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鬧劇(1 / 2)
花嫣然感受到忍冬的恐懼,捏了捏她的手,說道:「陳縣令與鄭太太如今在京城,韓杏花生的那個兒子也在京城。
韓杏花來京城,十有八|九是為了她所生的那個兒子。」
再見到張武,讓忍冬瞬間想起那些噩夢般的日子。
忍冬以為,她來了京城,此生就避開張家人,再不會見到張家人了。
「他倆之前不認識,怎麼會在一起的?」
花嫣然看著綠衣女人說道:「那是陳縣令的小妾韓杏花,杏姨娘。張武怎麼跟她在一起?」
清羽以為二人遇到故人了,揚聲問道:「郡主,要停下來過去打聲招呼嗎?」
「嗯,就是她!」
馬車繼續往前走,離張武與韓杏花越來越遠,直至二人縮成一個小點。
花嫣然回道:「不用。」
忍冬拉起窗簾掩住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眼看向韓杏花,「就是那個企圖害大小姐與汪姑的杏姨娘?」
「郡主,怎麼了?你認識那女的?」
忍冬惶恐的說道:「他倆怎麼會在一起?石城離京城,隔著千山萬水,他們怎麼來京城了?」
忍冬搖頭道:「不用,自從他們將我賣給郡主後,我與張家的情分就斷了。掌櫃的說過,從今往後,我是我,張家是張家。我與張家,老死不相往來。再遇上,就當是陌路人。」
清羽聽了忍冬的話,隻覺心裡堵得慌,片刻後,說道:「忍冬,你別難過。往後,你有郡主,有我。郡主會護你,我也會護你。」
花嫣然搖搖頭:「我想不明白,這兩人怎麼走到一起的?」
忍冬憤然的說道:「兩個壞透的人在一起,不知道會做出多少壞心眼的事來。」
清羽聽出點眉目來,問道:「這二人很壞?誰呀?」
花嫣然心痛忍冬,伸手握住她的手,「算了,都過去了,別提他了。」
忍冬朝花嫣然扯了下嘴角,說道:「是,都過去了。奴婢命好,能遇上郡主,能伺候郡主。」
清羽問道:「要不要給他些教訓?」
花嫣然捏了捏忍冬的手,笑著說道:「清羽說得是,別難過,你有我們。」
忍冬搖搖頭,朝花嫣然笑道:「郡主,奴婢不難過。
奴婢早想明白了,生在一個不將女兒當人的家裡,除了罵就是打,生下來就是一家人的出氣筒,事都女兒做,禍都是女兒背,誰都可以罵,誰都可以打,每日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那樣的日子,多活一日都是煎熬。
每每想起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就跟噩夢一樣。
血脈至親又如何?血脈至親隻是他們想打就打的好借口。
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遇上郡主這樣的好人。奴婢感恩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難過?」
忍冬嘴裡說著不難過,眼裡卻泛起盈盈的淚光。
這樣的忍冬,看得花嫣然心痛,花嫣然拿出帕子,抬手為忍冬抹去眼淚。「掌櫃說得對,往後當他們是陌路人。其實,現在已經是陌路人了。」
忍冬點點頭,「是,奴婢多謝了郡主。」
花嫣然笑笑,拍了拍她的手,「人與人,講緣法。你我能遇上,說明咱倆有緣。咱倆朝夕相處六年,不是親人也勝似親人。」
忍冬點點頭,再次說道:「能遇上郡主,是奴婢的福氣。」
車突然停了下來,清羽說道:「郡主,前邊好像有人茲事,路被堵上了。」
清羽說著,站起身來往前看,想借著高處,看看前麵發生了什麼。
花嫣然掀起車簾往前看看,她不想湊熱鬧,問道:「能調轉車頭嗎?咱們另走一條路繞過去。」
清羽回頭看一眼,說道:「郡主,洲橋附近的街道窄,人流又大,就這眨眼的功夫,後邊已經堵死了。都怪小的想抄近道,才走了這條街。」
花嫣然沒有責備清羽的意思,清羽反到自責起來。
「無妨,反正咱們也不急。」
花嫣然看眼忍冬,怕她想之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於是說道:「咱們下去走走,順便逛逛街。如何?」
忍冬是唯花嫣然的話是從,花嫣然說要逛逛,那就逛逛,點頭應下:「好,奴婢陪著郡主。」
二人從車上下來,花嫣然對清羽道:「我與忍冬往前走,邊走邊逛街,你一會趕車過來,我們再上車。」
清羽點頭應好。
花嫣然四下看看,拉著忍冬的手,沿著人少的街邊往前走。
「官爺來了,大家讓讓,讓讓。」
花嫣然聽到人群叫喊聲,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幾個四個帶刀的差役往這邊來。
人群見官差過來,自動讓出條路來。
走在前麵瘦高的差爺揚聲道:「有什麼好看的?都閒得慌嗎?路都被你們堵死了,趕緊散了。」
有膽小的,見到差爺板著臉嗬斥,便往邊上散。
膽大的,依然站在原地,一臉八卦的等著看熱鬧。
「女人呀,還得娘家有勢。以往,有英國公府為呂夫人撐月要,姓花的,就算來怡春樓,也是偷偷的來,哪敢像如今這般,整日住在怡春樓的?」
就在花嫣然駐足的片刻,身邊身著青花碎花棉襖的婦人未朝身邊身靛藍細布棉襖的婦人低聲說道。
花嫣然聽到英國公府幾個字,拉著忍冬的手往人的群裡擠,「咱們進去看看。」
忍冬也聽到婦人的話,明白花嫣然的意思,點頭應道:「好!」
二人擠近人群,並沒有貿然的擠到最前麵,隻是向前靠了靠,透過人縫往裡瞧。
花嫣然看到呂子秋扯著花瑞銘的頭發,花瑞銘一手推著呂子秋的下巴,一手拉著呂子秋的手。
而邊上,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將花瑞銘的隨從安旭按在地上,一個婆子像騎馬一樣騎在安旭身上。
花嫣然低聲道:「這場麵,太火辣!」
「你這妒婦,你趕緊給老子放手!」
呂子秋的頭被花瑞銘推得往後仰,手上卻一點沒放鬆,緊緊的揪住花瑞銘頭發,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休想讓老娘放手,老娘告訴你,你今兒不把老娘的銀子還給老娘,老娘將你扒光了丟在街上。」
「你這潑婦,老子何時拿你的銀子?」
「你沒拿?你沒拿,老娘的銀子會長腿跑了?偷老娘的銀子來嫖|妓,老娘告訴你,不但門沒有,窗戶也沒有。鄧嬤嬤,汪嬤嬤你們幾個,收安旭的身,把銀子給老娘收出來。」
騎在安旭身上的婆子說道:「夫人,安旭身上沒有銀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