫錢的那個人給綁了,兩條胳膊兩條腿各捅一刀。然後給欠錢的家裡人打電話說:下午不還錢,他就殺人;如果報案,等他出獄後就殺他們全家。」

「然後呢?」

「下午欠錢的家人乖乖地把九萬多塊錢拿來了。蔣門神的姨夫二話沒說,當場拍給了張嶽三萬,張嶽一下就發了。蔣門神的姨夫是做建材的,欠他錢的不少,張嶽又幫他連著要了幾次。很快,張嶽也出名了,全市這些死賬、三角債什麼的都去找他,他乾脆辦了個討債公司。富貴、表哥也是張嶽的獄友,後來也跟著張嶽乾。現在全市就數張嶽最牛逼了,連李老棍子他們見到張嶽都繞著走。」

「他沒錢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幫幫他?讓他這麼鋌而走險!」趙紅兵覺得心裡特別不舒服。「費四不是說了嗎?大家都要給錢或者借錢讓他去做小本生意,他就是不要啊!他這人你還不了解嗎?」李四說。趙紅兵沒話說了。

「張嶽這人真的是沒得說。別管現在在社會上混得多好,咱們兄弟幾個無論誰隨便一個傳呼,他事兒再多也能放下跑過來。他一喝多,就念叨他剛放出來那會兒咱們兄弟都怎麼照顧他了,把我都他媽的聽煩了。不就是我們幾個請他吃了幾個月飯嗎?至於把他這麼個純爺們兒感動成阿慶嫂嗎?他一提這事兒我就罵他,別說管他幾個月飯,管他一輩子飯又能怎麼樣?他這點可不如他爺爺。聽我爺爺說,以前他爺爺專吃大戶,到了哪個大戶家裡,帶著一群人,一吃就是倆月。」費四挺不理解,為什麼他照顧了張嶽三個月就把張嶽感動成那樣。

兩年的監獄生活,讓本來就脾氣倔強的張嶽更加暴躁。憋在費四陰暗潮濕甚至有些黴味的錄像廳裡的三個月,張嶽又嘗受到了沒錢的痛苦。由於從小家庭成分不好,張嶽自尊心極強,他急切地想成為人上人。那三個月,張嶽可能每時每刻都在想如何發達。「我要富貴!」應該是張嶽在那段時間裡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所以當蔣門神不經意間給他一個機會時,張嶽毫不猶豫地牢牢抓住了。「無論做什麼,我都要做得最好。」這是張嶽最常說的一句話。

張嶽不算是黑社會,他是現代的土匪,20世紀90年代市區裡的山大王。因為黑社會也要講究策略,通常不會輕易動手,而且總是官匪勾結。而張嶽則完全是混世魔王一個,誰把他惹火了他就對誰下手,下手從不留情。

「費四,那你是沒落魄過。」張嶽和趙紅兵從上高中就是最鐵的哥們兒,趙紅兵非常了解他。

「我怎麼沒落魄過,四兒我倆當年不是也跑過路嗎?」

「你倆那他媽的也叫跑路?當年你們倆到北京的時候酒還沒醒呢!一個個紅光滿麵,有你倆那麼跑路的嗎?」小北京還記得當年費四二人跑路時的情景。

「我倆要不是跑路去了北京,你能上火車送我們下不去嗎?能在我們這裡過年嗎?誰想到你他媽的一個北京人,借口下不去車,賴在我們這裡不走了,還一賴就賴上了六年。」費四說。

「哈哈,我還要在你們這裡賴一輩子呢。昨天我還跟我爸打電話說,要把戶口遷到咱們這裡呢。」小北京生活習慣已經完全東北化了,隻是口音還是一口地道的京腔。

「曉波,你現在不上學了,想乾什麼去?」趙紅兵開始擔心曉波將來也走張嶽的路。

「不知道呢。」

「劉哥那個汽車維修廠招學徒呢,乾脆讓曉波去吧!」小北京說。

「曉波,去嗎?」

「是劉海柱大爺那裡嗎?」曉波問。

「對!」

「我去,劉大爺最疼我,肯定不打我。」曉波怕挨打,真怕。

「嗬嗬。」趙紅兵用力地扌莫了扌莫曉波的頭。

「那個蔣門神人怎麼樣啊?」趙紅兵挺關心張嶽現在的這些朋友為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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