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裂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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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學武參軍那天可以說全家是夾道歡送,他那坐擁億萬家產的老爹更是放了十幾萬的煙花來慶祝,因為就這一入伍,布學武至少能給家裡減免一千多萬的稅收。

這是馬克布隆國的政策。(嗯這是個虛構的國家,也是個虛構的故事。)

布學武酷愛極限運動,剛果河激流劃艇,猶他州山地越野飛車,珠穆朗瑪峰摩托車高空跳傘,墨西哥燕子洞定點跳傘,科爾特斯海沖浪,阿爾卑斯山翼裝飛行,速降滑雪,委內瑞拉天使瀑布徒手攀岩,天使瀑布後仰高空跳水……

槍械方麵他也是得心應手,窮文富武是在現在社會也是通行的道理,擁有槍械學會的黑卡會員證的他一年的彈藥消耗量保持在十萬發左右,十八歲到二十二歲的這四年其槍械射擊水平和職業運動員相媲美,那是純純靠子彈餵出來的……

三個月的新兵訓練過後,在給班長連長奉上一大筆馬內(馬克布隆主要流通貨幣)後,自己在這個班的地位僅次於班長,可以說是衣服有人洗,被子有人疊,就連飯都有人打好了送到你的麵前,當然各科體能訓練布學武也是達標的,不過這個富家公子哥的標簽他是摘不掉了。

馬克布隆貪腐成風,甚至有過警察局長被爆出貪汙一千多萬馬內,包養情婦住滿了一棟樓的醜聞。

每次馬統(馬克布隆最高行政官職)決心下令整治貪腐都不了了之,最後隻能抓到小魚小蝦三兩隻。

用某國務副處長的話來說,要想完全整治馬克布隆的貪汙和腐敗,需要把從馬統以下的官員全部撤職並且判處無期或者死刑,然後馬克布隆現有政權宣布解散。

一個爛到骨子裡的係統和沒有係統,馬統所要做出的選擇太過容易。

不過即使如此,馬克布隆的軍備武裝以及士兵的軍事素養依舊是值得稱道的,這完全要歸功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影響,這個全國隻有九千萬人口的國家尚武成風,如果你去街上就會發現這裡的女人都骨節粗大身材健碩,粗糙的皮膚讓她們充滿了野性的美感,五十斤的大米單手基本毫不費力就能提起來。

這也讓馬克布隆的女傭受到世界各國人士的青睞,由於國內經濟蕭條,大部分馬克布隆的女人喜歡去國外做女傭,她們勤勞質樸,吃苦耐勞,任勞任怨的特質讓她們遍布世界各地。

而布學武的父親最初就是做出國務工中介發家致富的,直到現在他手上仍然有一定份額的這方麵產業。

春去秋來,轉眼布學武已經入伍一年了,在這個舉國歡慶,家家團圓的日子裡,他依然要趴在雪地裡堅守崗位,為正在模擬演習的同僚守崗,而兩軍主帥此時正在紅方的指揮車裡吃火鍋。

就布學武這個位置已經算是難得的了,隻是裹著保溫毯,披著偽裝衣在雪地裡一趴,那些一個班的苦逼們沒準現在正淌過冰冷刺骨的河水,或者站在沒過鼻子的糞坑,要不就是徒步雪地行軍三百公裡……

馬克布隆全國的領土麵積才多少?三十三萬平方公裡。

就在布學武吃著壓縮乾糧配著魚子醬的時候,通訊頻道傳來了連隊集合的命令,布學武胡亂把珍藏的魚子醬塞進嘴裡,收起壓縮乾糧,便朝著集合地點而去。

而到了集合地點也隻是接到了一個地麵搜查的任務,這裡是一座荒廢的古剎,亭台樓閣,枯藤滿布,地上鋪滿了積雪,積雪的下麵滿是枯萎的落葉碎渣。

主殿內供奉的四尊不知何方神聖的泥龕腦袋被轟得稀碎,散落一地,主殿的穹頂中央破開了一個圓形的坑洞,雪花摻和陰冷的光芒灑落,覆蓋了蒲團和供桌。

在外站崗的布學武頂著風雪,看著眼前這座十幾高的黑色觀音象,這觀音看不出年代,卻是滿身裂紋,半邊麵孔支離破碎,身軀上披著雪花,就像是袈裟一樣。

布學武站在它身下,看著它單手成觀音妙法無上手印,漆黑的身軀在他的眼中仿佛迎風而長,遮蔽了他眼中的全部世界。

風雪驟停,雲層消散,古剎吊角飛簷,風鈴叮叮,那盈滿的月光鋪灑雪地,柔和而美好。

在某一刻,破舊的屋簷,古老的風鈴,殘存的偉岸觀音象和被三者遮蔽環繞的滿月在布學武眼中組成了一幅頗為蘊含意境的畫麵。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布學武甚至有了一種跪拜磕頭的沖動,心中的邪念生不起絲毫,顫抖恐懼,頂禮膜拜……

入伍之前他還是個攝影愛好者,即使是進入部隊,此時執行特殊任務,他也忍不住舉起了深藏在懷裡的高清迷你照相機,這個行為要是在其他國家的部隊,當場就會被以間諜罪名當場槍斃,而在馬克布隆,在這個連隊,由於布學武的「孝敬」,所有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布學武的連長站在一處閣樓,厚底軍靴踩在那年久失修的木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他看著那名身披白色偽裝衣的士兵,沒來由的一陣反感,家裡有幾個臭錢的公子哥!哼!

快門摁下,閃光燈閃爍,連長想了想布學武他那有錢的爹給自己送的成捆成捆的馬內,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曾經也是個正直的軍人,可如同牛馬一樣拚了五年,乾了五年,除了一身傷疤什麼都沒剩下,對了,還有幾枚一文不值的獎章。

而當他開始收錢送錢後,自己終於得到了自己應得的!

「第八連隊連長,李峰,收到請回復……」耳麥裡傳出了總部的呼叫。

「第八連隊連長李峰收到,請指示。」他沉著回應。

「李峰……」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結束了和團長的臨時通話,李峰麵色陰沉,他覺得這道命令有問題,可實在是猜測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這次行動本身隻是一次兩個團級的模擬演習,地點是靠近邊境線的一片荒原,而第八連隊所負責的隻是一部分邊境線的邊防,首先類似這種演習在邊境線附近就很能夠說明問題了,這代表著兩個國家的交鋒。

而臨時改變布防則是更加蹊蹺,如果此時此刻鄰國發動攻擊,馬克布隆不能說被一擊而潰,也會受到重創,難以短時間做出反應。

還有就是這個古剎,在地圖上根本不存在……

布學武端著槍走在隊伍最後麵,就連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都明顯察覺出了這次行動的不尋常。

明明剛開始是要求隊伍搜查古剎,駐守原地,等待臨時指揮部到來,現在卻直接要求全部撤出古剎,搜查古剎周圍的荒地,而且要求連隊統一,不允許單獨行動,這一切都透著詭異,先不說效率低下,隊伍人員這麼密集擺明了是給敵人立靶子。

這個行動不是有目標的殲滅就是整個連隊被當做棄子。

布學武悄無聲息的將手裡的自動步槍保險打開,這次行動之前,眼前這些士兵加一起打過的子彈都沒有他一個人多,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

古剎的四周,滿是那種斷折的枯萎樹木,漆黑脆弱,稍微觸碰就會碎成渣子,從樹皮看出這些應該都是鬆樹,詭異的是上麵的鬆針和小一點的樹枝都沒了,理論上來說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布學武第一時間想到了軍用固體燃燒彈,可如果真是那玩意,這地方應該都被燒平了,怎麼可能還有一個旱廁?!

旱廁?!

布學武驚訝莫名,從小他就對這種土坑上麵架上幾塊木頭板子的衛生間充滿了恐懼和厭惡,因為他曾經就有一個至交好友在如廁的時候掉了下去,過了三天三夜才被撈上來。

捫心自問如果換成布學武,他都沒有勇氣上來,直到長大布學武還會時常夢到自己掉進糞堆的場景,四周蚊蟲叮咬,蛆蟲爬上他的腦袋,糞便灌滿了他的嘴巴……

而當狂風吹開旱廁的木門,裡麵的場景映入眼簾,所有人的眼睛都猛的瞪大。

隻見一隻肌肉虯結的人形生物蹲在裡麵,他碩大的身軀將整個旱廁塞的滿滿當當,他低著頭,滿臉橫肉,怒目圓瞪,隨便一眼就讓人覺得這哪裡是什麼人類,分明是披著人皮的妖魔化身。

他的肩膀頂著旱廁房頂,雙腿下蹲,腳下的踏板搖搖欲墜。雙臂放平,那雙臂的粗細比雙腿還粗上一圈,而此時卻不合時宜得端著一副碗筷,那碗在他手裡就像是茶杯,筷子就像是牙簽,在碗裡還有著不知什麼生物的肉塊,讓人,冒著熱氣,讓人浮想聯翩……

他渾身的血肉粉紅,仿佛有鮮血在裡麵飛快得流淌,青筋蛛網般滿布身軀,蚯蚓般扭曲跳動……

力量,恐怖,窒息,妖魔……充斥所有人腦海裡的就是這樣的詞語,他們甚至能夠預見自己的身軀被撕碎。

他們手裡的槍支不約而同的指向這個人形生物。

「開火!!!」李峰一聲令下,彈雨傾瀉,木板搭建的旱廁頃刻間被打的支離破碎,布學武沒有開槍,因為他看到了那些子彈打在那家夥身上,根本沒有一滴血液流出,更有甚者竟然直接擦身而過,在他皮膚上留下淋漓的紅痕,就仿佛刮痧一樣。

和旱廁一起被打爛的還有他手裡的碗,失去了旱廁的禁錮,這個如同妖魔一般的家夥露出他的全部姿態。

三米的身高,月要圍也足有三米,整個身軀呈現的就是一個被肌肉填滿的方形人體,他赤裸著雙腳,緩緩伸展軀體,鼻孔中噴出兩道如龍白氣,嘴角裂開,露出紅白相間的森森獠牙……

布學武看到他從月要間拔出了一把碩大的槍,不那應該叫做炮了,那玩意的子彈最起碼有三十毫米口徑,在這種四麵環敵的情況下,他隨便一發子彈都能穿透幾個敵人,布學武身邊的那名士兵就是這樣的倒黴蛋,這發子彈擊中了第一個人的脖子,頭顱高高飛起,子彈餘勢未消,將他的月匈膛轟得粉碎,防彈衣的鋼板迸射,一部分插在這名大兵的血肉裡,另一部分則給他的袍澤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而布學武幸運也被一塊鋼板擊中頭盔,暈了過去。

那家夥的子彈很快就打光了,隻有九法的樣子,然後他就將手槍別回月要間,飛身撲向四周待宰的羔羊……

當布學武恢復清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是血肉鋪成的沼澤,看著朝夕相處的血肉袍澤此時變成了一地碎肉,布學武難免兔死狐悲,悲從中來,而不遠處那個屹立在血肉中,手提著李峰腦袋的妖魔又讓他實在沒有提起槍的勇氣,而且他也深深明白那樣做根本對其構不成任何威脅。

布學武恐懼的看著那家夥渾身上下的肌肉蠕動,從皮膚下麵擠壓出一顆接一顆的金屬彈頭,再將李峰的頭顱捏爆之後便開始在屍體中尋找稍微完整的人類皮膚,將其撕扯下來,去擦拭剛剛沒來得及清理的後庭,俗稱「開腚」。

做完這一切後那家夥注意到了在場唯一的幸存者,布學武在被那雙黃豆大的眼睛盯上的時候背脊冷到刺痛,他丟掉了身上大部分負重奪路而逃,當然,相機和魚子醬還是被他珍而重之的揣在懷裡,那是與生命共存的珍寶。

布學武此時真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甚至會感受風壓來判斷那家夥的下落位置,精準的做出預判來躲避,因為他曾經有幸看到過那家夥一躍七八米高度,一拳錘下,地上就出現一個大坑,這要是錘他身上,估計直接就成肉糊了……

布學武沖進古剎,在這裡還有一些建築,隱藏逃走的幾率更大一些,而他剛翻牆而過,那家夥便直接轟碎一麵牆壁,塵土飛揚,瓦片碎石橫飛,當煙塵散去,已經不見了布學武的身影,他飛身而起,蹲在了那黑色觀音象的頭頂,探出鼻子,用力的嗅著,這裡的環境他再熟悉不過。

他本是一屆凡人,死後被一道士點化成了妖魔,然而卻被禁錮在這方寸之地百餘年。

昔日這裡的殿宇金碧輝煌,貼滿符篆,而他則被鎮壓在地底枯井,終日不見陽光,地下流水勢如鋼刀,剜剮著他的寸寸皮肉,

可近來外界風雲變化,這裡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佛像損毀,閣樓凋敝,樹木枯萎,他知道是自己重見天日的日子到了,實際上他已經和外界獲得接觸有幾十年了,不過這段時間他渾渾噩噩,見人就殺,見物就吃,那菩薩的半邊麵孔也是被他生生啃下……

也正是這幾十年的時間,讓他從原來的臘肉般乾屍的狀態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作為人類的名字他已經不記得了,現在的他隻記得自己作為妖魔的名字……重(chong)魔!

空氣中,一絲鮮美的魚子醬味道順著他那拳頭大的鼻孔鑽入,刺激那一千多萬個嗅覺細胞,過分的神經刺激直戳腦仁,重魔的整個身體開始禁臠,黃豆大的眼睛中透著興奮與癲狂。

滿是倒刺的舌頭伸出舔舐嘴唇,留下了細密的傷口。

重魔一腳踏碎這非金非石的觀音象,大步邁向主殿前用於供奉的巨大銅鼎,單手拎起,丟向主殿,本就搖搖欲墜的主殿經此更是如被起重車用破碎球掄過一樣,轟然坍塌。

布學武堪堪避過那青銅大鼎,在廢墟中僥幸逃生,向著之前進行戰略部署時自己記的裝甲部隊所在地撒丫子飛奔。

重魔就這麼跟在布學武的後麵,不緊不慢,他的腦袋雖然不大,很多東西不會考慮的那麼完善,但是出於妖魔的本能,他察覺到了眼前這個小家夥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是一種同類的味道。

「你在那座寺廟可有不安?」

重魔開口,其聲詭異,如同鋸條拉鐵板,布學武哪敢回應,因為那聲如在耳畔,他甚至覺得隻要重魔想,隨時可以咬掉自己的半個腦袋。

「那座寺廟本是唐初東方所建,被後人搬至此處,其中供奉的原是佛陀菩薩,用於鎮壓妖魔邪祟,像我這樣的妖魔,當年在其中也是萬萬抬不起頭,經年累月,佛力流逝,邪祟侵蝕,你這等小妖竟然都能進這廟宇……」

重魔話語不休,布學武卻是不敢思考,生怕腳下慢了被嚼得粉碎。

「小子,你我是同道中人,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何不駐足留步,你我暢談。」

布學武體溫已經升高到極限,這種猛烈的沖刺、不要命的奔跑即使他這樣的經年累月去鍛煉的身體素質也是吃不消的,好在,他已經能夠看到裝甲部隊的營區了跑了三十幾公裡,這期間重魔一直大部分時間在觀察這個後輩。

在重魔的那個年代,妖魔之間的互相吞噬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不過現在他想看看這新時代的妖魔有何不同,有可能,他還是想要抓活的留給自己的同伴,那種動腦子的事情還是他比較擅長。

布學武看到了一輛坦克,他揮手示意,隻希望這銅牆鐵壁的援軍能夠救自己一命。

然而。

隻聽見重魔冷笑一聲,大步躍起,落地之際那大腳踏在坦克之上,整個坦克下沉數寸,沒入土地。

其中駕駛員在這巨大的沖擊下月匈腔破碎,吐血三升,雙目圓瞪,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這還沒完,重魔右臂鼓起,運力之下,手臂赤紅如烙鐵,一擊便洞穿了坦克的裝甲,將裡麵的有生力量燒成焦炭。

「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重魔說道。

布學武卻是目光凶戾,視死如歸,掏出短刃,欺身上前,短刃插在重魔身上,瞬間崩斷,斷刃飛出,在布學武額頭劃出長長血痕……

重魔抬手一個腦瓜崩便將布學武彈得飛出數米,昏死過去。

風雪飄搖,篝火影動,重魔的身軀像小山一樣巍然不動坐在那裡,布學武被扔在一邊,仰頭躺著,他身下的積雪早就融化,這滿天風雪也似被無形氣罩隔絕,不能入其身分毫。

而在場的第三人卻是顯得頗為奇怪,他披著寬大的白色袍子,其左手手臂高抬,手掌伸入兜帽內,就這樣保持這個動作,他的相貌陰柔中性,若不出聲根本看不出其男女,眼睛四周淡淡的紫色就像女人用的眼影。

而這雙妖異魅惑的眼睛此時靜靜盯著布學武的麵孔,他不像重魔那個家夥,他對於成妖魔之前的記憶保留大半,這個人,和他記憶中的某一張臉很像。

「是他麼?白妖。」重魔一邊咀嚼著不知道什麼生物的大腿一邊問道。

「有妖魔的氣息,很微弱,也許是在那寺廟沾染的,這張臉有七八分相似,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這些年我們有過太多希望了,可又一次次的失望……」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他就是將軍,在他向我刺出那一刀的時候……」重魔若有所思得說道。那張猙獰充滿戾氣的麵孔似乎在模糊的記憶中緩緩重現,即使讓他頭痛欲裂他也不願意停止回想,然後重魔的頭頂頭皮就真的裂開了……

當你有了執著,你就是這世間的妖魔……

很多年前,這裡還不叫馬克布隆,那是一個在歲月中消逝的國度,而重魔和白妖就是在一場護國戰爭中戰敗被擒。

重魔作為先鋒被扒皮抽筋,留在風雪中飽受苦楚……

白妖的頭蓋骨被生生鋸開,取出了整個腦子……

他們的將軍生死不知,餘下的記憶即使是白妖都缺失了很多,當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那名青衣道士點化成了妖魔……

而找到將軍就是他們的執著,道士告訴他們,將軍很可能已經步入輪回,想要找到他隻能在漫長的歲月和龐大的世界苦守……

那些年他們甚至被那名道士帶到了大唐,禍亂天下。

在道士利用完他們之後也沒有任由他們在世界上胡作非為,而是從東土移來了一座寺廟,將這二位妖魔誆騙其中,長久鎮壓,而白妖和重魔在脫困之後又增加了一個執念,就是找到那名道士,他們堅信那名道士一定還活在世界上,而且沒有輪回。

篝火劈劈啪啪的燃燒,不知名動物的頭骨和毛發散發出難聞的味道,兩隻妖魔似無所覺,布學武卻是醒了過來,他隻覺得頭暈目眩,強烈的嘔吐感覺襲上心頭,隨著將腹中之物傾瀉而出,布學武方才感覺好些,此地的味道卻更加微妙了……

好在風雪未歇,轉眼便驅散了這份酸臭。

布學武這邊看清現狀,隻以為自己成了二妖的儲備糧,那白妖隻是看了他一眼,布學武便覺得頭昏腦漲,心中驚恐之下更是不敢與之對視。

「你不必驚恐,我二人也是部隊所屬,受第四步兵師團團長直接調遣,這是我們的軍官證。」

白妖從懷裡掏出兩張證件,遞給布學武,後者即使確認了這證件的真實也依舊半信半疑,對眼前這兩個妖魔戒備防範。

「現在我們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需要臨時征調你,對於那些死在重魔手下的士兵我深表遺憾,但是他們得到了錯誤的命令,我覺得你應該將仇恨算在那些發號施令的人身上,而不是我們,畢竟我們都隻是馬前卒。沒有選擇的權利。」

白妖說道。

「你可以叫我白妖,我不關心你的名字,行動結束之前你的代號是蛾蟲,希望你對得起這個稱號,天亮以後我們就出發,現在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布學武還未待發表任何意見,白妖便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而重魔似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將手中舔舐的光溜溜的腿骨放在一旁,臥倒在地,枕著骨頭睡著了,不多片刻便鼾聲如雷,而他的眼睛還瞪得圓溜溜。

風雪不知何時而停,布學武一夜未睡,對於經受過雪地連續作戰訓練的他一天一夜不睡覺是小意思,不過疲憊的身體和緊張的神經讓他有些不適應,畢竟他隻是經受過訓練,而這是他第一次實戰,就遇到了重魔這樣的家夥。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重魔和白妖的身上,他們便蘇醒了,不同於睡覺時候的氣息內斂,重魔蘇醒的那一刻,布學武感覺身周的空氣都被抽空了一樣……

「所以我們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布學武怯生生的問道,他看著飢腸轆轆的重魔直接將昨天晚上枕著的骨頭咬碎吞下。

「運輸,護送一筆軍費到這個位置。」

白妖拿出了一張軍事地圖,在上麵做出了詳細的標識,在距離他們此時所在五十多公裡的邊境線上,有一處廢棄的地下防空洞,那裡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而布學武的首要任務就是開著那輛軍用運輸車載著二妖返回古剎,白妖隻有一手,能握方向盤就不能換擋,駕駛屬實有些難度,重魔那體格根本進不去駕駛座,所以布學武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

在白妖的指引下,布學武將車開到了古剎後的荒地,那些死在這裡的同僚屍身都已經不見了,而古剎廢墟則是完好如初,白妖告訴布學武,這裡的古剎常年吸收他們兩個的妖魔之氣,早就變成了一種具備生物本能的妖魔……

多的它做不到,可是吸收血肉靈韻修復自身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重魔徒手刨挖地麵,不多時竟然挖出一條可以容納重魔身軀的通道,這裡的凍土堅硬,即使是布學武拿著鎬把掄圓了也隻能在地上留下一個小白點,重魔這般,著實可怕。

重魔之身下洞,布學武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扛上來足足十噸黃金。足足有五個行李箱大小,按照現在的市值大概有61億美金。

「你說這是軍費?」

布學武拿起一塊金磚,看著上麵的符號,滿臉的不可思議,白妖沒有理他,隻是配合重魔把那些磚塊一起整齊的碼在卡車上,然後他們就這麼鋪了一塊雨布作為遮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朝著地下防空洞進發。

這一路上遇到軍隊協檢,白妖便掏出他們兩個的證件,一句最高機密就試圖糊弄過去,如果對方識相的放三人過去那就萬事大吉,如果對方不長眼非要找茬,重魔就會從偽裝布下撲出來,用最快的時間撕碎對方,然後掏出大麻袋裝好自己的儲備糧……

到最後,這樣的盤查越來越少,即使隔著數十公裡,一人二妖都能看清邊境線上那沖天的火光,馬克布隆可能遭到了臨國的入侵……

一路顛簸,不眠不休的到達目的地,即使是布學武這樣訓練有素的強韌身軀也是勉勵支撐,昏昏欲睡。

夢境第二層。

「老子來當兵是沖鋒陷陣!殺敵報國的!這幫廢物豆芽擋在我前麵怎麼沖鋒?!怎麼殺敵?!媽的出了點事就知道往後逃,真他娘的!!!!」

一名虯髯大漢被五花大綁跪在他的身前,不知為何,布學武看著這雙豆豆眼,想起了重魔那個家夥。

「人生在世,總有人擋在你的前麵,你想沖想突,他們卻成了你的累贅和阻礙,你要想沖得無所顧忌,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布學武說道。

「嘿嘿,人就是要活的痛快,我知道大人說的是什麼,先鋒驍騎營!沖鋒陷陣從來都是最凶最猛!即使九死一生,我也心甘情願。」虯髯大漢跪拜叩恩。

兩軍對壘,此人被安排在小隊最後,龜縮中軍的隊長見大勢已去,竟然公然抗命退後,被他擰了腦袋,戰後追責,他便被押到將軍麵前聽候發落了。

「先鋒驍騎十死無生,希望你不要後悔今日決定……」

待此人退下,布學武身後屏風走出一白衣折扇的公子。

「將軍,現在敵國大軍壓境,僅靠我們這兩萬人馬想要固守此地,恐怕……」

其聲朗朗,布學武抬頭觀其麵貌,三分英氣,七分柔美,惹人遐想。

「國君書信已到,不出十日,援軍自會到來,到時我們前後夾擊,一定能克敵致勝。」布學武說道。

「援軍……真的會來麼?」微弱的聲音,質問的話語,像是白衣謀士的質疑,又像是自己的捫心自問。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伴隨著劇烈火辣的痛處,布學武從夢中驚醒,偏過頭看到白妖冷冷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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