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警匪〔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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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棍子也有點冷,不停地跺腳。月光下,東波看到李老棍子大玻璃鏡片後麵的那兩隻眼睛格外陰森恐怖,就連從李老棍子口中呼出的熱氣都那麼詭異。

很快,篝火點著了。

「熊熊的篝火點燃了,圓圓的月亮爬上樹梢……」李老棍子就是前衛,還會唱點流行歌曲。

「大家一起來,烤烤火!」李老棍子今天看起來很開心。

「老黃,老黃,你那冰窟窿鑿開了嗎?」

「快了,快了!」

「兄弟們,我給東波準備的療程就要開始了。我這個『療程』雖然隻有一個,但是有兩步。這『療程』是有名字的,叫『冰火兩重天』。」

聽李老棍子興高采烈地說完這句話,大家都噤若寒蟬,沒一個敢答話。

李老棍子是個快抱孫子的老頭,可不是頑童;東波是個人,可不是實驗動物。

黃老破鞋拖著鎬頭走了過來:「老哥,窟窿鑿好了。」

「好!把東波的兩隻腳綁上繩子,頭朝下,從那冰窟窿裡放進去。」

「頭朝下?」黃老破鞋早就猜到了李老棍子要把東波放進這冰窟窿下麵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去,但萬萬沒想到李老棍子要把他頭朝下放進去。

「對,頭朝下!兩個人不夠,四個人拉著。」

呼嘯的北風卷起冰封的江麵上的積雪,三十多人鴉雀無聲,隻有站在火堆旁的李老棍子格外亢奮。當天,顯然李老棍子不太正常,平時的李老棍子挺陰鬱的。

老五、黃老破鞋等人去拖東波了。

「東波,一會兒你下去,別掙紮。你一掙紮,上麵的人繩子一鬆,你隻能下去抓魚了。」李老棍子囑咐東波。

「別,別,我錯了……」東波終於服軟了。

「晚嘍!」李老棍子挺惋惜地嘆了口氣。

黃老破鞋等人把東波的頭按進了冰窟窿。據黃老破鞋回憶說,把東波的頭按進冰窟窿那一剎那,東波哭了,不再掙紮也不再罵。月光下,黃老破鞋看到了東波的眼睛裡淌下的淚水。

老五用力一按,東波整個身子都進了冰窟窿。

一分鍾過去了。

「老哥,把他拉上來吧。就算不凍死,他也快憋死了。」黃老破鞋害怕了。

「不可能,這才多長時間!」

「一分鍾了。」

「一分鍾?一分鍾太短了。」李老棍子興致真高,開始吟詩了。

黃老破鞋抓著繩子的手哆嗦個不停。他知道,要是東波死在這裡,他黃老破鞋作為主要從犯最最起碼也得被判個死緩。

兩分鍾過去了。

「老哥,他可能真不行了……」

「怎麼不行啊?才這麼會兒的時間。」

「真不行了。」

「咱這療程這點兒時間根本不夠。」

李老棍子看到此情此景饒有興味。他可能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一個冬天,他就是徒步從大江的西邊過了這冰封的江麵,到了大江的東邊兒。這條大江,就是他人生的分界線。過江的前一夜,他也曾受了今夜東波這樣的一個療程。然後,他帶著一群和他一樣從西郊走出去的混子,滅了當時的東霸天、盧鬆,收服了張浩然、二東子,得到了西霸天的稱號。如今,東波這個小毛賊也居然敢跟他西霸天叫板。這,怎麼行?

三分鍾過去了。

「繼續……」

黃老破鞋和老五不再聽李老棍子的了,七手八腳把東波拉了上來,扔在了冰麵上。

冰麵上的東波像是一條死魚,究竟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哎,這才幾分鍾啊?」

「他真不行了。」

「把他拖過來,咱們這療程還有第二步呢!」

黃老破鞋不敢再拖東波了:被冷水激了幾分鍾的人再被火一烤,非死不可。

「拖啊!」李老棍子不耐煩了。

隻見東波一骨碌,跪在了冰封的江麵上,確切地說,東波是趴在了冰封的江麵上。頭重重地一下又一下磕在麵前的冰碴子上。

滿臉橫肉的東波額頭上磕的全是血,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爹,親爹,饒了我吧!」

李老棍子沒表情,沒人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麼。

「爹,我錯了。」

李老棍子走上前去,踩得冰碴子「咯嘣」「咯嘣」響。

「我沒你這樣的傻逼兒子。」

「我錯了,我賠房三錢,我賠老黃錢……」

「房三兒,過來!有人認你當爹了。」

「爹,房爹,我錯了。」

房三把東波那血葫蘆似的腦袋踩在了腳下:「烤烤火唄。」

「爹……」東波這樣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爺們兒,居然號啕大哭。

「真他媽的沒剛!」老五罵了一句。

「爹……」

「我這一個療程的第一步沒完事兒,你就不行了。」

呼嘯的北風中,什麼都聽不到,隻能聽到東波號啕大哭。

李老棍子平靜的表情和東波那猙獰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李老棍子這邊兒的三十多人,還是沒有一個敢說話的。可能大家看到了月光下李老棍子大厚玻璃鏡片後的那雙眼睛,都覺得冷,和東波一樣冷。

這些三十多歲的老混子,誰沒折磨過人?都見過折磨人的,但就沒見過李老棍子這麼折磨人的。

李老棍子這不但是折磨人,而且是把人往死了折磨。要是黃老破鞋晚一分鍾把東波拉上來,東波就算命再硬也得死了。

「今天你命大,沒死,歡迎你來報仇。」

「爹,我不敢了……」

臘月初八,天快亮的時候,東波被扔在了當地醫學院的附屬醫院裡。

據說那天去和李老棍子一起辦事兒的30多人,事後都不大願意提這「光輝」的勝利。偶爾有人深度醉酒了以後提幾句:要想多活兩天,就離李老棍子遠點兒。

李老棍子收拾東波手段之殘忍,把同夥都嚇到了,而且嚇得不輕。

那個北風呼嘯的篝火之夜,應該挺有詩意的,但是黃老破鞋卻沒有吟詩。據說他曾在他開的窯子裡提起筆來多次,但每次都是剛寫幾個字就搖搖頭,嘆息一聲,放下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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