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史上最年輕太上皇(1 / 2)
不出半日,京城的輿論風向就變了,皇後的身世引發了大規模爭議。
盧鈴兒也力勸祖父上書皇帝:
「之前我們勸不動陛下也就罷了,這一次一定要抓緊機會!」
「此時我心裡有數。」
盧丞相連夜開始寫奏折。
真是笑話,堂堂大周的中宮皇後,怎能是個生父不明的私生女?
結果他的奏折還沒來得及送上去,皇帝就快刀斬亂麻,把這事給解決了。
大理寺那邊的人連夜審了這樁誣告案,也算是間接地救了那周雲生一命。
不過他們跟著皇帝去李家提人的時候,差點兒被李多多打了。
李多多大怒,將趙明懷推出了李家大門:
「你們少插手!我要把他剁碎了餵豬!」
「行,剁碎了餵豬!他死不足惜,可嶽父大人和嶽母大人的清譽也要緊,稀裡糊塗把這事兒放過去,太便宜他了!」
趙明懷這一次沒有跟李多多妥協,端立門外帝王身姿如鬆,滿目肅然:
「多多,直接把人殺了固然簡單解恨,可這件事情,就再也說不清楚了!」
再也說不清了……
李多多終於冷靜了。
是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如果這個周雲生現在死了,那這件事還真就再也說不清了,爹娘和她的餘生,都將被陰影籠罩。
她是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把人拎出來!」
李多多鬆了口,下人們這才趕緊把奄奄一息的周雲生丟了出來。
前後不過半日,周雲生已經從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直接變成了亂葬崗上爬出來的惡鬼,猶自掙紮不休:
「我,我才是皇後的爹……」
「去死!」
李多多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腳,嚇得旁邊跟來的大理寺仆從們趕緊撲上去把人拖走。
這要真是把人給踹死了,陛下還不是拿他們撒氣?
趙明懷趕緊趁機走了進去,對著李多多又是一頓哄勸:
「好了好了,他最後肯定是要死的,我們現在先去問問爹娘,看能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行,他們受不了這個刺激,讓他們先安靜安靜,我跟你們走就行了。」
李多多想起爹娘那崩潰的樣子,心裡一陣難過。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結束以後,這日子還能不能回到從前的平靜?
趙明懷沒再說什麼,隻伸手將李多多攬在懷裡,無聲地拍著她的背,默默地安慰她。
李多多伏在男子寬闊的臂膀間,剎那間隻覺得眼眶一酸,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是我爹親生的,我肯定是親生的……」
「放心,你放心。」
趙明懷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將她所有的委屈和惶恐都包容在他的懷裡:
「你是嶽父大人親生的,那就一定是親生的。」
大理寺的官員們也是照著這一宗旨來審案的。
周雲生被冷水潑醒之後,隻見眼前燭光幽幽,滿架子的刑具和一張張表情猙獰的臉,他直接閉上眼睛又「暈了」過去。
大理寺的獄卒們早就司空見慣,不等上司吩咐,直接又是一桶冷水下去,周雲生活活被凍醒了,一邊打冷顫一邊發出慘叫。
「閉嘴!大冬天的,你乾點兒什麼不好,非要自找罪受,連累著我們也跟著受罪!」
大理寺卿不耐煩地斥責道,直接扔了一根行刑用的鞭子扔在了周雲生麵前:
「到了這一步了,廢話少說,誰指使你的,你們意欲何為,都招了吧!」
「沒有,沒有人指使我!我千真萬確,就是李多多的親爹,我才是她,她親爹!」
周雲生被凍得牙齒打架,但還是不肯鬆口,眼睛裡流露出一股狠意。
這個時候,就算是死,也不能鬆口!
隻要不鬆口,他就是皇後的親爹,本該屬於他的榮華富貴,一分不少就都能回到他的身上!
若是鬆口……那便是隻有一死了!
大理寺卿冷笑:
「我見過的人犯千千萬,你這樣癡心妄想的人我見得多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不要說了!」
說完,直接轉過身去吩咐旁邊的書吏:
「此人居心叵測,心腸歹毒,意欲冒充皇後生父,謀取富貴,犯大不敬之罪,押入死牢吧!」
周雲生傻眼兒了: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審案不應該這樣……」
「那應該哪樣啊?問你你不說,那本官就隻好自己推測了。」
大理寺卿站起來,撣了撣衣角,走到他麵前,嘲諷道:
「再說了,就你做出來這事兒,你說你是親爹那也沒人敢信!試問誰家親爹能像你這樣來害自個閨女?」
「我沒有害她……」
「沒有?你跳出來汙蔑皇後娘娘是私生女,就已經害了她!一個生父不詳的女子還能做皇後嗎?她做不了皇後,你哪兒來的榮華富貴?」
大理寺卿看著腳邊的這個骯髒的男人,不屑至極:
「蠢到這個地步還做夢呢!」
「不可能……不可能,隻要我是她的生父,國丈就應該是我的……」
「別廢話,我隻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沒有人指使我……」
「行了吧,就你蠢成這個樣子,這事兒你一個人乾不了!」
大理寺卿一口斷定。
周雲生:……我真的蠢?
可要是不蠢的話,別人的三言兩語也挑撥不了他吧?
身上的骨頭大概是斷成好幾截了,劇痛一遍又一遍地侵蝕著他的意識。
「嘩啦!」獄卒又是一盆涼水潑下來了,周雲生終於承受不住了,也終於清醒了,死心了——
「是那個姓高的秀才!是他告訴我的,他說我隻要能想辦法讓李多多認了我這個父親,我就是國丈,我就能當承恩公!是他!」
「姓高的秀才?」
大理寺卿不敢怠慢,立刻下令抓人!
李家。
隨著夜色漸深,宅子裡慢慢安靜下來。
往日裡說笑走動的下人們也都噤若寒蟬,一個個悄無聲息的躲回了屋子裡。
正院的內室,一家三口相對而坐,趙明懷坐在一邊,四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李多多終於受不了,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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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時間不早了,你們早些歇息吧……」
「不行,今晚必須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