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新帝即位(1 / 2)
秦照照用食指去掐自己虎口才能勉強保持鎮定和清醒,她克製住那種恐懼尾音發顫:「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姒鬱眼裡微光一閃,他突然確定了什麼,腦海裡關於秦照照的事情突然被串成了清晰的脈絡,這種猜測太過不可思議,讓他一向維持得分毫不顯山露水的表情隱隱有崩裂之感。
他腦子有點亂,揉了揉眉心,顏色偏淺的薄唇幾乎抿成一條僵硬直線。
「秦家隻是被轉移了,目前暫時安全。」
姒鬱說完突然隔開了和秦照照的距離,細看之下他精致五官蒼白如雪,整個人的臉色都差到極致,不過秦照照心神俱震之下根本無暇顧及,她背後汗津津,腿一軟勉力站直,還沒緩過神來。
一兩個數的時間秦照照聽見姒鬱放得很輕很輕的聲音,像微風拂過她耳畔。
「阿照,我能問問你做過什麼夢嗎?」
這人放輕聲音說話的時候有種誘導的不真實感,秦照照很快順著問題想到什麼。
什麼夢?
接天連地猩紅火光裡不絕於耳的淒厲慘叫,陰雨綿綿天氣撐一把殷紅紙折傘的詭譎公子,滿目瘡痍屍山血雨的偌大府邸。
該說哪一樣。
秦照照回神,遮住那雙明麗杏仁狀大眼兒疲憊:「不是很好的夢,不過現在它們都沒有發生。」
她也就流露了那麼一秒鍾灰色情緒,突然伸手將姒鬱報了個滿懷,主動將他拉回了自己身邊。那種令人安心又寧靜的檀木沉香在一瞬間就讓她緊繃到過分的神經放鬆下來,她輕聲喃喃:「你累嗎,先睡一覺。」
她觸手是緊繃的勁瘦身體,身體的主人和她一樣,像一根繃到極致隨時都會斷掉的弦。
睡一覺以後就什麼都消失了,那些拉扯的和復雜的永無止境的東西。
留下來的隻會有,我和你。
姒鬱斂目,長睫纖長如蝶翼低垂,清麗瞳仁裡有某種復雜,他最終低低應了一聲。
*
新帝即位,一夜之間改朝換代。
宣王稱病。
雖說是稱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宣王這個稱號不過是因為他是前皇帝皇叔,這樣一來他算哪門子王爺,為避免這種尷尬場景稱病想必是最好的選擇。
下麵朝臣不少人麵色狐疑,在他們心裡早就覺得李成怕是命不久矣,但沒想到這麼快。合適的帝王人要麼是宣王要麼是榮安王,怎麼可能是這個秦家來歷不明的毛頭小子。
前朝前朝,都滅了十幾年的玩意兒,在他們跟前算個什麼。
蘇太傅第一時間站了出來,麵色古板一副老學究的樣子,肅然:「前朝七皇子論目前尚不知真假,僅僅一半虎符怎麼能證明你的身份,還應該有的前朝玉璽呢?」
秦慈月沒穿朝服沒帶冕冠,還保持著半躺的姿勢分毫沒動過。漫不經心往下掃了一眼,心裡嗤笑剛才還吵得麵紅耳赤的一乾大臣,又想起來蕭頌那天身後跟著重甲騎兵肆無忌憚的樣子,瞳色幽深。
他涼涼:「太傅好問題,不如革了職下放回鄉。」
蘇太傅花白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一隻手伸出去哆哆嗦嗦,顯然氣得狠了下巴都在發顫:「你,你,你,」他一甩袖子,嗬道:「不成體統。」
下麵朝臣眼觀鼻鼻觀心,又有一個站出來,大義凜然:「傳聞就是傳聞,假使你真是昭文帝遺孤就必須得拿出證據來,不然玉璽和一對虎符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