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句話(1 / 2)
這樣直白的提問,一時讓蒲桃不知講什麼好。
她無意觸碰到他品質可觀的腹部,以至於心髒也跟著發硬發緊。
程宿眼神平靜,等待她答案。
蒲桃隻能學某位女星講話:「隱隱約約有感覺到啦」
他笑意在加深:「不再確認一下?」
蒲桃拖長了聲音:「不用了——」饒了她吧。
這個男人,總有一千種方法逗她。
即使麵前隻有他一個人,她都有種被公開處刑想要鑽地洞的羞臊。
程宿不再拿她取樂:「還學嗎?」
蒲桃用手扇風:「還是停課吧,我知難而退」
「這才到哪」
「我學渣,學沫,班級倒數,你粉絲裡的吊車尾」
她佯裝自暴自棄。
程宿手隨意搭著:「那就保持住本來的聲音,也不要覺得不好聽」
蒲桃望向他,瞳仁黑亮:「程老師,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容易半途而廢了」
程宿皺眉:「你還有半途?腳尖都沒過起跑線」
「哎呀——」蒲桃徹底耍無賴:「家裡有個聲音好聽的就行了,不然我為什麼找你,還不是為了提高下代聲音基因」
「是這個原因?」
「嗯,」蒲桃抿了下唇:「是不是考慮的有點遠」
程宿安靜幾秒:「我該怎麼回答」
蒲桃生出危機意識,忙不迭道:「不用回答了」
程宿輕描淡寫,卻擋不住話裡有話:「遠近取決於你」
「別說了,快別說了……」大意給自己挖了坑,蒲桃此刻隻能無措掩回去:「當我沒說沒問」
程宿不語,隻是也繃不住了,笑了出來。
……
哼,就整天逗她吧。
站在蓮蓬頭下,蒲桃任由溫水沖過發端,好洗去自己那些詭譎又旖旎的遐想。
她,蒲桃,24歲這一年,終於在非親戚的男性家中淋浴過夜,尤其這個男人從頭到腳由內而外都非常性感秀色可餐。
媽啊,主啊,老天爺啊,給她點指引吧。
蒲桃雙手搓臉,隻覺得浴室的熱氣將自己盈滿了。
她的全部膽量在索抱和強口勿程宿時提前透支,此時的她,又變回那隻驚弓之鳥,如影隨形的慫鵪鶉基因重新發揮效力。
她不敢提出更多想法,一是自己又慌又怕,二是擔心程宿因此改變對她的看法。
可主動要求來他家已經不折不扣的暗示了啊。
蒲桃也不知道程宿的具體態度,但在她進來洗澡前,他曾安排她留宿客房。
好像沒那個那個的打算。
這樣的話……
等會出去之後跟他說聲晚安就回房間,安然無事度過這一夜好了。
必須把持住自己!蒲桃暗自告誡,抹去鏡麵上的水霧。
裡麵的女人完全卸去脂粉,麵色被水氣蒸紅,隻有鏡燈在為她打光提亮。
蒲桃想了想,從化妝包裡掏出粉餅,仔細拍完全臉,又湊近看,薄薄一層,應該不是太能看出來。
帶妝睡就帶妝睡了,反正一晚而已。
她自我安慰著,下一秒閉了閉眼,又無語否定自己:
不是……隻是一個人睡,還要蓋什麼粉啊。
不管了。
把心一橫,蒲桃套上睡衣,去取收納筐裡的換下衣服,中途,她手一頓,垂眼盯了會裡麵那身煞費苦心的成套內衣,而後鬧心地搓了搓額角,開門走出盥洗室。
程宿正坐在沙發上給大條餵零食,聽見響動,他回過頭來:「好了?」
蒲桃頓足「嗯」了聲,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
她不自在到極點,隻能做些小動作來掩飾這些心猿意馬,比如隨手扒拉一下頭發:「陽台可以洗衣服嗎?」
程宿怔了下:「直接扔洗衣機吧」
蒲桃停頓幾秒,艱難啟齒:「還有……內衣……」
程宿也不講話了。
片刻,他說:「陽台還有個掛壁的ni洗衣機,你放那裡麵洗,如果不介意的話」
「……內衣我還是手洗吧,」蒲桃說完連忙解釋:「絕對不是介意的意思」
程宿抱開大條,站起來:「我陪你去」
蒲桃當即揣緊手裡東西,怕露出半分越界跡象:「不用了,你跟大條玩,」她指著一處顯而易見的位置:「陽台在那,我知道的」
程宿沒有再走過來:「嗯」
「好,我去了」
她趿著拖鞋一路小跑,不,逃跑。
安全距離。
保持好安全距離。
就算程宿坐懷不亂,她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鬼迷心竅。
她也是理論經驗很豐富的人了好嗎!
晾好衣服,蒲桃在落地窗前站了會,深呼吸,緩釋情緒。
腳下山城流光溢彩,她還發現,她所在的位置能夠看到雙子塔,高高矗立,閃爍著某位明星的應援。
確認自己心無雜念四大皆空,蒲桃才慢吞吞走回客廳。
程宿正好從自己臥室出來,手裡拎著衣服,估計也是要洗澡。
四目相對,他們都停了下來。
蒲桃愣了一下,費勁鎮壓回去的遐思又開始破土滋長。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使自己聲線沒有多餘波動:「我去休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