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索山三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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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拉感覺有人拍打右邊的肩膀,緩緩醒來,睜眼一看,燭光之下,見魁山老嫗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不禁喜道:「婆婆,你手上的傷好了。」

「他們要我乾活,隻能幫我接上。我看你沒醒,就先收了收房子,以後啊恐怕這裡就是我倆的囚室了。」 魁山老嫗說著,環顧了一下米鬥大的屋子,四壁清牆和一扇小窗。

不拉借著昏暗的燭光看到門窗上都是粗如手臂的鐵條,雖然鏽跡斑斑,想要破門而出,簡直妄想。從門內瞧將出去,昏暗中泛著一層黃光。這是到了晚上了。自從兩人被點倒之後,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才來到這裡。「這是什麼地方啊!」不拉喃喃自語

「這裡應該是索山部的老巢,如果沒錯,往東八十裡,就是婆婆我居住的魁山。但要從這裡逃出去,恐怕頗費周折。何況我半身不遂,動不了武。現如今隻有靜待時機,再徐謀逃脫之計。聽聞黑木三煞最近一兩年秣馬厲兵,招募人手,妄想獨霸一方。從他們看中你的資質推測,應當不假。隻是你還小,難不成要把收你為徒,長大後好為他們效勞。孩子,不管如何,還是那句話,他們叫你乾啥,你暫且聽從就是,先保住性命要緊。」

不拉連連點頭,想了想問道:「婆婆,索山三煞很厲害嗎?」

「他們是索山部的首領,當家人,三個都練就了一身驚人的武功,老大叫金獨彪,一隻鐵手,可裂金石。老二金獨虎,腿功過人,踏壁留痕,日行千裡不疲。老三金獨梟,擅於輕功,使一條九節鞭。三人因為信奉黑木神,強勢跋扈,便被周遭山民稱為「黑木三煞」。那抓我們的正是二煞三煞。說起他們,方圓十裡,都怕了他們三兄弟。他們坐擁索山天險,易守難攻,隻有他們去欺負人家,沒人敢前來與他們叫板,再大的寨子也不敢。近時更聽聞三煞金獨梟,因緣際會,拜了極北白臉天狐為師,一個通天河畔上神秘的女子,不但武功奇高,每過一甲子還會返老還童,煞是詭異。這樣一來,他們三人更是如虎添翼了。」

「這麼厲害,難怪他們目中無人,一點都不講理。婆婆,你的傷現在怎麼樣了,還痛嗎?」

「他們的解藥倒是頗有靈效,現在隻覺半邊身子酥麻無力,我這老命算是保住了,隻是以後恐怕再也不是樹族那小妮子的對手。」 魁山老嫗心下黯然。

「婆婆還惦記這件事…」

「唉!如何不想。」魁山老嫗長嘆一聲,想起了自己的孫兒金果,淒然說道:「如果真如阿皇阿黛那小妮子所言,是金果自己溺亡,也該他命數如此,怨不得別人。何況她確是饒了我一條老命,如果覥著臉再去找她尋仇也於情理不合。婆婆現在隻想早點離開這裡,回魁山安度晚年,好好陪著我的金果,為他掃掃新墳,添添新土。果兒那麼孝順,為了我…」 魁山老嫗說罷,眼眶便又濕漉漉,紅通通地。

這時一股寒風挾著細沙突然從門縫灌了進來,呼的一聲將蠟燭吹滅,屋裡瞬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魁山老嫗傷心了一會,想要尋來火石點燃,卻無處尋去。一老一小扌莫黑說了幾句,又困又乏,便很快各自睡去。

睡了一會,不拉發起惡夢來,不時囈語連連。魁山老嫗醒起,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拍著拍著,不拉又沉沉睡去。她自己卻在冰冷的床板上時睡時醒,輾轉反側,再也睡不沉。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到有人粗暴地打開了鐵門,不拉噔地坐了起來,圓睜雙眼。

「小子給我出來!」一把破銅爛鐵般的聲音喝道。不拉見來人穿著一襲黃布杉,拿著一根火把,長得是肚滿腸肥,一臉橫肉,惡巴巴地站在門口,不由得頓生惡感。

「利索點!小心打斷你的腿!」來人喝道。

「好生去,別倔,啊。」魁山老嫗溫言說道,她的一條左臂還沒完全恢復,低垂著一動不動,像個廢人。此時自不該與人用強。

不拉頗為不舍地站起身走出去,跟著來人下了三級土階,眼見麵前一個曬穀場,幾有三四畝寬,晨曦微光之中,所站之處似在半山月要上。

本以為要越過這個曬穀場,不想來人卻是引著他轉向屋後,踏著腳下的土階一級級向上爬升,路兩旁夾著高大的石頭房子,偶爾聽到有人在屋裡咳嗽,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已經晨起。周遭看上去就像一個村落。既無高牆,也無木柵,想要溜走豈不易如反掌?

「小子別東張西望,逃跑的人不是被囚禁起來,就是葬身山狡腹中,無一例外。快點跟上,鬼棘可沒我有耐心,惹惱了他,先讓你躺在地上哀嚎幾天,再慢慢調理你。」不拉聽他一語道出心中所圖,又驚又惑:難道他後腦長得有眼?能看到我臉色的變化,猜出人的心思?

不由得咄咄稱怪,走了幾步,忍不住問道:「你是誰?會仙術嗎?鬼棘是誰?」

「嘿嘿,我是誰無關緊要。會仙術不早上天了,還在這和你小子磨嘰。鬼棘嘛,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他會讓你畢生難忘的。」這人說到這裡,突然一樂,回過頭來瞧了不拉一眼,眼角的橫肉微微一顫。隻見他身形一扭,也不見他怎麼跨步,人已上了三級土階。不拉施展輕身功夫,才堪堪追上。再想不到他身型雍腫,步履竟如此輕盈,倒生出幾分敬佩之意。

「好小子,想不到還有點底子。」他說道,似乎對不拉也是驀然間有了幾分好感,眼兒斜晲不拉,腳下慢慢加快些許。

不拉聞言一笑,盡管這人看來十分凶惡,話卻中聽。提了提氣,趕在前頭半步,回頭也是樂嗬嗬地看了他一眼。

「高興啥,有你苦頭吃的。」他臉色一沉說道。不拉吐了吐舌頭,慢了半步,縮在後頭,一下折了興致。

土階彎曲向上,兩人如風中魅影,迅捷飄移,一路向上。

山上的石頭越來越多,一裡路後,眼前不見了房子,迎之而來的一個個的斷壁孤峰,陡然峭立。山風輕呼,大有鬼哭神嚎之音。

不久,腳下的石路迤邐彎曲通向一處崢嶸崖壁。兩人走將下去,冷風襲來,陣陣如刀。身邊石壁的表麵越來越亮,形同鏡子般映著兩人,人與石壁對影成雙,煞是奇觀。又走了不到二、三十米,石頭恢復了原樣,仍舊粗糲暗黑。不拉邁過幾步,前路突然斷層般露出了一條黑黝黝裂縫,本為一座山體,卻被什麼一刀斬為兩座,中間隔了一米多寬,深不見底,勁風颼颼,往上直吹。不拉稍為縮身,猛力一縱,緊跟那人跳了過去,雙雙拐了一個彎,隻見眼前十幾丈大小的一處空地上,品字形地立著三塊大岩石。其中兩塊靠得比較近些,一塊離得相對遠些,卻是最大的一塊,上用黑墨書寫「將軍岩」三字。三塊岩石均有兩丈來高,丈許來寬,威風凜凜,就像俯視著腳下一幅沙盤地圖。不拉還沒來得及驚嘆山上竟有此等奇妙的地方,就見一個瘦骨梭棱的漢子與一群十來歲的孩子在場上練功吆喝。

「鬼棘!」帶他的人對瘦漢子喚道。

場上眾人聞聲停住,齊齊刷刷看將過來。那些小子們均是束衣打扮,臉龐黝黑,想是久在崖頂上風吹日曬的緣故。

「肥石,別什麼臭鳥糞都往這裡倒,小心我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石礅坐。」鬼棘臉若刀削,眼眶深凹,手腳枯瘦,看著就像是用鐵線紮起來的一個人,與肥石正好判若兩樣。

「一路上沒怎麼落下,小小年紀,有這輕身功夫,我看不是什麼臭鳥糞,是個香餑餑。」

「輕身功夫?」 瘦骨梭棱的漢子話音未停,剎時移形換位,一隻如鐵爪般的大手向不拉肩膀抓落。不拉身體本能一側,讓了開去。那鐵爪一偏,如影隨形,十根手指已然觸到不拉的皮肉,就像蛇頭一般咬了不拉一口。不拉低呼一聲,倏地身子往崖邊一靠,隻聽嘶的一聲,肩膀上的衣衫已被生生撕去,現出四條血紅的抓痕。

鬼棘一擊不中,雙手齊發。不拉但見眼前鬼影幢幢,耳邊掌風咻咻,身周盡是手爪,形同群魔亂舞,嚇得他呀的一聲,肌肉收緊,手腳並用急忙縱上石壁,向上直逃。那知剛竄上幾尺,便覺月要上一痛,已被什麼硬物抓住,還沒來得及瞧去,人已憑空往地麵摔去,嘭的一聲,骨架生生撞在石地上,痛得他死去活來。

孩子們見狀無不哄然大笑。這還是不拉,換了別人,那能挨得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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