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2)
直到蔣正楠生日的前一天,他都一直沒有再回來。
許連臻卻有種朦朧的篤定,覺得蔣正楠會回來的。
許連臻抱著小白,很突然地想到:如果蔣正楠一直沒有回來,會不會就是表示這個交易到時間要結束了。這樣的話,蔣夫人交代的事情不就解決了嗎,父親也就可以保外就醫了嗎?
但那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過罷了。世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呢!
那一個晚上,許連臻輾轉難眠,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淺淺入眠。
第二天,是蔣正楠的生日。
許連臻一整天都窩在書房畫畫,偶爾抬頭,便可瞧見窗影靜移。她其實心浮氣躁地很,拿著筆從哪裡下手寫不知道。她連連出錯。
瞧見夕陽霞光灑在她腳邊堆滿的紙團上,許連臻放下筆,知道今天她是畫不好畫的。
她起身整理好一切,準備找本書出來看看。
才剛從書架上挑出了一本禪道類的書出來,阿姨便上來敲門請她下去,說是賀先生來了。
賀君在廳裡,見了她,客氣地道:「許小姐,蔣先生讓我來接你。」
隔了這些天,終於聽到這個名字了,甫一入耳,許連臻心裡就不明所以地一抽。
許連臻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毛衣打底褲的一身家居打扮,便道:「我上去換一身衣服。」
她在櫃子裡找了一條裙子,化了點淡妝,這才上了車子。
賀君從來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許連臻也從來不多問。司機亦是。
三個人默默無言。一時間車子裡頭靜的宛如無人一般。
車子開了小半天,到了一處莊園似的地方,賀君才開口:「許小姐,這裡是聶重之先生的私人莊園。」
聶重之,許連臻自然認識,與蔣正楠關係素來極好,她也在不少場合遇到。
隻是聶重之這個人,素來都是麵無表情,隱隱霸氣,她與他好像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遇見了也隻是點個頭而已。
許連臻沿著大理石鋪成的階梯拾級而上,候在門口的保安人員輕輕為她推開了門。觸目所及,奢迷繁華,無不精致到了極點。
豪華的大廳裡頭三三兩兩的人群,她走了數步,便一眼望見了蔣正楠。這麼多日未見,她居然也可以一眼望見。
許連臻緩緩地呼氣吸氣,抬起有些酸軟無力的雙腿,一步步向他走去。
似有人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蔣正楠緩緩轉身,許連臻的視線一下子便撞進了他的眼裡,如同往常一般,那雙眼睛便是一汪潭水,深邃不見底。
蔣正楠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溫熱乾燥,許連臻的指尖微動,心裡頭說不出什麼感覺,便乖巧地任由他握著。