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1 / 2)
幫程宿收拾好東西,這個房子頓時多了些人氣。
一個人是過,兩個人就有了點家的味道。
大條的存在更是注入靈魂,它給這裡添上了絨絨的一筆。
蒲桃本來還擔心她換了環境會不適應,卻沒料到她比誰都隨遇而安,第一時間搶占沙發扶手,闔眼打盹,跟在原先家裡無異。
休息時間,蒲桃倒了杯水擱程宿跟前。
男人正倚在沙發上看手機,見她過來,他把手機放茶幾上,換手端水。
蒲桃有許多問題,她坐到他身邊:「這房子是你朋友的?」
程宿看向她:「對」
蒲桃眨了下眼:「就給我們住了?」
程宿頷首,把水杯放回去。
蒲桃視線偏移:「那我好慚愧啊,對你,對你朋友,都是」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程宿淡淡一笑:「反正他也不住」
蒲桃摳了下額稍:「可以讓我付部分房租嗎?」
程宿前傾身子,將手肘擱到膝上,眉心微微皺起:「付給誰啊,我?吳境都沒跟我收錢,說報銷水電就行」
蒲桃失語。
她可太歉疚了,歉疚到詞窮,沒話找話:「那他買這房子乾嘛」
程宿:「當時買來想做民宿,後來沒功夫弄,就閒置在這了,我們還替他廢物利用了」
「有錢人都這麼隨意的嗎?」
蒲桃望了望天,小聲嘀咕。
程宿聽見了:「嗯,你就老實住著吧」
蒲桃撅了下唇:「那你呢」
「嗯?」
「你真要跟我同居啊?」
程宿目光沉了幾分:「不歡迎?」
「怎麼可能不歡迎,」蒲桃音調提高,又沮喪下去:「我也不是作,就是……覺得好耽誤你,我都沒為你付出過什麼,你卻做了這麼多」
她嗓音越來越低,垂眼扒拉起纖細的手指。
程宿注視著她,唇微不可察地翹了下,而後說:「過來」
蒲桃抬頭:「嗯——?」
「過來」
蒲桃往他那挪近。
「再近點」
蒲桃完完全全挨到他身旁。
程宿扣住她手,麵色溫和:「我自願的」
蒲桃笑出來,「程宿,你是戀愛腦嗎?」
「嗯」
「你多大人了?」
「怎麼說也比你大」
蒲桃作納悶狀:「我怎麼覺得我比你要思想成熟行事穩重」
程宿湊近她頸側:「把照片留我床頭乾什麼?」
她吞了下口水,喉嚨裡有了些乾渴的牽扯感,「給你睹物思人」
「有扌莫到實體的條件,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看照片」
他鼻尖磨蹭到她下頜,聲音好像一張黑色的網,把她套牢。
蒲桃艱難地維係能與他溝通的理智:「可你的事業主戰場在山城」
「我年初就有來蓉城再開間大店的規劃,」他慢條斯理講著話:「你的出現隻是讓這些提前」
蒲桃話語斷斷續續:「也就是……說,嗯,我才是你的……事業工具人,嗯,是嗎……」
程宿咬住她嘴唇。
……
結束後,蒲桃貼在程宿懷裡,不想說話,閉著眼假寐。
程宿的呼吸過於神奇,事前能催情,事後能助眠,她這會昏昏欲睡,巴適到極點。
程宿手插在她頭發裡,撫動著,見她好一會不動,斂目輕問:「睡著了?」
蒲桃極輕地搖了搖頭。
程宿笑了笑,在她額頭印下一口勿。
蒲桃不滿足,雙目用力夾緊。
程宿口勿了口勿她眼皮。
蒲桃皺起鼻梁,他又去親鼻子。
最後,她嘴嘟老高,他就去含住,吮嘬著,緩慢而纏綿,像要融化一枚糖。
被他深口勿,蒲桃體內如百蟻撓心,皮膚漸漸燙到無所適從起來,她終於舍得睜開眼抗議。
「當心我把你榨乾」
她張牙舞爪假意恐嚇,自己臉倒先紅起來,而後抿住唇,似乎在躲避,怕場麵再度失控。
程宿掐了下她臉:「出去吃飯嗎?」
……
沖了個涼,換了身衣服,兩人一齊去了西財後麵的美食街。
程宿對此處輕車熟路,蒲桃猜道:「你不會是在西財念的大學吧?」
程宿將手裡的烤腦花遞給她:「才想到?」
「難怪你對蓉城這麼熟,」蒲桃恍然大悟:「說不定比我都熟」
程宿跟著她離開攤位:「你不是本地人?」
蒲桃點了下頭:「我老家在綿成,大學考過來後才留在這的」
她嘆口氣:「18歲之前都沒離家過,所以很不喜歡車站告別的場景,很舍不得爸媽,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她一直想向程宿解釋過安檢時的情難自抑,眼淚掉成那樣,是太誇張了,可這些都事出有因,因為她的脆弱,因為她很不喜歡與所愛之人別離。
程宿淡笑:「我該說榮幸嗎?」
「嗯?」
「因為跟你父母一樣重要」
「哪有,還差一點的」
「哦,白高興了」
蒲桃忍俊不禁。
兩人找了家小店坐下,周圍多為學生,置身其中,難免蘸上一些鮮活的青春氣息。
老板娘端來兩碗澄黃的炒冰。
蒲桃用小勺舀起來,含進嘴裡,清甜涼爽。
她環顧四周問:「你以前也常來這吃麼?」
「嗯,基本跟室友一起,」程宿說:「今天去接你的那個人,就是我室友」
「哇,你們關係這麼好?」
「還行」
蒲桃想起他之前提過的專業:「你以前學金融,現在怎麼開書店了」
「我畢業後在國金待過半年,後來不喜歡,就出來開店了,現在掛職在我室友公司當金融顧問」
「啊?」
「我意思是,別胡思亂想了。
就算我書店開不下去,多養兩三口人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