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這是坦白局(1 / 2)
距酒館不遠處的小巷子裡,幾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看清了嗎?」
「看清楚了,就是他們!」
「大的沒什麼威脅,但是那個小孩不簡單,而且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個很厲害的家夥。」
「那怎麼辦?」
「上報護法,由他定奪。」
「好!呃……等等,報給哪位?」
……
[茶歇]
君邪小小一個,肯定是帶不動喝醉的莫北的。
但這會當著時訶的麵,也不好讓暗衛們出麵。
他們隻是普通的遊客,才沒有武藝高強的屬下呢。
時訶本來就是個熱心腸,一眼就看出她的窘迫,不由得軟下嗓音:「我送你們回去吧,你認得路嗎?」
兩個人默契避開上一個話題。
但君邪還是沉默。
時訶猶豫再三,試探著問:「你不認路,對嗎?」
「……嗯。」
這會也不端著她花癡的形象了。
是真丟臉。
時訶抿著唇瓣:「那我送你們去附近一家客棧吧。」
「麻煩了。」君邪言簡意賅,拒絕無效溝通,偏頭躲了躲他的視線。
這臉一下子就撞上了時訶的月匈膛。
惹得他一陣發笑:「你先下來,我好起身。」
君邪:「……哦。」
別問,問就是社死,沒臉見人了。
她以前有這麼蠢嗎?
沒有。
這是靈力暴動的後遺症。
而且在此之前,她還產生了記憶錯亂。
腦子當然是一團漿糊,和喝醉的莫北沒什麼差別。
莫北:謝謝你拿我做對比哦。
酒鬼都不放過。
……
地下——
[色]隔著麵具撫扌莫著自己的臉龐,坐在座椅上若有所思。
一個下屬慢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稟告護法,前幾日上門拜訪徐少卿的兩人到現在還活著。」
[色]獨特的聲線響起:「沒有派殺手嗎?」
「全軍覆沒,是我們輕敵了。」
「那兩人叫什麼名字?」
能被報上來,說明他們還是有點棘手的。
正好最近火氣大,需要殺幾個人泄泄火了。
隻聽下屬故作平靜地道:「男子名為南齊,還帶著一小孩叫南以雪。今日我們的人前去查探時,發現他們身邊還有一位高手,身份不明。」
[色]莫名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無妨。」
都殺了就好。
「還有別的事嗎?」
被這麼一提醒,下屬又想起了一條小道消息:「據說總教派往枯死森的四位護法死了兩位……」
邪教之中從沒有什麼團結一心的說法,大家都是各乾各的,直接對教主負責,彼此的消息也不會刻意同步,全看你自己有沒有本事挖出來,所以有點延遲是常有的事。
他們經常會從正道嘴裡無意間得知同僚的情報。
「死了兩個?」
座上青年的氣勢陡然上升,如立與萬仞刀山之顛。
「誰?」
「是司掌刑罰的[刀],和刺探情報擅長暗殺的[醜]。」
「我問你,是誰殺的?」尖銳的視線落在下屬身上。
「咚——」
驟然爆發的靈力逼迫他跪倒在地,膝蓋下的石板瞬間砸出一個大坑。
「據、據[眼]所說,是……是鳳凰!」
他磕絆了好幾下,才把話說清楚。
「鳳凰」二字一出,他身上的壓力也隨之消散。
四周靜悄悄的,風的流動地比以往更加緩慢。
「鳳凰……」[色]用溫軟的嗓音重復默念,就好像念著的正是愛人的名字。
負責鳳凰這條線的,好像是[詭]吧。
隻可惜他現在在秘境之中,怕是顧不得管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下屬全程不敢抬頭,忍著身上的疼痛匆忙退出大殿。
門外的同僚見他這麼慘,同情地拍著他的肩膀:「嘖嘖,怎麼回事,你偷看了?」
他沒好氣地躲開:「我還想要眼睛呢。是護法最近心情不太好,凶殘了一點。」
同僚為他抱不平:「看起來是比平常狠了一點,你運氣可真背。」
不僅抽簽抽到進去報告,還趕上了護法心情不好的時候。
還好自己夠聰明,出了老千。
……
[客棧]
莫北躺床上吐了幾次,終於安安分分地睡著了。
君邪坐在窗邊,背對著光。
桌上是時訶走時怕她一個人無聊特意買來的特色小吃,她卻是一口沒動。
她腦子還有些混亂,各種記憶的碎片交織,煩雜的噪音一刻不停,吵得人不得安寧。
她瞳孔的顏色一陣金一陣紫,無法穩定。
她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在吸收明玨的鳳凰翎之時,鳳凰血脈的傳承將記憶沉澱。在融合了白清安的仙眼之後,一些過於強烈的記憶片段也會時常浮現在她腦海。
而她本身因為沉睡了太久,對於醒來前的記憶也比較模糊了。
她在黑夜中靜默。
桌邊的銅鏡忽然浮起,落在她眼前。
紫色的火花點亮白燭,照亮桌邊一角。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卻感覺這張麵孔如此陌生。
記憶發生變動,她的五官也隨之改變。
高挑的身影逐漸與黑暗融成一片。
她穿著黑色禮袍,頭覆輕紗。
灰色的眼睛在黑紗下看不真切。
她隻露瑩白削瘦的下巴,淺淡的唇色蒼白無力。
她骨節明顯,指節修長,泛著均勻的烏青。
當紫色的雷電隱藏進她的雙眸,冥冥之中有什麼被遺忘了的與她重新建立起聯係。
這是她最初的模樣,是她曾經想要擺脫的死亡……
不、不對。
這不是她。
隱秘的呼喚響起。
黑紗下的麵容有了一瞬間的扭曲。
——阿雪……
——阿雪、阿雪、阿雪……
——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