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打、砸、判」一條龍,黃老破鞋被整入獄〔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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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那都不是最高的祭祀!最高的祭祀就是拿人命來殉葬!你知道以前奴隸製社會時那些王侯將相墓中挖出來那些殉葬者不?夏朝、商朝、周朝哪個不是用人命來祭祀?古今中外,哪個民族哪個種族的最高祭祀方式不是人命?」鄭大牙的唾沫星子迸到王平臉上了。

王平下意識地擦了擦唾沫星子:「那啥意思啊?讓他們殉葬?」

「操!何止是殉葬!中國、埃及、巴比倫、印度、瑪雅,任何一個文明中,隻要遇上大事就要殺人!求雨要殺人!開壇要殺人!過節還要殺人!」

「那你的意思是?」

「跟你直說吧!就那酒樓,現在已經殉葬進了三個人,這三條人命,就是最好的祭祀!」

「啥……」王平聽蒙了。

「以後這酒樓要火!要大火!三條人命的祭祀啊!這是一般的事兒嗎?我早就從北京找來風水先生看了,就這三條人命,已經夠了!再接下去誰再經營這酒樓,那必然是大富大貴!大富大貴!大富大貴!」

王平徹底被噴暈了,傻愣愣地看著鄭大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幾天,鄭大牙又找到了王平,又是一頓大酒。

「王總,這酒樓我談了,100萬就能帶著租約轉過來,這確實是最低價了。你相信我的談判水平不?100萬,老板真是割肉了。要是讓這老板知道咱們區這規劃,300萬他也不帶轉兌的。」

「那你準備乾了?」王平太羨慕了。

「對!但我手頭資金不太夠。」

王平說:「差多少啊?要麼也讓我小參一股?」

「咱們是哥們兒,我跟你交個實底吧,我手頭現在現金就30萬。我現在也想借錢呢,不過王總你放心,咱們是好哥們兒,該喝酒喝酒該聊天聊天,我肯定不能跟你借錢。」

「哪兒的話啊!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乾了,那算我一股行不行?」王平主動往上湊了。

「我認你是大哥,別人我也不太相信,這事就咱們倆合乾了行不行?讓別人卷進來,我不放心,也不忍心把這麼好的一個項目給外人。」鄭大牙說得特真誠。

「兄弟,你信任我,我更信任你!我老王沒什麼錢,但是幾十萬還拿得出來!」

又經過幾次類似的運作,這事兒鄭大牙算是徹底暈成了,沒出一個月,王平和鄭大牙「一起」把這飯店給兌下來了,大股東王平70%,小股東鄭大牙30%。鄭大牙就憑著一張嘴,掙了20萬現金又得了小半個酒樓。這叫忽悠嗎?這叫本事!純粹的沒本買賣!這是僅僅依靠談吐、手勢表情就能達到的嗎?這需要知識!需要大智慧!需要對人性的了解!

鄭大牙可真坑了王平。這酒樓誰乾誰賠錢,更別說毫無經營酒樓經驗的王平。一年下來,要不是王平的家底厚,王平本人也得成了這個酒樓的人命祭祀。飯店裡除了服務員以外,鬼比客人還多。鄭大牙沒事兒還去找王平哭去,說自己馬上就要賠不起了,可王平去找哪個爹哭去?

就當鄭大牙說服了王平準備把這個坑爹的酒樓再次噴給別人的時候,這酒樓的風水還真轉過來了。是不是那三條人命起了作用不知道,可區政府的規劃的確是讓這個酒樓人氣十足。再過了一年,不但回本了,而且還盈利了。

這是鄭大牙經典的案例之一,不過,這還不是最經典的。最經典的,發生在了2004年春天。沈公子這麼能說會道的一個人,也是因為耳聞了這件事,開始真的佩服鄭大牙了。

當時我市和鄰市之間要修一條高速公路,這個項目中的一段被陳總拿了下來。在這修路的過程中,遇上了一個村裡的超級釘子戶,這戶人家姓吳,是該村多年的一霸,是在監獄裡幾進幾出的人物,曾經拿著菜刀逼著村裡每家每戶都選他當村長,無比蠻橫霸道。

這高速公路不偏不巧必須要經過這裡,否則改道就要多繞起碼三公裡。高速公路,那是用一遝子又一遝子人民幣鋪就的啊!這下可給了老吳坐地起價的本錢,老吳是見過世麵的人,知道自己家這位置的重要性,他當時就喊出了讓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天價。

陳總當然也不是好惹的,怎麼會受這樣人的威脅?當時就下令強拆,可這老吳還真敢玩命,率領著兩個兒子以性命相搏,陳總手下那三十個視死如歸忠肝義膽的小弟居然也沒太多的辦法。陳總勒令強拆,可沒勒令殺人,而且還告訴他們千萬別出人命。可這父子三人的勁頭,完全是玩命的態度。拆這一間房子要是死了三個人,那得賠多少錢才能擺平?這工程還怎麼乾?幾輪攻守下來,父子三人麵對這三十來個如狼似虎的壯漢毫無懼色,雙方你來我往,互有勝負。陳總縱有通天的本事,也被這老吳給折騰得夠戧。

繞道?不可能!

殺了他們一家三口?不明智!

答應他的條件?扯淡!

此時,有人給陳總推薦了鄭大牙。推薦人說,此人有把死人說活的本事。

當其貌不揚的鄭大牙齜著兩顆大板牙站在溫文爾雅的陳總麵前時,倆人的形象和氣質實在是判若雲泥。不過,陳總還是以禮待之,倆人的對話極其簡單。

「求你辦個事兒,能不能把那老吳家的人給搞定?」

「你想出多少錢?」

陳總略加思索:「100萬。」

「希望多長時間讓他們走?」

陳總又略加思索:「兩個月內。」

「沒問題。」

「需要付你定金嗎?」

「不多,先收三成。」

「沒問題。」

「不過你得配合我乾一件事兒,跟這老吳家說,已經決定了,路不從他家過了,繞道,從他家房後過,而且假裝動工開修。修不修的不要緊,樣子得做足。」

「沒問題!」陳總永遠這麼爽快。

按理說鄭大牙噴了這麼多年,如果攢下錢的話,那麼也算是個小富豪了。可這鄭大牙生來愛賭,而且逢賭必輸,混到現在,還是一窮二白。要不是他有那張嘴,恐怕腿得被債主打折八次了。他的嘴就是他的本錢。

就好像是戰國時期的張儀似的,就靠著一張嘴說遍各國君主,改變天下局勢。當年張儀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抬回家時,他的老婆心痛不已,可他卻說:「你看,我的舌頭還在嗎?我的舌頭要是還沒被人割下去,那就有希望!」

鄭大牙的嘴,不次於張儀。嘴在人在,嘴亡人亡。

一個禮拜過後,老吳的二兒子在村子裡被一輛小轎車給碾斷了兩條腿。這車禍事件究竟是偶然還是人為的不得而知,但二狗卻知道後麵發生的事。

三天後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老吳家院子外30米處停下了一台奧迪a6,這a6的牌子,是另一個城市的車牌號,而這個城市,正是要和我市連接高速公路的另一端。

車停下以後10分鍾,從a6上下來了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人,此人長相平庸,可是一雙大板牙卻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不用說,鄭大牙到了。

鄭大牙站在陽光下,盯著院子看了好久,手中拿著一個羅盤,比畫半天,沒人知道他在乾什麼。

老吳其實早就看到了鄭大牙。他們全家的警惕性都非常高,隻要外麵有汽車聲,馬上就全副武裝。可這次來的不是麵包車,而是一輛奧迪a6,而且,這個戴金絲邊眼鏡的人似乎沒什麼惡意,隻是站在院外不停地搖頭,不停地嘆息,看樣子心事重重。直到這戴金絲邊眼鏡的人上車要走的時候,老吳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充滿警惕地走了上去。

老吳問話挺霸道:「你在我家門口比畫啥?」

「沒有,沒有,我就是路過,過來看看。」

「你看啥?」

「啥也沒看,我就是覺得這地勢不一般。」

「怎麼不一般?」老吳問。

「真的啥事兒沒有,我急著回市裡參加飯局。」

老吳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了:「有啥你就說唄!」

鄭大牙倆眼直勾地看著老吳,看了足足一分鍾,把老吳看得直發毛。

老吳說:「你看我乾啥玩意兒,有話說話!」

「煞!」鄭大牙從倆大門牙的牙縫中蹦出了這麼一個字。

「啥?」

「煞!」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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