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如其來的婚約（1 / 2）
清晨，曉敏來到了位於南都市近郊的一家綜合醫院。
她邁著熟悉的步伐走到電梯前，按下了六樓的按鈕。
到了六樓，她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站在最盡頭的一間病房前。
那是一間專門收治重症病人的病房。
「咚咚。」
盡管知道病房內不會有任何回應，但她還是敲了敲門。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曉敏推開門走了進去。
安靜的病房裡，母親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盡管女兒時隔很久才來看望她，母親始終沒有眨一眼。
依然一動不動地躺著。
曉敏走到她身邊。「媽，我來看您了。」
沒有應答。許久不見的母親，越發顯得瘦弱和孤獨。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被氧氣呼吸器覆蓋著的毫無血色的臉。
「對不起，一直抽不開身來看您。」
結婚前，曉敏每天都去醫院。
可現在做什麼事情都得小心翼翼，身不由己。
想到這些，曉敏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一邊流淚一邊用浸了溫水的毛巾幫母親擦拭著身體。
躺在床上的她，瘦弱得骨骼清晰可見，皮膚蒼白而萎縮。
看到這些，曉敏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
十二年前，曉敏的母親長梅與現在的繼父陳東結婚。
當時，陳東是一個小包工頭。
與長梅結婚後，接的項目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隨著名聲和財富的提高，陳東的母親美玉對長梅越來越不滿意。
「帶著別人的孩子來我家，還想霸占我的兒子？你可真有能耐，我兒子就是太善良了，才娶你。他能有今天完全靠自己的人脈和努力，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所以我一輩子也不會接受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美玉嫌棄長梅家境貧寒而且還帶著一個別人的孩子。
在平時生活中，美玉的刻薄成了一道陰霾。
時刻籠罩在長梅和曉敏的頭上。
「沒用的東西。」美玉總是這樣稱呼她們母女倆。
「你以前的老公被你克死了，現在來禍害我兒子，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廉恥。我真為我兒子感到可惜，好好的後生仔，娶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還要幫別人養孩子，哎喲，想想我都難受！」
此時的曉敏隻有九歲，幼小的心靈卻要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她不想給別人把柄，不想再成為家庭爭執的焦點。
為此她從來沒有埋怨過一次。
她希望母親和陳東的關係不會因為她而變得困難。
她也相信，自己越努力，這個家庭就會越平靜。
然而，這個小小的願望在曉敏十六歲那年徹底破滅了。
一天晚上，長梅正在家裡獨自準備晚飯，突然摔倒而陷入昏迷。
曉敏急匆匆趕到醫院，見到躺在床上的母親。
她臉色蒼白、全身癱軟，無法回應。
曉敏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媽媽，醒醒！別離開我，我需要你。」
但母親依然昏迷，曉敏隻能握住她的手，淚如雨下。
醫生說醒來的可能性很小，這是明顯的缺血性腦卒中，腦部缺血導致的腦組織損害，經常情緒低落或抑鬱都是誘發缺血性腦卒中的危險因素，如果嚴重到一定程度，可能導致植物狀態。
曉敏哭著抱住試圖放棄長梅的美玉和陳東。
「父親，奶奶。請救救我媽媽。」
「隻要讓我的媽媽還活著，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拜托你們救救她」。十六歲的曉敏隻能無力地下跪求情。
從那以後長梅每天都在重症監護室度過，成了植物人。
即使所有人都說沒希望了，她也堅持不放棄。
因為曉敏堅信總有一天她母親會睜開眼睛。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個季節，年復一年， 長梅還是沒有醒來。
曉敏身邊那些以前擔心她、鼓勵她的人也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放棄。
大家都說她不會醒來。
繼父陳東不是賭博就是花天酒地，有時候一個月也不來看她母親一回。
在很多人的記憶中，美玉被遺忘了。
甚至有人更希望她早點閉上眼睛。
「你知道你媽媽一天的住院費要多少錢嗎？你們母女倆真是掃把星，當初說要結婚時，我真應該做點什麼來阻止 ！」
美玉當眾責罵著曉敏。
陳東一開始隻是勸阻，但時間久了也就不再管了。
曉敏在如此艱苦的時間裡堅持下來的原因隻有一個。
因為她相信她母親總有一天會醒來。
但是五年過去了，長梅依舊沒有醒來。
「你該找個婆家了。」美玉想讓曉敏去相親，曉敏這時候才二十一歲。
「我還不想結婚，我還在讀大學呢，畢業後我還有想做的事。」
但美玉的反應卻很冷淡，哼的一聲說道：
「想做的事情？自從你母女進來之後，我們家被弄滿目瘡痍。
你現在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沒有良心的死丫頭，和你那躺在病床上的母親一個德行，你忘了你對我說的話了嗎？也忘了誰付了你母親的住院費嗎？如果你這麼忘恩負義，那你母親我們也就不管了。」
當提到躺在醫院裡的母親時，曉敏的臉變得焦急起來。
她再也無法拒絕，因為長梅的住院費不是她所能承擔的。
曉敏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好吧，「我會去的。」
她必須滿足他們想她做的一切，直到母親醒來。
如果母親醒來的話，她想帶著母親遠走高飛。
從這個令她討厭的家庭解脫出來。
那天之後，曉敏答應了美玉的要求。
如果這次相親不成功，美玉會在幾天後準備另一場相親。
每個周末都像習慣一樣，被迫穿上一身成熟的打扮。
好像是個木偶被擺弄著，如同行屍走肉。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相親的對象沒有一個看上曉敏。
可能是覺得娶了曉敏不會給自己生意上帶來多大的好處。
每當曉敏相親失敗的時候，美玉就會大發雷霆。
她毫不掩飾地對她進行人格侮辱，甚至使用惡毒的言語。
「你媽媽不是很會勾搭男人嗎？你怎麼一點都沒遺傳到她呢？你如果一直這樣敷衍無所謂的態度，我也一樣不會付你母親的治療費！」
回憶起自己悲慘的過去，曉敏的臉色變得陰沉。
長梅出事後，和美玉一起度過的日子異常痛苦。她甚至想過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