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各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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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礎進來時,郭時風已將蠟燭放在地上,坐在凳子上吃飯,飯菜涼透,餓了一天的他卻吃得津津有味。

「徐礎,徐礎,徐礎。」郭時風放下碗筷,連說三遍,好像這是下飯的菜餚。

徐礎站在門口,笑而不語。

「你害慘我啦。」郭時風嘆道,捧起碗又吃幾口,起身向徐礎展示空空的碗底,「無酒無肉,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廉價?」

徐礎笑道:「有錢者出錢,有物者出物,我無錢無物,因此不以酒肉賄賂郭兄。」

「你有什麼?」

「我有大勢。」

「嘿。」郭時風冷笑一聲,「真巧,我也有大勢,大勢就是你們要完蛋了,寧王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暴怒之下,他必然帶兵前來問罪——你們竟然連船都沒毀掉,正好留給寧王。」

「既然如此,郭兄為何要逃?」

「我沒逃,我是……我是查看江邊情況。」

徐礎隻是笑,郭時風嘆了口氣,「畢竟相識一場,徐先生為何揪住我不放?」

「在東都的時候,郭兄可曾有過放我之心?」

郭時風在東都勸說潘楷歸降寧王時,一心要殺徐礎,這時也不否認,「所以礎弟是為報仇?」

「郭兄雖有殺人之意,我卻無有報仇之心,隻是覺得郭兄滿腹才華,棄之可惜,所以請宋將軍招攬過來,給郭兄一個大展拳腳的地方。」

「嘿,你怎麼知道我沒地方去?」

「郭兄要去哪裡?」

「總之不是這裡。」

「宋將軍統兵十萬,亦是一方之雄,郭兄覺得他差在何處?」

「徐先生應當比我看得更清楚吧。」

「嗯,宋軍號稱十萬,其實隻有三萬出頭,其中一多半是南兵,思鄉心切,其餘則是荊州群盜,山頭林立,難以馴服。」

郭時風笑了一聲,「僅此而已?」

「宋將軍奉命平定湘、廣,看似容易,其實千難萬難,即便僥幸成功,兩州遠離中原,從無問鼎之資,陳病才北上可為前車之鑒。」

「陳病才沒敢稱王,是他聰明,既然渡江卻又畏難而退,是他愚蠢。但宋將軍的問題不止在此兩點。」

「宋將軍殺蜀王,奪船渡江,尚未取得立足之地,先已顯露雄心壯誌,必成寧王眼中之釘。」

「我明白你的心事,以為寧王急於攻打江陵城、回援石頭城,眼下沒精力報復宋將軍,不得不忍下這口惡氣,甚至會獎賞宋將軍。」

「如果郭兄留在寧王身邊,想必也會這樣勸他吧?」徐礎笑道。

「身為一名謀士,必須勸寧王暫忍一時,同樣身為謀士,我知道寧王必不會忍,他會發動益州兵將,鼓動他們為蜀王報仇。」

「益州兵將是要報仇,但是也要暫忍一時,他們必須立刻返回益州,平定金都城。」

「金都城又發生什麼了?」

「蜀王留寵臣車全意守城,車全意與鐵家不和,一旦聽說蜀王遇害的消息,必要搶先奪權。鐵鳶由漢州逃回益州,已淪為階下囚,其弟鐵鷙是蜀王東征大將,蜀王不在,由他掌權,報仇與救兄,他隻能選擇其一,我賭他選救兄。」

郭時風不太了解益州的內情,但是相信徐礎不會在這種事情撒謊,沉默片刻,開口道:「那也不過多延一時,鐵家若勝,還是會來尋仇,鐵家若敗,車全意獨木難支,益州必歸寧王,寧王形勢穩定,也不會放過宋將軍。」

「能延一時是一時,等寧王形勢穩定,他還有更緊迫的敵人。」

郭時風又想一會,「如此說來,宋將軍不打算與寧王為敵?」

「暫時不想。」

「那他必須深入湘、廣,以示沒有北返之意。」

「然也。」

「既然如此,不僅我不該留下,徐先生也不該,你剛才也說了,南州僻遠,占據一方稱王稱雄者有之,能與中原爭鼎者,向來沒有。」

「所以宋軍要深入湘、廣,宋將軍卻要留下。」

郭時風一愣,隨即笑道:「這又回到第一個問題,南軍、群盜,一個比一個難以馴服,宋將軍親自掌軍尚且難以調和,他若留下,派誰帶兵深入湘、廣?」

徐礎拱手。

郭時風驚道:「我?徐先生又開玩笑,我哪會帶兵?」

「由郭兄主事,毛元惕將軍帶兵,盡聽郭兄調遣。」

郭時風更加吃驚,「你是說真的?」

「何必撒謊?」

郭時風笑著搖頭,「不行,謀士就是謀士,我做不得主事者。」

「如郭兄所言,湘、廣兩州雖無爭鼎之資,卻易於稱王稱雄,郭兄得此兩州,用之勸人無往不利,此後願意歸順,則是大功一件,不願歸順,也有一塊立足之地,勝過漂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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