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人頭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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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到衙門門口,張捕快帶著一群人笑臉盈盈的行禮道:「見過三公主。」

何秋霜提著裙擺下來,一臉嚴肅:「別和我扯有的沒的,那個人呢。」

張捕快走上前,作揖,咧嘴笑道:「那人被關在地牢,卑職這就帶您去。」

張捕快在前麵帶路,小雨和知明鏡一左一右的站在何秋霜身邊,身後跟著五六個人。

地牢處總散發著血臭味,濕冷昏暗,好在牆壁上的燭光還在跳躍,不然還真是看不清路。張捕快在一個牢房前停下,轉身對何秋霜說道:「按照三公主的吩咐,此人當天帶走後就杖責八十,其餘人杖責完後叮囑幾句也回去了。」

知明鏡向後麵的人看了一眼,立馬有人屁顛屁顛的過來將牢門打開。何秋霜走進去,看著草席上那個穿著囚服,渾身還有血痕的男人,他臉色陰沉,頭發淩亂看上去瘋頭瘋腦的,一睜眼就連忙撲到何秋霜麵前跪下,求饒道:「三公主,我真的是嘴賤,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我還有孩子要養活啊!」

他的聲音沙啞淒慘,聽了讓人心中猛的一抽搐。但何秋霜沒有絲毫波動。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如今的樣子是他自作自受,隻有受害者才明白造謠者一點都不可憐。

一人一口唾沫,能埋葬雄華村世世代代無數人的軀體和鮮血;一人一句話,能將一個戰功赫赫的戰士,成為千夫所指的罪魁禍首。他不值得可憐。

何秋霜絲毫不在意滿地的泥濘汙漬會不會弄髒她的裙擺,直接蹲下身子,異常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人,許久才緩緩道出一句:「玷汙我國人的名聲,與叛國者無兩樣。自己人都不尊重,還指望誰尊重。」

「是是是!三公主教訓的是啊!」那人又連忙磕了幾個頭。

「張捕快。」何秋霜頭都不轉的說道。

「卑職在。」張捕快應聲道。

「太子殿下怎麼說。」她語氣淡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簡直就像是白紙上淡漠無痕的字。

張捕快說道:「回三公主,太子殿下說隨你處置。」

何秋霜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轉起身,居高臨下道:「抬頭。」那人顫顫巍巍的將頭抬起,眼中糊滿了淚水。

「倆件事,每半個月為雄華村裡的村民祈福,今日站在街頭,掛上『我罵我國者,與叛國賊無恙』的牌子。」

那人的眼中閃過喜悅,一個勁的磕頭道謝,嘴裡還念念有詞:「多謝三公主救命之恩啊!」

她轉頭透過鐵欄的縫隙對上知明鏡擔憂的神色,突然間好像在一片雪地中多了一團篝火,刺眼奪目,她被凍的麻木,遇見溫暖的一瞬間才想起來自己身在冰雪間。

她眼睛一閃,轉身走出牢房,與張捕快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張捕快從她的眼底看出了一絲陽光。

他呆呆地想道:「這件事情過後還是少乾虧心事,太久沒睡好覺,都出現幻覺了。」他揉了揉眼睛,轉頭隻看見何秋霜冰冷的後背,他拍了拍月匈脯,悄聲道:「以後要當好人,早睡早起!」

何秋霜絲毫沒有注意到張捕快的小動作,直直走向知明鏡,她疲倦道:「阿鏡走吧。」

知明鏡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一早上就聽到何秋霜要成親,她內心焦急急忙的跑到皇宮,才睡了兩三個時辰,一早上又是處理細作,又是擔心何秋霜,眼底現在還留有一抹青黑。

她強裝精神道:「嗯,走吧!」

她們在下麵輕輕握住對方的手,相伴著離開了這個地方。

小雨跟在一旁,問道:「殿下,就這麼放了他?」

外麵的天氣是晴朗的霜秋,周圍的楓葉火紅,銀杏像金子一樣飄落。晴空萬裡,天上的大雁排成隊去往南方準備過冬。空氣裡彌漫著一絲菊花的香氣,這就是何秋霜喜歡秋天的原因,永遠平淡。

何秋霜揉了揉太陽穴:「嗯,現在局勢對我不太有利,皇都現在慕容家囂張跋扈,薑家不管不問,慕容家肯定會造謠我,這件事就是發酵點。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的告誡,我要稱帝就不能失了民心,放長遠一點。」

知明鏡又捏了捏何秋霜的手,她眉頭微微蹙起,眼中倒映出何秋霜的臉,她擔憂道:「阿霜,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確定要去藥宗那邊嗎,先歇歇吧!」

何秋霜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堅定道:「那些人時日不多,我有辦法就該去救他們,他們可等不了。」

知明鏡知道她脾氣強,一開始倆人相見知明鏡是很討厭的,一直有意無意的躲開她,一個人練劍,一個人賞月,一個人寫詩作畫。

但偏偏何秋霜這人臉皮特別厚,就愛人臉貼冷屁股,知明鏡逃,她就追,到最後倆人都插翅難飛。於是一個人啃月餅就變成了一邊講故事一邊看星星;一個人寫詩作畫就變成了仲夏的光照在兩個人身上,就連落下的綠葉也有了人去描繪贊美。

她嘆了口氣也隻好妥協:「聽你的,走吧。」

眾人剛到門口就被眼前的景象一愣,張捕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用餘光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何秋霜的神色。

「哎喲,目無王法嘍!這三公主要造反嘍!」一位大娘跪在衙門門口,拍著地像是在為自己呻吟不公,她淚流滿麵哭的撕心裂肺,周圍圍了十幾個人,將馬車堵的無路可走。

大娘一看見何秋霜的臉,聲音又大了幾分:「就就是你!你打了我之後,我身上疼痛難忍,你還是個人嗎啊!一個小丫頭片子就這麼狠戾,你眼中還有君上嗎?!像你這樣的,脫乾淨爬大街上都沒人要!」

周圍的人低聲對何秋霜評頭論足,也有一部分人用著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簡直叫人惡心。就好像一個赤裸的人站在狼群中央,被露骨的眼神掃視。

何秋霜壓低眉眼,眼神暴虐,心中有一團邪火油然而生,唇齒又被圈禁發不出一點聲音,脊柱在顫動,每個器官都在嘯叫。

知明鏡感覺到了何秋霜的不對,慌亂的轉身問道:「阿霜阿霜,怎麼了,還好嗎?」她轉頭又吩咐道:「把人驅散!」

她攙扶著捂著耳朵低喘的何秋霜朝馬車走去,但那位大娘還在哭喊著吵得人心煩。

嘈雜聲、戰場的馬嘯、人的哭喊,何秋霜感到耳鳴,她緊閉雙眼,痛苦的彎下月要,腦海的畫麵一跳一跳。

——「你們都去死!為什麼不陪我一起死!」

——「何秋霜,你屠殺同族,當死!」

堆滿河床的屍體,被玷汙的湖泊散發著陣陣惡臭,湖麵飄著各種各樣的殘肢,周圍霧蒙蒙,人黑壓壓的一片,烈火燎原、戰火遍野,在一群人中,她一襲紅衣格外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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