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別學二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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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的一句話,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那扇門外。外麵隱隱約約傳來仆人的勸阻和男子的聲音。

「殿下,君上和三公主有要事談判,您不能進去啊!」

「能有什麼事要談,肯定是君上又難為阿霜,你別攔著我!」那人的聲音爽朗而又威嚴,隱約間帶上的怒火,使得聲音更加的低沉。如同是冷淡的暮秋,在徐徐晚風中突然亮起的篝火。

何秋霜忍不住扶了扶額,心道:「何傾夏還是這般沖動,要是讓他進來,這件事就沒的談了。」她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略微側過臉看向身後一旁的知明鏡。

知明鏡立刻心領神會,拿著何春玥的畫像就出去。她轉身關上門,因為逆光的緣故原本就深邃的眼眸變得更加陰沉,她瞪了眼何雄,又看向何秋霜。

如烈火般熾熱的眸子隨著門的關閉消失乾淨,隻剩下那股熾熱燃燒在何求上的心中。

她轉身正巧碰上迎麵走來的何傾夏,看見他穿著一身鎧甲,束著高馬尾,臉上有點小孩子氣,和那威嚴的聲音簡直是天差地別。

何傾夏抬頭看見嘴撇成一條線,滿臉無語的知明鏡先是一愣,隨即兩手一把抓住她的肩頭,質問道:「阿霜怎麼樣了,你讓開我要進去!」

說著就要推開知明鏡沖進去,結果被知明鏡直接拉走,硬生生按在一旁亭子裡的石凳上坐下。

「我這!」何傾夏一瞬間就懵了,掙紮著要站起來,結果又被按回去,直接傻眼了,心想:「知明鏡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來來回回二十幾下,路過的婢女都感覺煩。

知明鏡又把何傾夏按了回去,累呼呼道:「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你這一進去就全完了!」

何秋霜瞟了瞟門又看了看知明鏡,他眉頭緊湊,拳頭緊握,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腿。

知明鏡抹了把頭上的汗,雙手叉月要,直直的站在那,不禁在內心感嘆道:「真的就是有個疼自己的哥哥很感人,但崩潰的是他大呼小叫。」

她直接把一旁的石凳子搬到何傾夏旁邊坐下,捅了捅他的胳膊,把聲音壓低道:「說說吧,馮正的事情。」

何傾夏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鬆開,他神情低落,目光閃爍:「何雄都把我供出來了?他還真的是死了都要把人拉下水。」

他自嘲著,心中泛起苦澀。

「渝遠,我很小的時候就遇見了他。他們家族崇尚火係,他大哥不負眾望,他二姐也是,獨獨他是個水係。他就成了一顆棄子,成為整個周國的恥辱。他就像是角落裡的灰塵,即便有光照了進來,他依舊是塵埃;如果打開門,另尋他路,隻會被風吹走,四散在泥土中。其實,我很喜歡他的,隻不過,他好像更在乎馮正。」

知明鏡與他一同看向園中草坪的角落,那朵可憐的、佝僂著、畸形的花朵,小小的一顆,慘白的花又掉了幾片花瓣。它看起來弱不禁風,好像微微徐來的風就能將她吹得狼狽不堪。

「所以你因愛生恨?」知明鏡問道。

何傾夏沒有絲毫猶豫,搖了搖頭。他嘆息道:「因愛生恨聽著是一件癡情時,當做話本裡的情節會引得人連連感嘆。可一旦牽連到了別人,隻會是愚蠢的紅顏禍水。人的遐想是波瀾壯闊的海麵,有時是蔚藍色的碧落泛起的浪花,有時是風雨交加的嘶吼。

「我是無能為力,但不得不說,我也是罪魁禍首。」

房間裡,何秋霜拿起那把被拔下丟在一旁的匕首,一腳蹬向何雄的肚子將他踹倒在地。

何雄一瞬間亂了陣腳,掙紮著撐起身子,靠著榻邊。

何秋霜跪下來,眼中的暴虐清晰可見,和平常的清純明亮簡直是天差地別。她將刀刃抵在何雄的脖子上,她逼問道:「這個位子你是傳還是不傳?」

何雄已經流下了冷汗,但他這人就是嘴比命硬,即便他的聲線顫抖的已經難以辨認,但還是嘲諷道:「何秋霜你什麼都不是,就你這樣的,泫然遲早完!就像你娘,要不是她當初非要領兵打仗,我們隻要求和就行了,哪能有這麼多事!」

何秋霜搖了搖頭,眼中些許憂鬱,就連抵在何雄脖子邊的匕首都鬆了幾分。何雄劫後餘生般的譏笑著,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就當他以為他的話影響到了何秋霜時,下麵猛的一疼,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張大嘴就要尖叫出來,何秋霜卻湊近捂住了他的嘴。

何雄與她對視,隻見她的眼眸泛起了詭異的藍色,就像是幽黑深海裡突然冒出來大魚的眼睛。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膽顫,就像是即將要被大魚吃掉,不由顫抖,玩命的逃跑,最後卻隻能進入它的大口中。

何秋霜在他耳邊「噓」了一聲,聲音飄飄然:「別說話哦,斷了你的命根子,你就該閉上你的臭嘴了,不然把舌頭一起砍下來。」

她抬起頭,像天神俯視腳下的蒼生般看著他,繼續道:「自己沒本事就不要玷汙別人,像你這種人,閻王是不會收的。」

她拋起右手手中的匕首,匕首在空中漂亮的轉了幾圈,她反手抓住,向左一劃,何雄的脖子噴湧出鮮血,紅色的線「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像是給他實行絞刑。

何秋霜失了法術,他的無法出聲,能聽見的隻不過是小小的從喉嚨深處傳出來的嗚咽聲。

床上的慕容夫人被這一幕嚇破了膽,一邊用被子捂住自己,一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害怕的淚水劃過她蒼白的臉頰,在被褥上留下一個濕濕的小點。

何秋霜站起身,藍眸瞟到了床上的慕容夫人。她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將衣服遞給慕容夫人。

好聲好氣的威脅道:「穿上。」

慕容夫人哆嗦著照做。

「不想和他一個下場,出去就說君上被刺客襲擊,我身上的血是因為和刺客搏鬥,劃傷了他才被濺上的,明白了嗎?」

慕容夫人已經把衣服全都穿好,即便臉色蒼白,但還是答應了。

何秋霜用匕首指向門外,像是玩捉迷藏倒數到最後一個數字般,說道:「開始!」

慕容夫人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大喊道:「刺客!有刺客!」

一瞬間,路過的侍女驚慌失措,侍衛馬不停蹄的趕來。

何秋霜藍色的眼眸消失,隻剩下那如同碧水灣般的眸子。

她精疲力竭的走出,「撲通」一聲跪下,知明鏡和何傾夏連忙去扶。

何秋霜悲痛欲絕道:「君上……駕崩了!」

一瞬間眾人嘩然。

人群中有驚訝的有感嘆的,更多的是在想那這個位子到底是誰的。

一位將軍從人群中走出,他看起來威風凜凜,滿頭白發也不影響他那矯健穩重的步伐。他就是何雄的摯友之一,顧遠獵。

他對何秋霜作揖,隨後道:「三公主如今不是悲傷的時候,泫然不可一日無主,現在改商量這個位子應該由誰來繼承。」

何秋霜抹去眼淚,在知明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故作堅強道:「對,現在不是痛苦的時候。傳我旨意,召集各位王公貴族、將軍、世家、宗門之主。」

慕容楊遠心有不甘,質疑道:「何秋霜,你算個什麼東西!輪到你指手畫腳!」

何秋霜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大聲道:「先君賜給我娘一塊『如君親臨』相比無人不知,這塊牌子到最後我娘親傳給了我,如今事態緊張,我也不能再藏著掖著!」

她從月要間的乾坤袋中拿出一塊上好的玉雕刻出的牌子,正麵是大大的四個字「如君親臨」,背麵則是當時先君親手雕刻的花紋。此花紋繁重而又華麗,世間很難再有第二塊。

君上駕崩這件事畢竟是大事,一瞬間朝中大臣也急忙趕來,有幾個年紀大的,立馬指出這就是那塊牌子,其他質疑的人也都紛紛閉上了嘴。

所有人都不敢再怠慢,傳話的傳話,乾活的乾活,沒人再幸災樂禍的看何秋霜的笑話。

不一會,該來的人全都來了。何秋霜站在龍椅前麵,看見這效率,心裡愉快不已。

她掃視著下麵的人,薑家基本上從來不露臉,這次居然當家主的直接來了。薑家是泫然最大的器械製造商,其家主故林君更是如同銷聲匿跡一般,今日瞧見,長得也是清秀,隻不過眼神鋒芒畢露,看的人心慌。

曾經宮中有人說故林君長的和何夫人很像,尤其是認真或者生氣起來,眉宇間的氣質,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這位故林君看著是很像,但也隻是氣質像,並無過多相似之處。何秋霜便將視線移到了別處。

一位看起來溫潤爾雅的公子,柔和的眉宇,舉止得體,笑起來如徐徐春風,整個人又如春江岸邊的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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