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大狗（2 / 2）
邁步走進去時，李錦玉才注意到，此處早有人在等著被挑選了，加上她們這批新進來的，統共有四五十人。
院兒內大致有五六間大房子，在一處類似佛堂的高階上，一群丫鬟媽子正恭敬地圍站在一名二十七八的美婦人的身旁，那婦人生的很是標致。雲鬢高束，瓜子臉美人尖，一雙秋水剪瞳盈盈透著光亮，水藍色的長裙襯得她更是清雅。
此人正是花府的當家主母，刑部尚書的嫡出次女陳氏。
隻見她輕輕抬手，點出幾名女孩兒來，身邊立刻就有丫鬟領會意思，下場喊出那幾名女孩兒，隨即掏出個錢袋子，隨意塞上幾文錢，便叫媽子打發那些女孩兒離開。
李錦玉猜想著應是從她們一進院兒，這場篩選便開始了。
陳氏看上去雲淡風輕，實則早就觀覽全局，把每個人都收進了眼底。
「你說，那些人為什麼被打發走啊？」
待眾人站定後，彭雪低低開口，她碰巧就站在李錦玉身側，二人低語也不擔心會有人聽到。
「不知道啊！盡力表現就是了！」
李錦玉回應道。她也捉扌莫不清那婦人的標準。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原本四五十人的隊伍，已經被打發走了二十多個，剩下的都不敢吭聲，等著吩咐。
「剩下的姑娘，都站過來吧！」
陳氏輕輕搖晃杯盞，輕輕抿了一口酒，言語間都透著軟糯。
李錦玉與眾人走得近了些，重新排好隊列。
「你們當中可有會寫字的？」陳氏抬眼問道。
眾女孩兒靜默半響後，這才有幾人舉起手來，這其中也包括彭雪。
彭木匠家相對富有，給自家兒子請了先生，為了讓這學費花的值當，索性讓彭雪也一起學習，她雖不能長篇大論，卻也是能抄出幾篇小文章的。
李錦玉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看著彭雪和其他三名女孩兒一起走到隊伍前列。
幾名小丫鬟抬出小桌子，讓她們抄出一篇小詩來。
其中有個女孩兒握著筆杆，緊張地隻抄了詩頭，便再也寫不下去了，竟然直接掩麵哭了起來。
這一舉動引得那陳氏柳眉微蹙，不待她開口，就有媽子立刻帶那人下去了。
想必肯定也是給點錢就被打發掉了。
李錦玉在心裡默默嘆氣，看到彭雪第一個抄完全篇交上去後，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真心實意為這姑娘高興。
果然，陳氏隻略略掃了一眼，便滿意的點點頭。待其他二人交上抄文後，她這才開口：
「你們兩個留下了！」
語罷，纖纖玉指點了點彭雪和另外一名女孩兒。
立刻，有個丫鬟拉過二人站上了高階，雖然被其他下人擋著，但李錦玉也明白：彭雪想必會被分到一等丫鬟裡。
正思索著，忽而，有兩道人影從外麵走進小院兒來，一個是引路的管事老太，另一個則是一身披孝衣的少年，而且看上去甚是眼熟。
「夫人，人來了！」
管事老太行禮說著。
當李錦玉看清那少年的臉後，這才想起來：這人不就是上午帶走狗的那個冷漠臉嘛！
此時他已將散披的長發整齊束紮起來，翠玉發冠在陽光照射下隱隱發著光。
「拜見舅母！」少年獨有的清亮嗓音散開。
倒是讓李錦玉和彭雪都暗暗吃驚，想不到這人竟是這花府的親戚。
陳氏神色溫和的招了招手，示意少年坐到自己身邊去，拍了拍他的手，似有安慰：
「笙兒，這些日子，你也不好過，那些虛禮就免了吧！」
少年微微笑了下：
「多謝舅母關懷，遠晟雖喪雙親，可禮儀規矩還是懂的。若非此次舅舅願接我至此，想必我現在也隻是路上的餓殍罷了。」
他的語氣中隱隱有些悲涼的味道，可偏偏臉上還掛著微笑，李錦玉想起他上午那張冷如冰霜的臉，實在覺得判若兩人。
，聽到這裡，陳氏的神色明顯舒緩了不少，她指了指階下站著的女孩兒們：
「既然這次你要好生安頓下來，那原先那幾名老人可就不夠了，正巧我這兒給蓮兒挑人呢，你也挑幾名帶回院兒去，一塊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